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巧改扮潜伏陈留县 绿牡丹觊觎羚羊杯
作者:裘甄      更新:2021-04-26 11:27      字数:6346
  罗云秀没有回答。但在场的人除了徐良外都知道包大人的猜测没错,只是惊讶这豆腐店的老板竟是个武林高手!
  “罗云秀,那于大运将你救到了哪里,又怎的到了陈留开起了豆腐店,你要从实讲来。”
  烟雾中蒙面人一把抓住晏紫霞的胳膊将她带出圈外,然后拉着她的手一路向西狂奔。
  晏紫霞死里逃生,也顾不得问救她的是什么人,跟着疾行了三十余里,进了一片黑松林。
  松林深处竟有一处庄子。庄子被一丈多高的土墙包围着,两扇涂着桐油的木门紧闭着,透着阴森诡异。
  蒙面人上前拍了三下木门,又用指弯叩了两下。不一会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来人到了门口,隔着门问道:“什么人?”
  蒙面人答道:“是我,快开门。”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将右手放在胸前弯腰对蒙面人说道:“主人,你回来啦。”然后又看了晏紫霞一眼,再也没有说话。
  看情形开门的是个仆人,但晏紫霞见此人太阳穴鼓着,双目炯炯发光,分明是个内家高手。
  庄子里有十余间木屋,中间的那座比其它木屋高大些。蒙面人领着晏紫霞走了进去。他自己往中间的虎皮交椅上一坐,顺手扯下了脸上蒙面的黑布,对着两旁的木凳挥了挥手:“晏姑娘,请坐。”
  晏紫霞大惊,看着面前这个将自己从展昭的湛卢剑下救出的男子,她睁大了眼睛问道:“恩公怎知小女子姓晏?”
  “哈哈哈哈”那人一阵大笑,笑声中从虎皮交椅上一跃而起,站到晏紫霞面前说道:“我不仅知道你姓晏,还知道你姓罗,你叫罗云秀。这恐怕连展昭都不知道吧?”
  晏紫霞更吃惊了,看着对方那张黑里透红的紫膛脸,那双仿佛深不见底的眼睛,不经意间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
  “你是什么人,你怎知道我叫罗云秀?”晏紫霞问道。
  那人说道:“你这丫头好不懂道理,不先谢我救命之恩,反倒对恩人刨根问底。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那猫儿将你叼了去。”话如此说,脸上却是笑嘻嘻的。
  晏紫霞一听连忙站起身来道了个万福:“谢壮士救命之恩。”
  那人伸手相搀:“一句戏言,姑娘不必当真。快快请坐。”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紫霞无以为报,愿为奴为婢,听从壮士差遣。”晏紫霞红着脸说道。
  那人听了竟收住笑容说道:“姑娘说这话就折煞人了。小可只是与姑娘同样恨赵家的那些狗官和强盗兵士,佩服姑娘敢作敢当的男儿风范。眼见展昭要伤姑娘,焉有不伸援手之理?今日之事不过机缘巧合,姑娘千万莫要再提报恩二字。”
  晏紫霞听他如此说,心底反倒更添疑窦,接着问道:“你既知我叫晏紫霞,又知我是罗云秀,今日救我恐怕就不是一句机缘巧合所能解释得了的吧?”
  “姑娘既如此问,小可也不再相瞒。自打千面狐行走江湖,小可便由耳闻而仰慕,杀官灭盗正与我心愿相合,虽未谋面却可谓神交久矣。故暗中打听了姑娘不少往事,至于姑娘这几年做下的那些案子,小可也是一清二楚。”
  晏紫霞听了这番话,脸上不免露出几分得意。谁知那人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对姑娘做过的这些事,小可却不敢苟同。”
  刹那间晏紫霞脸上的那几分得意荡然无存。瞪着一双大眼看着那人。
  “大宋朝数不清的官儿,姑娘单人独剑杀的完吗?一旦有所闪失,就象今日遇上展昭,岂不……”那人接着说道。
  “那依你所见……”
  “你我既然敌忾同仇,姑娘何不加入我们的组织,一起做一番大事。遇疑难有人商议,逢强敌有人支持,岂不比姑娘单打独斗的好?”那人一脸真诚地说道。
  晏紫霞沉思片刻说道:“你的说法甚合我意。只是有大事未办,恐怕一时我还不能跟你去。”
  那人笑道:“姑娘所说的大事,小可也略知一二。是不是寻找你的弟弟?”
  听了此话晏紫霞大为震惊,“自己下山寻找弟弟,除了师父和师姐,当无人知晓,况且下山后自己从未用过罗云秀这个名字,此人怎知道的如此清楚?”想到此她沉下脸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将我的事摸的如此清楚,莫非要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
  “姑娘如此说将小可当成什么人了。小可姓于,名大运。晋城罗家血案,惨绝人寰,小可闻听,感同身受,决心查清此案来龙去脉。看是强盗明火执仗抢劫杀人,其实是官匪勾结觊觎民财。罗家幸免于难,只是姐姐云秀被一道姑救走。我手下人认识,那道姑是莲花庵的觉慧,俗家名叫晏红云。你用晏紫霞的名义闯荡江湖,还去晋城找过罗云太。小可看了姑娘武功路数,再将这桩桩件件的事联系起来,不用验证就可断定晏紫霞就是罗云秀!”
  晏紫霞听他条分缕析说的一点不差,顿时被吸引住了,不由追问道:“恩公对我罗家血案既如此清楚,可知那作案的强盗是谁?姑娘我要替爹娘报仇。只是多方打探一无所获。”
  “当年到罗家劫财杀人的是太岳山的惯匪陶云虎陶云豹兄弟。”
  “那我今日就去太岳山找这虎豹二人报仇。”
  于大运听了不由哈哈一阵冷笑:“只怕姑娘这辈子也找不到他兄弟二人了。”
  “难道这两个贼子上天入地不成?”晏紫霞不解问道。
  于大运答道:“他兄弟二人造此血案,人神共愤。我手下兄弟破了太岳山匪寨,杀了陶氏兄弟,也算是替姑娘报了血海深仇了吧。”
  晏紫霞半喜半憾,喜的是家仇得报,憾的是未能亲手杀贼;但她眼神中流露的却是半信半疑,信的是于大运说的有板有眼,疑的是自己寻访多年未得丝毫信息,于大运这么说空口无凭,何以为证?
  于大运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转身进里屋搬出一口大箱子。箱子上铜攀铜搭已经发黑,显然这口箱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晏紫霞依稀记得好象在爹娘房里也放过这么口箱子。
  于大运顺手打开箱子道:“姑娘请看,这可是你罗家的物件?”
  晏紫霞连忙上前一看,箱子里放着不少卷轴字画和一口小皮匣。打开皮匣,里面竟是罗家的房产地契,还有几张外人赊账的欠条或借据。
  看到这些,不由得她不信于大运述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回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于大运哭道:“恩公不仅救了我一命,还帮我报了血海深仇,今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上刀山下火海任凭恩公差遣。”
  于大运坐在虎皮交椅上抬了抬手说道:“姑娘请起,坐下说话。”
  晏紫霞听了起身在侧面的椅子上坐下。
  “不瞒姑娘说,眼下还真有件事要劳动姑娘,”于大运顿了顿缓缓说道“我们组织是想掀翻赵家朝廷。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姑娘可害怕?倘若害怕,不做也罢。”
  晏紫霞柳眉一挑朗声说道:“害怕?我一人杀官作案都没想到个怕字。要我做何事,恩公快快请讲。”
  于大运说道:“我要你暂且忘了这晏紫霞的名字,做回罗云秀,和我一起去到陈留做细作,姑娘可愿意?”
  “细作?做回罗云秀?”晏紫霞不解问道。
  “正是。我已在陈留吉祥街盘下一处门面,打算开一家豆腐店以遮人耳目,打探官府的消息,负责组织与内应的联系,只是……只是……”
  晏紫霞见他欲言又止,似乎十分犹豫,便道:“恩公莫非有难言之隐?如是,不说也罢。只要吩咐紫霞做什么便是了。”
  于大运又踌躇了一会,缓缓说道:“正是要你做的事,我难以出口。此次去陈留开店,你我二人须以夫妻名义。我虽未娶,毕竟是男儿,无所顾忌。姑娘却毕竟是女儿身,岂不坏了名节?”
  晏紫霞听了顿时愣住。她虽是女中豪杰,颇具男儿风范,乍听于大运说出这番话也是又羞又惊,一张粉脸胀的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于大运见她如此模样,轻轻说道:“姑娘如觉不妥,倒也不必为难。我便另寻其它办法罢了。只是原本是想带上云太同去,更像一家子……可惜了。”
  “什么?云太?罗云太?我的弟弟?”晏紫霞不敢相信。
  “是啊,你不是有两件心事未了吗?仇,小可替你报了;寻找云太,小可自然还想尽力。要论我们组织的能力,只要云太还活着,我想不会太难。所以才设计了一家子去陈留的方案。”于大运答道。
  晏紫霞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中等身材,算不上高大但却十分健壮,国字脸上两道剑眉下那两只眼睛里射出的寒光,说不上是智慧还是狡诈。她不知于大运口中的组织是什么,只觉得对方是上天为她安排好的,仿佛能钻到她心里去,她想要的对方都替她安排好了,自己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想到此,不知不觉低下头去,脸更红了。
  于大运见她如此,知她动了心,忙轻声说道:“小可如此安排,是对姑娘倾心爱慕。如姑娘怕坏了名节,只要姑娘不嫌弃,小可愿与姑娘结为秦晋之好,你我夫妻带上云太同赴陈留,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晏紫霞轻轻点了点头,对于大运说道:“只是我还有个要求…..”
  “姑娘请讲。”
  “让云太置身事外,别让他参与组织的事,什么都别对他说。”
  于大运大喜说道:“如此甚好,就依娘子。”
  七天后,他们就在山西太原找到了罗云太。
  听了罗云秀这番话,罗云太如梦方醒大叫一声:“啊,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你们说什么要学会自立,让我到外面住,还不要我一起打理豆腐店的生意。”
  包拯问罗云秀:“那你说说于大运说的什么组织是怎么回事?”
  罗云秀答道:“后来我才明白,所谓组织就是西夏,其实他就是西夏国派来的奸细。他也不叫于大运,叫耶果,是西夏耶利王爷的亲弟弟。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我一直以为他是汉人。至于什么父亲在西安为官,被朝廷所杀都是谎话。这次到陈留县吉祥街开店就是为了方便与东京一个大官联络。”
  包拯接着问道:“你可知道这东京的大官叫什么名字?或者说是什么官衔?”
  罗云秀摇头答道:“与何人联络我确实不知。于大运从来不对我说具体的事。他还说是对我关心,这样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直到这次出了事,他要我一起逃走才对我说了个大概。即便如此也没说到东京的大官。”
  “那他对你说了些什么事呢?”包拯追问。
  罗云秀想了想说道:“就在我上吊自杀的前一天晚上,大运气呼呼的从外面回来,他平时晚餐总要抓一把炒大豆,喝上几口老白汾酒才开始吃饭。可今日将酒杯端在手上愣了半天都没喝一口,只是呆呆地望着楼板想心思。我将一盘怀庆驴肉放到他面前对他说:‘这可是你想吃的。’他放下酒杯,举起筷子却又放下了。我问他是不是遇到啥闹心事啦?他愣了半晌才说道:“看来我们得离开陈留了……”
  醉香园牡丹阁里歌声婉转,琴音悠扬。
  绿牡丹作为醉香园的头牌,花魁桂冠名不虚传。不仅花容月貌形体出挑,琴棋书画也无一不精。只见她的纤纤玉指在七弦琴上抹、挑、勾、剔,时而快捷清脆如风中铃铎,时而纤细柔和如山间溪流。伴着琴声轻启樱唇,唱着撩人的淫词艳曲,还不时向斜倚在贵妃榻上的那个男人抛着媚眼。
  那个男人正是于大运。
  此刻,他虽然眯着眼看着绿牡丹,似乎十分陶醉,其实掐着时间心急火燎地等着一个人。此人从东京来,送来一份重要的情报。而于大运则要送他一件贵重的礼物作为回报。原先约定未时在牡丹阁见面,现在残阳西坠申时将过,连个人影也没有,叫于大运如何不急。
  他看了看门口,突然从贵妃榻上站起向门口走去。
  绿牡丹手下的琴声戛然而止,斜着眼问道:“怎么,爷这就要走啊?”
  于大运回身哈哈笑道:“美人儿唱的爷心里痒痒的,舍得走吗?上个茅房。”说罢拉开门走了出去。
  于大运在醉香园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迹象和可疑的人,心想对方可能是因为突发事故耽搁,今日是不会来了。按照约定只能三日后再来联系。于是又进了牡丹阁。
  绿牡丹已经离开了琴台,坐到了圆桌边上。她一见于大运进来立刻笑着说道:“爷一去这么长时间,让奴家等的好心焦,可要罚酒三杯。”
  于大运在她身边坐下,看到桌上已摆下四个冷盆和一壶酒,地上一个提篮里还有几碗热菜。他抓起酒壶往自己杯子里斟满了酒,一仰脖喝了下去笑着说道:“该罚,该罚。”
  又一连喝了两杯,他才搂过绿牡丹说道:“现在该咱俩一起喝了。”说着将手中酒杯伸到绿牡丹嘴边,绿牡丹笑着一口饮了。
  二人推杯换盏不一会一壶酒便见了底。
  绿牡丹两腮起了红晕,面容更艳,笑声也更浪。她软软地靠在于大运怀里,说道:“你,你今天就别走了吧,让奴家好好服侍你,包你快活似神仙。”
  于大运笑道:“要说隔三差五听姑娘弹个曲,喝个花酒,用个十来两,我于大运还用得起。姑娘一夜亲近少说也得百十两银子,我一个开豆腐店的哪花的起。除非姑娘今日开恩免了于某的过夜钱……”
  谁知绿牡丹听了竟格格格格一阵大笑,笑的花枝乱颤。笑罢说道:“好一个豆腐店老板,竟在我这儿哭起穷来。也罢,奴家今日就免了你的过夜钱……”
  于大运听了浑身一热,低下头就要去吻绿牡丹香唇。
  绿牡丹却用手一把推开了他,忽地站起身来:“馋猫,猴急个啥。奴家话还没说完呢,奴家想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你今日带来的那个锦盒里的东西。”
  于大运听了浑身一震,知道这娘们偷看了自己的东西。不过他瞬即镇定下来,对绿牡丹说道:“那可不是我的东西,是别人托我带来送人的。我怎能把它送给姑娘?此事万万不可。”
  绿牡丹见他一口拒绝,冷笑说道:“我侍候过的达官贵人多了去了,见过的宝贝也不少,你那锦盒里的玩意儿,少说也值十万两银子。是什么人把如此贵重的物件托你一个开豆腐店的带来送人?又要送与何人?”
  她这番话尚未说完,于大运早已惊出一身冷汗,低声说道:“于某也不知那里面是何宝贝,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不过,姑娘趁于某离开片刻便翻看于某的东西,似乎不够光明正大吧。”
  “哼,好一个光明正大!别以为你的那些事我不知道,随手提出来抖搂抖搂,哪件能见得了光?其实,我也知道你本不是开豆腐店的,前几次那东京来的客人也不是做普通生意的商人朋友。怎么,我说的不错吧?”
  绿牡丹自顾得意地说着,于大运却拧紧了眉头。绿牡丹说的每个字都如芒刺在背,触目惊心。他不由把手伸向了后腰,那里藏着一把吹毛断发的匕首。
  可是,他的头脑刹那间便转了好几个念头,想到了好几种后果,终于冷静下来。他收回了手,讪讪笑道:“姑娘好眼力,我等那些事果然瞒不过姑娘法眼。也罢,姑娘既喜欢,这羚羊玉杯就留在牡丹阁随姑娘赏玩。不过姑娘可要妥善收藏,千万不要招摇显摆,免得惹来麻烦。”说罢,起身过去拿起锦盒递给绿牡丹。
  绿牡丹双手接过锦盒,在于大运脸上亲了一口,娇声说道:“于郎尽管放心,就算奴家代你收藏。再说,即便不将羚羊玉杯送我,干我们这行的也有规矩,不管客人的隐私机密。”边说边为于大运宽衣解带。
  于大运一面与绿牡丹颠鸾倒凤,一面心里暗暗思忖,翻云覆雨之中一个李代桃僵杀人灭口的计划已经在他脑海中成形。
  回到大运豆腐店,于大运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罗云秀。
  罗云秀的第一反应就是既然被绿牡丹窥探到了机密,还以此敲诈,为什么不杀了她?
  于大运答道:“这几天还要在这牡丹阁与东京来人接头。一来这次来人以前从未见过面,要以菊花帕为凭;二来要改变联络地点也无法通知到对方。如现在除去绿牡丹,势必将事情闹大,这联络点也就不能用了。所以,还是要先稳住她。待东京来人接上头,再做了她不迟。不过……”
  说道此处于大运顿了顿,罗云秀忙问:“不过什么?”
  “这醉香园是个不可多得的联络点,里面还有我们的人,如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绿牡丹,是为上策。还有,陈留城门上盘查的紧,街上巡视的兵丁又不断,这尸首如何运出城去,也是个难题……”于大运喃喃说道。
  罗云秀道:“那就在城里挖个坑埋了。”
  于大运冷笑道:“谈何容易,还不惊动了官府,摆明就是一桩杀人大案。”
  见罗云秀呆呆看着他,于大运显出几分得意地说道:“我要做成绿牡丹跟人私奔出逃,醉香园人财两空,然后李代桃僵,风风光光的送绿牡丹出城下葬。然后你就带上情报去西夏找我哥哥耶利。到你我夫妻再见面时,已是在东京城了!”
  罗云秀听他将计划仔细讲述一遍,不仅拍案叫绝。
  于大运从怀中掏出几粒黄色和白色药丸递到罗云秀手中说道:“此乃摄魄回魂丸,服一粒黄丸能使人几个时辰摒住呼吸,面如死灰,肌肤冰凉。服一粒白丸下去,即刻便可恢复如常。”
  包拯听罗云秀说道此处便插话说道:“于是你就在四更天做出悬梁自尽的样子,让左邻右舍都知道是你死了。等到与东京来人接上头,然后杀人灭口悄悄除了绿牡丹,放入你睡过的棺椁之中。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于大运约好与东京来人在醉香园接头那天,竟意外碰上了罗云太,将你们的如意算盘打碎,是也不是?”
  罗云太在一旁叫道:“我那天明明看到的就是于大运,他还百般抵赖。姐,那小虎儿也是他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