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寒水知道自己有些孤陋寡闻，但也不至于连雌雄都不分不清楚吧！
  哪怕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聂寒水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太过诡异了，颠覆了他以往的认知。
  因为此时他的眼光正盯在向晚月的胸前，黑白二色的长衫虽然有些宽大，但也不该如此的一马平川。
  这，很不正常。
  聂寒水觉得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他应该要弄明白一点。
  既然是敌非友，那么授受不亲之类的俗念可以先放在一边，而且他真的很好奇。
  若向晚月真是女的，胸前怎么会如此平坦？
  如若不是的话，那也肯定不能算是男的，男人的皮肤怎么会如此细腻光滑。最关键的是自己与向晚月如此紧密的接触下，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自己肯定是不会变弯的。
  聂寒水没有想很多，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想再多也不如做一下。
  反正做起来也不是很难。
  触手可及，近在眼前。
  “你是女的吗？”
  正想自己动手探寻一番时，聂寒水突然想到，正主就在身边，说话能弄明白的事自然就没有必要动手了。
  就好像是你去别人家里拜访，总要在门口问问主人在不在家。
  否则就显得有些贼。
  他和向晚月还没熟到那种程度。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向晚月本就微红的脸颊被聂寒水的鼻息一触，通红了一片。
  神情紧张而慌乱，语气中夹杂着委屈与无奈。
  此时的情形向晚月从未经历过，关键是对对方没有一点点办法，打又打不过。
  而且四下无亲，不远处的黎月朗也算不上熟悉，最重要的是此事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因为种种原因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就像自己说的那样，向晚月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一直在纠缠住自己不放，自己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了，对方还不放过。
  难道有实力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你是女的吗？”
  聂寒水还是不死心，因为他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而且对方回答的方式他很不喜欢，他喜欢一问一答，直截了当。
  “...”
  向晚月脸色通红，眼帘低垂，没有说话。
  因为自己问的问题，对方没有回答。
  对方问的问题，他不想回答，也不愿回答。
  避而不答往往不是否认。
  向晚月以为对方会懂，然后说一些误会之类的有礼貌的话。
  聂寒水不会懂，或者不想去懂。
  答案固然重要，寻求答案的方式也有很多，但聂寒水希望向晚月能够亲口告诉他。
  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这代表的是一种态度，或者是姿态。
  聂寒水不喜欢向晚月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像先前自己勒索灵石，与其说是向晚月的妥协，倒不如说是施舍。
  就像是在打发要饭的。
  你不是要钱吗？来，给你，以后不要来烦我了。
  哪怕到了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还是没有低头服软。
  究竟是真的搞不清状况还是说有恃无恐？
  在他看来，向晚月与先前的秦微澜那些人没有什么两样，因为本就是一伙，只是不知道为何又分道扬镳。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向晚月之所以如此大概是因为没有见识过自己的手段吧！
  那么就让你见识一番。
  聂寒水如此想着，嘴角多了一抹笑意，右手向下探去。
  就在向晚月的眼皮子底下，速度很慢。
  “我是。”
  对于向晚月来说，说出这二字难度不亚于踏足天路，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只是当她看到聂寒水的大手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方时，她知道她所维护自身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包括她的尊严。
  至少在聂寒水的面前。
  而这两个字也是她咬着嘴唇一字一字的说出来的，声音不高却好似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这一次，她输了。
  但却保住了自己的清洁之躯，没有被其染指。
  好在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从哪里跌倒了，就要在哪里站起来，输给了谁，以后必将原样赢回来。
  “我不信。”
  聂寒水邪邪一笑，五指张开的右手拢罩了下去。
  向晚月还未从自我的安慰与鼓励中回过神来，聂寒水的声音却突兀传来。
  还没等她反驳，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跃上心坎，接着娇躯微颤而后僵硬，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呆立原地，脑袋空白一片。
  忘了反抗。
  聂寒水一击得手后，没有丝毫恋战，一步落下，距离拉开。
  “现在我信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向晚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回过头看向聂寒水，神色平静，因为那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人。
  此事羞于外人知。
  “感觉如何？”
  既然该发生的不该发生都已经发生了，向晚月反倒平静了下来，似在说着一些与己无关的话。
  “你是在说这个？”
  聂寒水盯着向晚月的眼睛，缓缓地抬起右手，接着神情悠远的说道。
  “意犹未尽。”
  向晚月轻笑一声，转身看向天路，不再说话。
  聂寒水设想过很多的反应，关于向晚月，或羞或恼或恨或潸然泪下。
  这些他都不会意外，不意外自是有着应对的方法。
  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平静的很是突兀，没有任何征兆。
  但是他知道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暴风雨也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
  但终究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
  对于聂寒水来说，这种暂时的风平浪静也很不错，至少可以让他腾出时间来解决一些事情。
  关于黎月朗的事情。
  也是他此行最重要的事情。
  “这位便是黎公子吧，昨日深夜一别，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了，你我还真是有缘啊！”
  黎月朗和向晚月二人的名字中都有一个月字，也都是自己要解决的麻烦，看来这天上的月儿还真不怎么待见自己啊！
  聂寒水知道他虽然一直没看黎月朗，但也知道黎月朗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或者没有离开过自己和向晚月。
  他应该是认识向晚月的。
  聂寒水没工夫去想向晚月和黎月朗的关系，只是知道自己此刻想要偷袭的话是不可能了。
  “你是？”
  黎月朗的神色没有变化，和先前一样平静或者说冷漠。
  若非是聂寒水与向晚月刚才的亲密接触，他压根就不会与其说话。
  因为不值得。
  “嗨，无名小卒，不提也罢。”
  聂寒水随意摆了摆手，不打算在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中浪费时间。
  “呵呵...”
  黎月朗笑了笑，或者说只是发出了笑声，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藏头露尾，皆是鼠辈。
  向晚月虽然置身事外，但二人的对话既然没有避讳她，所以她更加不会避讳。
  她比黎月朗更想知道那人的名字。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这二人决不仅仅只是如此客套的寒暄。
  黎月朗这人她虽然不熟悉，但也知道这是一个城府颇深，也很有实力的一个人，绝非寻常纨绔。
  另外那人就更不用说了，阴险如魔，毒恶如蛇，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而聂寒水接下来的话就好像是为了印证向晚月的猜想。
  “既然你我二人有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请黎公子行个方便。”
  黎月朗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而且笑的很灿烂。
  “我也正有此意呢！”
  “那是真的有缘啊！”
  聂寒水也笑了，四目相对，两脸愉悦，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在异乡重逢。
  似乎下一刻就会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