第40章 展昭勇挫袖里乾坤 徐良智斗擂主枭雄
作者:裘甄      更新:2021-04-26 11:27      字数:6921
  原来展昭在西看台观战,见韩天锦着了刘渊暗算,怕有闪失,飞步跃上擂台,击伤刘渊,救下韩天锦。
  展昭指着刘渊骂道:“风雷堡居然有你这样阴狠歹毒猪狗不如的东西,没本事就用暗器伤人,还自称什么狗屁天王。今天我就为天下除害,替风雷堡清理门户。”说罢举起手掌。
  “住手!”卢存瑞快步上前拦在刘渊身前。
  “无量天尊,展大侠此言差矣。擂台比武并未约定不许用暗器,难道展大侠连兵不厌诈的道理都不懂?要怪就怪韩天锦有勇无谋,心智愚钝。这一场自然是我风雷堡胜了。”卢存瑞阴声说道。
  擂台下有些武林人士高声呼喊:“阴招害人算什么好汉,开封府胜了!”
  可是观看比武的大多是风雷堡的百姓,自然向着郭啸天,齐声高喊:“风雷堡胜了,风雷堡胜了!”人多势众声音大,压过了那些武林人士。
  “怎么样,展大侠,这第四场还打不打?开封府哪位出场啊?”卢存瑞问道。
  此时展昭心里翻江倒海。原本设想小哥俩能赢一场,第四场安排的是赵虎,至少双方各胜两场打成二平,然后自己出场与郭啸天拼死一搏还有胜的希望。眼下情形倘若赵虎上场再负,那就满盘皆输。看来第四场非自己顶上不可了。
  想到此,展昭道:“第四场就由展某领教。”
  “好好好,风雷堡乃是贫道献丑。”说罢卢存瑞脱下道袍,从鱼皮剑鞘中抽出一把剑,剑身漆黑,手腕轻轻一抖,闪烁丝丝蓝光。
  展昭见了心下一凛:“这剑莫非有毒?”
  卢存瑞这把剑确实有毒。三年前,卢存瑞在苗寨结识了头领达宏,达宏送了他这把剑,告诉他此剑用蝎子、蜈蚣、眼镜蛇、金环蛇和火赤练五种毒汁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原本光亮耀眼的精钢剑,变成了通体漆黑见血封喉的毒剑。卢存瑞有两把剑,平时用的是一把普通的铁剑。另一把就是这把五毒剑。三年里他未遇什么大事,因此从未使用过,就连郭啸天也不知道他有这么一把剑。今天他怕开封府有什么高人出手,于是就把毒剑带到了擂台上。要是遇到王马张赵几位护卫,也许他就凭那把铁剑也足以应付。但现在,他见到展昭要打擂,轮的又是自己,自然要用五毒剑。
  展昭不敢大意,拔出湛卢剑抖了个剑花,阳光照射到锃亮的剑身金光四射,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还有人高声呼喊着“南侠,南侠!”
  卢存瑞突然发难,腾身跃起,一招鱼樵问路直取展昭前胸。
  展昭还以推窗望月硬叩五毒剑。卢存瑞知道湛卢剑的厉害,不敢硬碰,收势撤招,改用乌龙摆尾来攻展昭下盘。展昭不慌不忙用一招海底捞月挡住五毒剑。未等卢存瑞变招,接着便是浪里翻花,湛卢剑由下往上挑刺,一旦挑上卢存瑞就是大开膛。
  卢存瑞大惊失色,纵身后窜,躲过这招。他毕竟非等闲之辈,眼见突袭无功,转而使出武当太乙玄门剑法,围着展昭转圈,身藏八卦,步踏九宫,剑随身走,以身带剑,出剑或而迅捷如蛟龙出水,或而迟缓似灵猫捕鼠,寻找展昭剑法破绽,伺机给出致命一击。
  展昭心想,自己还要留力斗郭啸天,岂能与这恶道久耗折损元气,还是速战速决。于是也剑招一变,使出达摩剑法,上下合一,左右合一,劲气合一,阴阳合一。闪展腾挪时清丽飘逸,大开大阖时势道雄浑。湛卢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剑花错落,卷起一片寒光。就在卢存瑞毒剑直刺,剑尖离胸膛毫厘之间,展昭收胸吸腹,湛卢剑也由白鹤亮翅转为威振雷霆。只听当啷一声脆响,五毒剑断为两截。卢存瑞手中只剩下剑柄。卢存瑞惊的魂飞魄散,展昭的剑尖已抵住了他的咽喉。
  此刻的卢存瑞面如土色,心如死灰,闭目待诛。
  展昭收回湛卢剑,对卢存瑞道:“既是擂台比武,今日我不杀你。只是这毒剑非正人君子所用,留它有害无益,废了也罢。”
  卢存瑞闻听展昭饶他不死,便扔了手上剑把,合掌说道:“无量天尊,展大侠果然好功夫,贫道甘拜下风。”
  “既然如此,这第五场是何人登台?”展昭问道。
  “那自然是老夫。”话到人到,郭啸天已一个旱地拔葱上了擂台。动作矫捷,身法潇洒,赢得台下满堂彩。
  “请问展大侠,开封府哪位高人与老夫交手?”郭啸天问道。
  西看台上赵虎一听就站起身来抬腿要走,准备上去拼命。
  公孙策一把将他拉住说道:“你不是郭啸天对手,去了我们也就败了。还是看展护卫怎么说。”
  展昭冷冷说道:“上次因欧阳兄插手,我二人未分胜负。今天就借这擂台再决高下,权当着第五场如何?”
  虽然明知一人打两场与当初各出五人,五局三胜的约定不符,但展昭知道这一场赵虎是无论如何赢不了的,唯有自己再斗一场。所以用话套住郭啸天。
  郭啸天道:“只是展大侠已战一场,老夫岂不占了便宜?”
  听郭啸天口气,似乎并不反对与展昭决斗。卢存瑞连忙说道:“本来双方约定各出五人比武定输赢,倘若开封府出不了五人,便已输了。再说,我们堡主说的对,展大侠方才与贫道一场争斗,堡主再打即便赢了也被天下人耻笑胜之不武。依贫道看你二人的比试还是改日另择场地进行。这第五场就请开封府另派高手与堡主过招。”边说边做了个请展昭下台的手势。
  展昭一时竟不知如何驳他,气得牙痒,悔方才没一剑杀了这恶道。
  “怎么样?展大侠请吧。快去请你们第五位出场打擂的英雄过来,我们堡主可等着那。”
  卢存瑞话音刚落,擂台的顶棚上突然掉下个人来,摔在台板上,爬了两下没爬得起来。用手揉着屁股,疼的呲牙裂嘴,嘴里却说着:“道长太客气了,不用请,不用请,这第五个打擂的就是我老西。只是屁股摔疼了,让我揉揉。”
  展昭见了此人不由大喜,也不多说,转身跃下擂台回西看台静候佳音。
  郭啸天和卢存瑞见来人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小厮打扮,面色暗紫,两道高吊的白眉下两只小眼滴溜溜乱转,骨瘦如柴,要是风大些好似都能吹倒。
  郭啸天沉声问道:“小娃娃,你是何人,敢来这擂台上捣乱?”
  “我乃包大人小厮徐良。昨晚包兴对我说,第五场谁都不愿上,赵虎出了个主意抓阄。你说倒霉不倒霉,这阄竟让我给抓着了。我说我才学了几天三脚猫的功夫,哪能打擂。可他们说前四场准赢,轮不到我上台。我就是个凑数的。谁知还是没躲过去。老人家,你是何人?”
  郭啸天答道:“老夫郭啸天,蒙江湖英雄抬爱,送了个外号乾坤圣手,也是这风雷堡的堡主。”
  “啊呀呀,老听人说江湖上有个大英雄叫乾坤圣手,打起架来厉害的很,三五百人近不了他的身,原来就是你老人家。我怎么敢跟你动手呢?这可怎么办。”徐良一脸害怕的样子说道。
  郭啸天听了十分受用,对徐良道:“你这小厮倒会说话。既然如此你就快回去换个人来与老夫过招。”
  徐良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脸上显得很为难:“不行啊,你老人家不知,平日里那些人都围着包兴转,根本看不起我。我要是现在回去,他们岂不又要笑我怕死,今后在开封府我还怎么混?”
  听他这么说,郭啸天竟噗哧笑出声来。他靠近徐良耳旁说道:“你不是学过几天功夫吗?老夫就和你虚走几招,然后将你打倒,准定不伤着你,你总可以回去交差了吧?”
  徐良听了还是摇头:“不行不行,那样我更没法在开封府混了。他们准说是我无能,输了第五场才输了全盘。包大人回来,他们肯定把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
  郭啸天问道:“那依你怎么办呢?”
  徐良迟疑了一会才说道:“依我……依我……依我的法子,你老人家既然可怜我,那干脆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就和我虚走几招,然后你就往地上一躺。我徐良以后在开封府还有谁敢看不起我。”
  “那样我风雷堡岂不输了?”此时轮到郭啸天摇头了。
  徐良答道:“老人家,你以为风雷堡吃亏了吗?台下的人谁看不出风雷堡早就输了。要不是那蓝脸的用暗器伤了韩天锦,现在还轮得到我这小厮上台吗?”
  “这……”郭啸天一时语塞。其实对刘渊用暗器伤人的做法他也不齿。不过为了风雷堡的利益和脸面,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娃娃,既然你不愿回去换人,这第五场开封府和风雷堡又都输不起,看来只有我们俩一战定输赢了。”郭啸天咬牙说道。
  “老人家既然一定要打,徐良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不过你要想好了,你将徐良打倒,在天下人眼里是大欺小并不光彩。可万一小厮将你打倒,嘿嘿,乾坤圣手的一世英名将化为泡影。”
  卢存瑞暗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连堂堂南侠与堡主都只能打个平手,这小厮上擂堡主还不是手到擒来?这小厮想用话引诱堡主让他,不能让他得逞。于是他上前说道:“徐良,事有大小,拳脚之下可无大小;人有长幼,擂台之上可无长幼。你既代表开封府与我们堡主交手,可要把生死二字想清楚了。”
  徐良摇头晃脑地答道:“我爹曾经对我说过孟子曰‘生亦我所欲也,脸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脸者也。’”
  公孙策在西看台听的笑出声来:“这小子把孟老夫子的话改得还真贴切,只是他老子徐庆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徐良把脸一端,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要是就这么回去被众人羞辱,那真是生不如死。既然你们这些大人物不肯让我这小厮,我也只有舍生而取脸了。”
  卢存瑞问道:“你与我们堡主是比拳脚还是比兵器?这可以由你挑。”
  徐良道:“比拳脚嘛,我手没他长,个子没他高,准定吃亏。还是比兵器吧。”
  郭啸天问道:“那你的家伙呢?”
  徐良道:“老人家稍候片刻,待小厮取家伙去。”说罢脚尖一点地,旱地拔葱直上台顶。再落地时手上已握了一把金丝大环宝刀。
  他这一跃轻盈飘洒,引来台下一片喝彩。落地犹如秋风落叶毫无声响,赢得四面掌声。就凭这份轻功,台下人知道今日有好戏看了,难怪开封府那么大胆将这小厮放在最后压台!
  郭啸天心里原本打算以一双肉掌对付徐良的兵器,赢了他也不会让人耻笑是以大欺小。现在一看徐良亮出的这一手轻功,哪还敢托大?于是拍了两下手掌,后台有人捧出了他的虎头双钩。
  徐良见他这一对虎头双钩,长三尺有余,前有钩,顶端高耸,钩尖锋利;后有钻,形如枪尖,双面开刃;钩柄握手处有一月牙形护手刃。看那捧钩人吃力的样子,少说也有一百多斤。
  郭啸天将双钩一碰,“当”的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他摆了个白鹤亮翅的招数对徐良道:“小娃娃,来吧!”
  徐良倒握金丝大环宝刀行了个礼朗声道“堡主,晚辈得罪了。”话刚说完,身形忽的一转,刀已出手,用的是八卦万胜刀法中的独立探海。
  “来的好!”郭啸天人随声动,左手钩金鸡斗仗,硬叩徐良宝刀。右手钩鹞子穿林,直奔徐良人头。
  徐良收刀换招,身形一矮,海底捞月旋身横扫,来斩郭啸天双足。
  郭啸天左手钩风卷残云向下来咬刀背,右手钩鹊省蹬梅斜劈徐良左肩。
  徐良左转右旋,身法奇快,早已到了郭啸天身后,一招夜战八方砍向郭啸天后背。
  要按徐良凌波微步的身法,换个对手,这一刀也许就砍上了。
  可这次对手是郭啸天。郭啸天一见双钩走空,知道不好。就在身后刀风传来的瞬间,他硬生生一个铁板桥,人向后仰,双钩架住了金丝大环刀,刀钩相撞,火星四溅。
  若是寻常的兵器,哪经得住金丝大环刀砍,早就该断为两截了。可是郭啸天这两把虎头钩乃是当年郭威请高人用海底寒铁冶炼打造而成,确非凡品,所以徐良并无宝刀之利。
  郭啸天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一招翻身扑羊双钩齐扫。
  徐良舞动金丝大环宝刀,劈、扎、撩、砍、抹、带、摊、拉、截,将一百零八路万胜金刀刀法尽情施展,越打越快,疾如雷霆,快似闪电,招招指向郭啸天要害。
  郭啸天不愧是西北道上第一高手,钩起浪势,招式舒展,大开大合,气势磅礴。将徐良的攻势一一化解。
  二人斗了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突然,郭啸天大喝一声:“住手!”
  徐良闻听硬生生收招问道:“小厮刚打的来劲,怎么不打了?”
  郭啸天道:“你果真是包大人的小厮?”
  难怪郭啸天不信,一个小厮居然有如此本领,功夫看来不在展昭之下,难怪对方让这徐良打这第五场。
  徐良嘻嘻一笑道:“包大人的小厮,如假包换。包兴管大人的印信文案,我管大人的衣食住行,不信你问问公孙先生和展护卫他们。”边说还用手指了指西看台。
  郭啸天沉声问道:“那我问你,魏真魏道爷是你什么人?”
  徐良恭恭敬敬答道:“魏道爷乃是徐良授业恩师。”
  “那就不错了,这八卦万胜刀法,除了魏道爷,江湖上谁还能教出这样的徒弟!”
  郭啸天为何要如此说?原来,当年郭威用这对虎头钩曾同魏真比武,大战三百回合,败在八卦万胜刀下,心存不服,一直耿耿于怀,可惜此后再也无缘会面。郭啸天接受了这对虎头钩之后,潜心研究八卦万胜刀法多年,对于破解之道自认颇有心得。今天郭啸天碰见了魏道爷的徒弟,岂不是天赐良机,让他打败徐良以慰先人。
  于是郭啸天朗声说道:“今天能与魏道爷的高徒交手,也是我郭某的幸事。来吧,今天你我二人就再战三百回合,分出个高低上下。”
  徐良哪知道郭啸天的心思,不过徐良是个鬼精灵,聪明绝顶。他从郭啸天变化的神情上看出对方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暗想前五十回合虽然双方你来我往跌宕起伏互有攻守,自己还真没发现他有什么破绽。看来此人对八卦万胜刀法有些研究。而自己对这郭家自创的钩法却并不熟悉,久战可能会吃亏。想到此,心里也有了主意。于是也大声应道:“老人家既有如此雅兴,小厮就奉陪了。请!”
  郭啸天不再多说,双钩一举摆出大鹏展翅的招数,等待徐良来攻。徐良果然上前一步,先是青龙探爪,紧接单刀赴会。郭啸天还以移花接木挡开大环刀,另一把钩已闪电般来取徐良小腹。须知他的虎头钩与旁人不同,钩背有刃,锋利无比,其实也是一把刀,划上了就是大开膛了。
  好一个徐良身形滴溜溜一转,早已躲过郭啸天致命一击。就在郭啸天一招走空的瞬间,他已腾空飞起,使了一招胡马越岭,挥刀劈向郭啸天头顶。
  郭啸天大吃一惊,这一招分明是天山派的火焰刀法。紧急之中双钩一架,还了一招。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徐良后招已到,明驼西来、风沙莽莽,接连几招将郭啸天逼得有些忙乱。不过郭啸天是何等样人,以不变应万变,刚柔相济,虚实互补,将郭家钩法使的呼呼生风,防的滴水不漏。只是如此一来,郭啸天便完全处于守势了。
  徐良虽然占了上风,但一时之间却也奈何他不得。
  转眼间又是五十个回合过去,台上人斗的起劲,台下人看的过瘾。人群中的议论也不尽相同。
  一个红脸汉子对旁边的一位老者说道:“大哥,你看这年轻的是哪家功夫,小弟怎么看不出他是何门派呢?”
  老者答道:“你聋啊?方才他们不是说了那年轻的是八卦门魏道爷的徒弟吗。”
  红脸汉子道:“小弟怎会没听到。可是你看他现在的刀法肯定不是八卦门的功夫。”
  在他们前面有个虬髯大汉回过头来笑说道:“二位连天山派的火焰刀都不认识,你们看他那招胡马越岭接明驼西来使的精妙绝伦,没有二三十年的功夫到不了这火候。”
  老者听了笑道:“老夫虽然不认识这火焰刀,不过还能看出这年轻人绝没有二十岁,何来二三十年的功夫?莫非他前世就学火焰刀,从娘胎里带过来的。”
  老者话未说完,已引的周围人轰堂大笑。
  虬髯大汉听了倒也不恼,讪讪笑道:“那更说明这年轻人了不起,这天山火焰刀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小小年纪,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出来的。你们看这一招明驼骏足,下盘稳如山,出刀快似电,下一招就该是云横秦岭……”
  虬髯大汉显然是想在众人面前卖弄一番,自己对这天山火焰刀是行家里手。可是他秦岭二字刚出口便“咦”的一声顿住了“他这是什么招数?火焰刀里可没有这招数啊。”
  原来,擂台上徐良已率先变招。
  郭啸天久在西北武林称雄,对火焰刀法也并非一无所知。只不过是被徐良的突然变招打的有些措手不及。稳下心神之后,见招拆招,攻守自如,很快又打成了平手,从力量上似乎他还占些上风。
  百招过后,徐良心里有些急躁,一度想用暗器打他,但又想到方才展大叔骂刘渊阴狠歹毒猪狗不如,没本事就用暗器伤人。看来今天我还真不能用暗器取胜。一念及此,手上金背大砍刀招数一变,人已二次腾空飞起,一招千钧压驼,身械合一由上往下砍去。
  徐良此次变招更是出乎郭啸天意料之外。云横秦岭本来是刀由左往右横拉,目标是对手的颈项。所以郭啸天很自然地缩颈藏头,手中双钩直击徐良下盘。谁知徐良由上往下砍来,手中双钩已划出,不及收回招架。情急之下郭啸天向左一个翻滚。虽然躲过徐良一刀,郭啸天已是十分狼狈。
  郭啸天尚未起身,徐良后招已到,一招大海沉沙顺势砍去。郭啸天双钩上架抵住大砍刀。二人比拼起内力,徐良的刀是由上往下,郭啸天却是躺在地上,显然吃亏多了。不一刻,郭啸天头上已渗出豆大的汗珠。
  突然,徐良一跟头向后翻出,同时左手一挥,只听后台上场门处扑通一声有人倒地。
  “哼,瞎了你的狗眼,竟敢跟老西玩暗器!”徐良说罢对郭啸天道:“擂台比武,竟另有人暗器伤人,是何道理?”
  郭啸天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这……”他从未安排人做这下三滥的勾当。猛然一转身对着后台吼道:“是谁施放暗器?快滚出来,老夫要将他碎尸万段!”
  徐良听了却在旁边笑道:“郭堡主不用费心了,老西已用他自己的袖箭送他见阎王去了。”
  郭啸天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小厮刀压双钩的同时还能听风辨器,伸手接住暗器再打出去。就这份暗器功夫恐怕江湖上难有人能出其右。
  本来徐良这后翻接发暗器的一连串动作都在眨眼之间,台下人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老者还喃喃自语:“小厮占尽上风,怎么反后退了?”
  等到听了徐良和郭啸天的对话,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引来一片骂声:“风雷堡在西北江湖道上也是数得着的大家,怎么那么不要脸!”
  “打不过就认输,边上人插手偷放暗器,算什么英雄好汉?”那虬髯大汉的嗓门特别高。
  郭啸天此时站在台上羞愧难当,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徐良见了,刀横前胸叫道:“郭堡主,俺俩继续?”说罢就要进招。
  突然听得有人在台下一声大喝:“住手!”
  随着喝声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