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飞龙岭韩凤魁易帜 听风阁马震山诈降
作者:裘甄      更新:2021-04-26 11:27      字数:6607
  包拯本想对宣元子说崔彬之事,忙问展昭,宣元子怎不见踪影?
  展昭答道:“方才还在,怎地眨眼就不见了。”
  徐良插话道:“陶开福刚说道来了个道人,自称姓崔,说给三百两银子,要他在柳清扬的茶水里下药,这位宣元子便转身走了。”
  “不好,他定是去找崔彬去了。那崔彬武艺在宣元子之上,再加上有同党助凶,宣元子孤身犯险,看来要吃亏。”展昭急道。
  包拯稳了稳心神,吩咐张龙速回东京调骆庭方来此,暂理相州县事务,进一步彻查柳清扬被杀一案。并请公孙先生修本上奏朝廷,请旨任免相州知县。
  待张龙离去,包拯对众人说道:“柳清扬一案,看来事关边关安危,只是不知招文袋中是公文还是私信?崔彬等人不惜杀人灭口,足见此事重大。”说到此,包拯端起茶碗喝了口水又道“我等只有快马加鞭赶往三关,见到范仲淹将军,才能弄清楚个中奥秘。”
  且按下包拯等人日夜兼程赶往边关不提,关外的飞龙岭却风云突变。
  若在江南,正是风雨潮汛季节,但在塞外,却好似“滴雨贵如油”。几个月没下雨,满山的白杨树干的卷起了叶子,飞龙岭上唯一的水源龙涎泉的水流越来越小,原来还称得上奔流而下,现在只能说是涓涓溪水,如此一来,岭上数千人的吃水用水便成了大问题。
  这天晚上,后寨穆成手下的兵士到龙涎泉打水,好不容易舀满了两桶水,准备挑回后寨。突然冲过来两个西夏兵将刀架在兵士的脖子上,比划着手势叫他将水挑往东寨。兵士不从,西夏兵竟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一寸来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幸好那兵士会几下拳脚,一个黑虎掏心打翻了一个西夏兵,趁另一个西夏兵一愣神的功夫,拼命跑回了后寨。
  穆成听了勃然大怒,就要带人去东寨论理。云中龙高俊赶忙拉住了他。
  穆成吼道:“放开我,鞑子欺人忒甚。”
  高俊压低声音说道:“贤弟切莫鲁莽,你我均非那些人对手,去了也是自取其辱。再说还坏了老寨主大事。”
  “那依你该如何处置?”
  高俊道:“你我不如去韩寨主的大寨,一来遇上此事找韩寨主告状,请他帮弟兄们讨个说法,顺理成章;二来借此也好探探韩寨主虚实,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穆成听了稍显平静,说道:“还是兄长想的周到,你我这就去找韩寨主。”
  二人来到韩凤魁的中央大寨,门口站岗的是两名西夏兵。高俊上前言道求见大寨主韩凤魁。其中一名西夏兵转身入内禀报。
  不一会从大帐中出来一人,高俊和穆成一看并不是韩凤魁,而是他那舅爷田凯。
  田凯一路小跑来到大寨门口,淡淡一笑问道:“二位将军找韩寨主有什么事?”
  穆成见了田凯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答道:“我们不找你,要找韩寨主。”
  “哎呀呀,二位将军来的真不巧,韩寨主此刻正在召开会议,商讨重要军务,怕是不能亲自接待二位。若二位的事情方便由鄙人转告,鄙人一定如实禀报。如不方便,只能请二位明日再来。”
  穆成刚要说话,高俊一把拉住了他,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无非是闲得慌,找大哥唠唠嗑。既然大哥正忙,我们就不麻烦田总管了。”说罢转身拉着穆成就走。
  田凯听罢还是淡淡笑着,望着二人的背影,眼睛里却透出狐疑和蔑视的目光。一直到二人走的远了,他才转身回到大帐内。
  此刻大帐内气氛十分紧张。正中虎皮交椅上坐着的一个浓眉大眼络腮胡,耳戴金环的大汉,乃西夏王室的耶利王爷。左手坐着乌罕,右手坐着韩凤魁。
  只听耶利瓮声瓮气地说道:“韩寨主,你能弃暗投明本王十分欢迎。我西夏疆土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地方万余里,国立强盛,兵精粮足,纵横天下指日可待。眼下我西夏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五十万铁骑不日便可蹄踏中原,到那时韩寨主便也是大大的功臣,岂不比窝在这飞龙岭当土匪要强的多。”
  韩凤魁赶紧欠身答道:“全仗王爷栽培。”
  “不过,你还要帮本王办一件事。”
  “请王爷吩咐,凤魁定竭尽全力。”
  耶利道:“如此甚好,那就请韩寨主上那听风阁劝马震山来降。”
  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韩凤魁听了顿时脸色苍白,抚在膝上的双手微微颤抖,嘴唇似张又合,仿佛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田凯见了,过去拍了拍韩凤魁的肩膀说道:“韩寨主,你既然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早已没了退路,跟老祖宗的话正相反,应该是退一步粉身碎骨,进一步海阔天空。不就是让你当一回说客吗,不就是换面旗子吗,马震山若识时务,王爷已经说了,这飞龙岭的头把二把交椅还是你们兄弟的。”
  “我那大哥认死理,他认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我这去了,他肯听倒也罢了,倘若不听,翻起脸来非把我砍了不可。要依我说,你们就让他在听风阁上待着,我跟着你们干不就行了。”韩凤魁说道。
  “不行!”耶利突然跳了下来,指着韩凤魁说道:“你的武功不行名望不够,要平服中原武林,必须要象马震山那样的。”
  韩凤魁听他如此说,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沉思了片刻问道:“要是马震山执意不降呢?”
  耶利冷冷说道:“三天后我朝大军就将抵达飞龙岭,将你们的那面替天行道的旗子换成我大夏国旗,我岂能容忍马震山居高临下。我只给他三天时间,三天内他若愿降,你便领他来大帐见本王。若不降,我就平了听风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田凯在韩凤魁耳旁轻声说道:“你若不去,同样死无葬身之地!”
  声音虽轻却字字透着寒气。韩凤魁听了脊梁骨往外冒冷汗,事已至此,不由他不从。只得应道:“遵命。”
  韩凤魁何以对田凯如此害怕,因为田凯不是汉人,乃是耶利的亲弟弟,名唤耶果。武功出众,机敏过人,不仅熟悉大宋文化,风土人情,而且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耶利早就垂涎宋室江山,六年前就命耶果潜入中原,招降纳叛,刺探军情。
  至于那女子自然不是耶果的妹妹,也不叫田秀,而是中原武林的女杀手千面狐晏紫霞。几年前投在耶果门下。说是许配给韩凤魁也不过是个幌子,借个名头。上得山来,虽说住在同一间房,但一直是千面狐睡在床上,韩凤魁睡在地上,韩凤魁连一指头都不敢碰她。
  前几日晏紫霞突然不见了踪影,韩凤魁也不敢问,但总算睡到了床上,晚上睡得好香。今日耶利令他去招降马震山,他哪里还睡得着,翻来覆去想着如何向大哥开口,大哥会有什么反应。根据自己对大哥的了解,是不可能投降西夏的。大哥一怒之下会不会杀了自己?只要把话说得婉转,不要激怒大哥,最讲兄弟之情,朋友之义的马震山是不会杀自己的。除此之外我韩凤魁还有没有第二条路走呢?耶利、乌罕和田凯没一个好东西,谁也不把我韩凤魁当人,我就留在听风阁,和大哥一起杀鞑子。再一想,不行啊,倘若鞑子把我做的事兜底一说,大哥不信倒也罢了,万一要是信了他还得杀我。有些事大哥听了还真不由他不信。再说了,他就是不杀我,那听风阁守得住吗?鞑子把下山的路一卡,三五天不给山上的人送粮,那不还得饿死。我到底该怎么做呢?左思右想怎么也拿不定一个准主意。迷迷糊糊中天已经亮了。
  其实,马震山在听风阁也一晚上没睡着。
  昨夜,高俊又偷偷上山来见马震山,将与穆成一起去找韩凤魁被拒之门外的事说了一遍,说完还道:“大帐戒备森严,多了不少卫兵,好象正在开会。至于商量什么事,由于离得太远,就不得而知了。”
  马震山听了暗暗吃惊。这几日只见山下鞑子兵不断增加,一定是在谋划什么大事。是要进兵雁门关,还是打我听风阁的主意?玉凤下山已有多日,音讯全无,莫非出了什么意外?他把可能发生的变故都在脑中理了一遍,分别寻思应对之策,一旦山下有变,敌我实力悬殊,光靠自己的这些人充其量最多守个把月。本来田凯三五天就送一次给养,这次屈指已有八天,未曾见他上听风阁。暂时停供倒也正好以此为理由下去打探一下消息。
  第二天一早,马震山洗漱完毕,用罢早点后对马玉龙言道,自己要下山一趟,关照玉龙要小心把守听风阁,防备鞑子偷袭。说罢,带了两名得力弟子下山而去。
  刚到中央大寨门口,迎面撞上了韩凤魁。
  韩凤魁一见马震山顿时喜出望外:“啊,大哥!可想死小弟了。这不,我正要上山去看望您呢,您竟下山来了。”说着举起手中的东西。
  马震山一看,韩凤魁手中提着一坛竹叶清酒,一大块腊肉,一个羊腿还有一篮核桃。
  韩凤魁笑呵呵地举起那篮核桃说道:“小弟知道大侄女喜欢吃核桃,特地给她挑了一篮大个的,她一定喜欢。他们兄妹俩怎么没下来?”
  “玉龙在练功,玉凤在描红,愚兄就没让他们下来。”
  “大哥难得下山,大概是有什么事吧?有事尽管开口,小弟一定照办。”
  马震山答道:“也没什么大事,山上的给养已有多日没送了,莫非是要饿死我们?”说罢呵呵一笑:“这事我不找你,我找田总管。”
  韩凤魁听了立刻装出一副气愤的样子狠狠说道:“这田凯也太不象话了,再忙也不能断了我大哥的口粮。”
  马震山趁机问道:“这么忙,忙什么那?”
  韩凤魁压低嗓音说道“您没瞧见这里来了许多鞑子兵吗?”
  “是路过寄宿还是常驻?”马震山问道。
  韩凤魁一把抓住马震山的手轻声说道:“此处不是讲话之所,你跟我来。”
  韩凤魁将马震山带到了自己的住所。这里原是马震山卫士住的营房。自从马震山离开飞龙岭后,他的院落便由韩凤魁住了。乌罕上山,韩凤魁退回了自己的小院,将马震山的院落让给了乌罕。眼下又来了耶利,于是乌罕让出,竟又占了韩凤魁的小院。韩凤魁连大气都不敢出,乖乖搬到了卫士的营房。
  门一开,屋子里便透出一股酸馊味。马震山进屋一看:几个酒瓶东倒西歪,碗里还有残羹剩菜,有的已长了白绒般的霉花。床上的被子也没叠,还堆着几件脏衣服,这哪像飞龙岭大寨主的卧室。
  马震山进屋便问:“这是哪个卫士的狗窝,折腾得这样,你也不管管。”
  韩凤魁尴尬地一笑:“大哥,这是我住的。你那院子我那院子都让他们给占了。”
  马震山听了顿时明白了韩凤魁的处境,不由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呀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那我那弟妹呢?”
  韩凤魁愣了愣,答道:“半月前她回老家了,她要知道住在这儿,不定闹成什么样子呢。”
  其实,晏紫霞要是在这儿不会闹也不敢闹,耶利和乌罕她一个都惹不起。何况,只等大兵一到,她和韩凤魁的假夫妻就做到头了,那会住到这儿来。
  马震山在一张木椅上坐下,问韩凤魁:“你叫我来要说什么事?”
  韩凤魁却反问马震山:“大哥,你知道西夏在飞龙岭已经驻扎了多少人马?”
  马震山答道:“愚兄高居听风阁,怎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马。三五百?”
  “要是三五百,小弟早就不受他们的窝囊气了。告诉你,鞑子兵已有五千多,你没见山坡上营帐都扎满了。听说这几天还有二十万人马过来。”
  马震山心里暗惊,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飞龙岭哪放得下这么多人,你知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我估摸着这是要跟大宋开战那”韩凤魁边说边在一张矮凳上坐下“这等大事我能不跟大哥禀报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还能怎么办呢,大宋官兵就象纸糊的,前几日二百鞑子兵在雁门关外筹粮,碰上沈荣的一千五百官兵,鞑子兵一个冲锋就将官兵打得七零八落东逃西散,二百鞑子兵在城下叫骂,沈荣吓的大气都不敢出,把城门关的紧紧的。”韩凤魁说这些话时眼里流露的是惊恐、害怕。
  马震山听了缓缓说道:“依愚兄看来,这二百鞑子兵本就是试探,要是沈荣将这股鞑子全歼,也许他们大队人马还不会来的这么快。现在如此胆小,无疑长了鞑子士气,势必全力攻击。当初要是不让他们上山,我们兄弟据险而守,与雁门关成犄角之势,鞑子哪能如此长驱直入。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韩凤魁听了趁机道:“是啊,眼下鞑子兵强马壮,我们不低头也不行啊。”
  马震山眼中突然射出两道寒光:“你说什么?低头?你我召集兄弟们宁可拼死一战,也不能低头。”
  “可是……那分明是拿鸡蛋碰石头,拼了又有何用?再说我手下除了卫队已无兵可用了,因为……”
  “因为什么?”见他欲言又止,马震山追问。
  “他们已夺走了飞龙令,三日内就要竖起他们的白高大夏旗,耶利王爷说了,飞龙岭的人愿降的封官加赏,不愿降的就地剿灭。大哥,你看看眼下的形势,纵然你不怕死,可也要为山上这几千弟兄想想,总不能领着弟兄往刀口上撞。”
  马震山沉下脸:“凤魁啊凤魁,我把飞龙岭交给你,你曾经说过只要你韩凤魁在,飞龙岭就在。如今你竟我要领着弟兄往刀口上撞!你为什么引狼入室?为什么乖乖将兵权交出?”
  他这一问,韩凤魁倒反有话说了:“大哥,鞑子几十万人马,我们挡得住吗?有赵家那样的朝廷,沈荣那样的狗官,我们纵然替他们挡了,他们能来帮我们吗?你说的对,拼死一战,战了又怎样呢?”
  “那依你如何?”马震山问道。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既然飞龙岭守不住,大宋皇帝又靠不住,你我何不投了西夏,大哥既然问了我就实话实说了,我今天来找大哥就是奉了耶利王爷之命来劝说大哥的。”韩凤魁干脆和盘托出。
  马震山听了勃然大怒:“嘿嘿,好兄弟啊,原来是给鞑子当说客来了。你跟了我马震山这么多年,看来还是不了解我的为人。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屈膝于外邦鞑子,我是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活的人。”
  韩凤魁干笑一声:“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早就背叛了飞龙岭,降了鞑子了?”马震山高声喝问。
  “这……”韩凤魁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突然门打开了,闯进一个人来。马震山一看,正是韩凤魁的大舅子田凯。
  “韩寨主不好意思说,就我来代他回答吧。”
  马震山寒着脸问道:“啊,田总管,你能代韩寨主回答?”
  田凯哈哈哈哈一阵狂笑:“马大侠,事到如今我也不用瞒着掖着了。我不是什么田凯,也不是什么韩凤魁的大舅子,吾乃大夏国皇帝驾前上将军耶果,耶利王爷乃是我的亲哥哥。”
  马震山这一惊非同小可:“你是耶果?!”
  “哈哈,如假包换。江湖上朋友抬爱,送了个小小绰号九头金蛇。”
  “那,你妹子……”
  耶果答道:“我那妹子自然也是假的,不过她在中原武林的名头可比我大的多,马大侠即便没见过也应该有耳闻,她就是千面狐晏紫霞。”
  这次马震山更是惊的合不拢嘴:“什、什么?千面狐晏紫霞老夫见过,哪是此人!”
  耶果答道:“马大侠啊马大侠,叫我说你什么好,莫非你真是老糊涂啦?晏紫霞为什么叫千面狐,不就是易容术天下第一,男女老幼妆什么象什么。当年她扮成老婆婆回家,站在她娘面前,连她娘都认不出来,还吵着要与她义结金兰。你老眼昏花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
  马震山如梦方醒,喃喃说道:“果真是老糊涂,果真是老眼昏花。难怪这妖女好几年销声匿迹,未听人说起。原来投了西夏了。还有你这九头金蛇,也是听人说起过,善于伪装,阴狠歹毒,今日一见,果真有过之而无不及。”
  耶果听了也不生气,笑嘻嘻说道:“老寨主过奖了,阴狠也罢,歹毒也罢,要看对什么人。对老寨主您,我可丝毫没有亏待。”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马震山冷冷说道。
  耶果忙道:“对对对,差点忘了。韩寨主可谓你们飞龙岭的俊杰,有眼光,识时务。还记得上回马寨主派韩寨主给晁元俊的马队护镖吗?那时候韩寨主就是我们的人了。我大哥还说只要打下宋室江山,就将淮南颍州、寿州、豫州赐予韩寨主,封他个淮南王。要不他怎会将飞龙岭献出呢。”
  马震山听了转回身问韩凤魁:“他说的可是真的?你不是说是自己逃出来的吗?”
  韩凤魁低着头,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钻了进去,哪里还说的出话。
  耶果接道:“逃出来?那可是铜墙铁壁天罗地网,就凭他能逃出来?那是我们商量好了,演了一出戏放他出来的。”
  马震山又问道:“那晁元俊可知道内情?”
  耶果答道:“他倒真不知情。我们只是用他做了个证人。要不马寨主怎会相信。”
  “原来你们谋划已久,只可惜我马震山知道的晚了。如今飞龙岭已陷尔等之手,老朽也成尔等笼中之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马寨主说哪里话来,我大哥对马寨主的人品、武功和在中原武林的名望十分器重,马寨主如能归顺大夏,便是开国元勋,要不怎会容你在听风阁逍遥自在。”
  听了耶果的话,马震山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丁点喜怒哀乐,让耶果和韩凤魁颇为纳闷,这老头到底是何想法。
  其实,马震山此时脑中闪电般的将各种对策进行比对权衡,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他轻轻叹了口气,对耶果说道:“多谢你家王爷抬爱,只是老朽风烛残年,武功尽失,早已被武林遗忘,即便投了西夏也帮不了什么忙。飞龙岭早就交给了韩寨主,要不是关内盗匪横行,老朽也不会回来。还望耶果将军转告耶利王爷。”
  “老寨主过谦了。至于老寨主说到武功尽失,我大夏自有良药,一粒便包你恢复功力。”
  马震山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当时公孙策说过的蚀骨草和此药非对症解药不可,唯有制毒或下毒人方可能有的话,看来自己的病的确与这些人有关。
  看到马震山沉思不语,耶果认为自己的话有了作用,于是说道:“莫非老寨主有和为难之处?尽管讲来,一切都好商量。”
  马震山说道:“若要我归顺,须答应我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