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王者归来,手刃仇敌
作者:
子绢 更新:2021-04-26 05:02 字数:3986
吴芷府下身来,凶相毕露,慢腾腾地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再美,她不过是工具而已,别想多了!本夫人生平最恨别人享用我的丈夫,你们一个二个同他水乳交融,你问过我的感受了吗?”
“夫人,咱们也是受你指使的呀……”春花死前仍不能醒悟。
吴芷掏出一把匕首在春花脖子一抹:“所以说,要杀你灭口……”
“赶紧找到大人!”吴休上前打断吴芷的情绪,对差役喝道。
府内差役应声前去断瓦残坦中翻找蓝恩佑的尸体,不一会儿,一具烧焦的尸体被抬出来,放置在院坝中。
吴休与吴芷相视点头,上前跪倒在地,好一阵哭诉,吴芷说:“大人呐,你死得好惨呐……”吴休说:“在下来迟了,在下对不起你啊……”
蓝家南房正堂摆设灵堂,接见亲朋祭拜、吊唁,三日后,蓝府为蓝恩佑举办丧宴,街坊饮宴于第一门屋院坝内,未到正午,饮完酒席的街坊基本上已散去。
第二进为厅堂,此时宅门紧闭,另设宴席,招待的是当地各乡绅财主以及一些有分量的人物。
吴芷于上座端坐,身后站着带刀的吴休,吴芷端起酒杯向各位敬酒,哀声说:“今日感谢各位贵宾赏脸,妾身夫君不幸早亡,十分不幸。芙蓉城县令之位虚位以待,妾身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很多事情不能面面俱到,所以今天决定商议各位仁兄早日为衙门选取新主,以便及时为百姓分忧解难,稳固民生,安定民心,大家心中若有如意的人选,请推贤荐能列举出来。”
一些差役将文房四宝搁置在诸位面前的食案上,其中一部分人不假思索写出了吴休的名字,还有一部分人面面相觑,迟迟不能落笔。
一位肥胖的乡绅站起来,对在座的各位拱手,用洪亮的声音说:“在下不才,荐举吴捕头为新任县令,众所周知,吴捕头在衙府当差五年有余,在职期间兢兢业业身先士卒,为咱们芙蓉城破了无数奇案和冤案,吴捕头立下了汗马功劳,深得民心,是当之无愧的新县令。”
“是啊,是啊,我赞同……”一部分人心照不宣附合道。
其中一人站起来说:“在下不才,在下觉得不妥,蓝大人尸骨未寒,”可否等蓝大人入土为安后再议?况且这等荐官之事,怎能由咱们几十人说了算?父母官是百姓的父母官,在下认为,应该将由百姓自行荐举,或者由当今圣上敕封,怎能由咱们自行定夺?”
其他几人也觉得有道理,相继点头附议。
于是双方人马针锋相对,进行激烈的言辞攻击,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好了!”吴芷发声了,“本夫人认为林学士言之有理,这等荐官之事确实不能草率定夺,此事还需广开言路,好了吧,今日此事暂且不议,各位远道而来甚是辛苦,请大家开怀畅饮。本夫人为大家准备了一些节目,请大家观赏。”吴芷说罢连拍三声手掌,内堂出来一群佳人,个个姿色绝佳,相继为官绅和墨客们酙酒。各位酩酊大醉时,佳人们尽展狐媚,一些把持不住的人又依附了推举吴休的请求。
那些依附的人都领着美人去深闺云雨,于是堂上只剩下坐怀不乱的几位墨客了。吴芷又拍手掌,出来十余个手持利刀的江湖术士,头戴孔雀羽毛头冠,身着江湖邪教服饰,在厅堂中央表演舞刀,只见个个凶神恶煞龙腾虎跃,身影神出鬼没,一阵寒光闪烁,墨客们只觉得耳边几股凉风扫过,定下神来一看,食案上散落着被削下来的发丝。术士又朝墨客们喷火,大家的眉毛都烧焦了,一会儿又玩出一条条眼镜蛇,在他们面前的食案上随着奏乐起舞。墨客们两股战战,尿液流出,个个魂不附体,欲起身逃走又见大门紧锁并有死士把守……
吴芷冲各位墨客优雅一笑,说:“各位贤士,不好意思,妾身只是想让你们观赏一番江湖上传闻的奇术,这些江湖术士行为剽悍,不受束缚,如若惊吓了各位,请大家包涵!”
墨客们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哦,本夫人刚才忘了请教各位贤士,是否对妾身兄长吴捕头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如果吴捕头有任何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各位大胆提出来,本夫人一定做主让我兄长及时改正。”
“没有!没有!吴捕头为人十分清廉,是当之无愧的新任县令,小生没有任何异议。”一位少年说。
“是啊,是啊,吴捕头刚直不阿又励精图治,他能当县令乃是本县的福分……”其他人也附合道。
“承蒙各位贤士爱戴,我兄长一定不会辜负各位贤士的期望,既然各位没有异议,那就请各位亲撰一份荐举信,亲自画押,交由本夫人,本夫人将上奏朝廷,申请敕封吴休为新任县令。”
“在下愿意襄助吴捕头,还望吴捕头功成名就之后,不要忘记几位小弟……”林学士说。
“各位请放心,本夫人最注重国学传承,所以各位以后可随意开学馆办私塾,本夫人绝对批准。倘若各位有心从政,本夫人随时欢迎各位来县衙府自荐。本夫人最是爱才,最看不得满腹文墨的学士受朝廷排挤,谪贬为庶人,所以本夫人一定会替林学士谋个官职,让林学士一展抱负!”吴芷望着林学士,笑盈盈地说。
林学士和其他几位墨客强颜欢笑,兢兢业业地说:“那就多谢夫人赏识了……”
“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妾身还在安排明日下葬之事,那就恭送各位回府了!来人啦,送客!”吴芷一声令下,这几位墨客慌忙起身离座,争先恐后逃出了蓝府。
吴芷与吴休对视点头,二位又加紧处理其他事务。
多日后,县衙府,大堂宽敞,栋梁彩绘,柱上嵌联一副:“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大堂正中央悬匾:“明镜高悬”四字,吴休稳坐县令之位,新官服官帽官靴,于匾额下暖阁中端坐。
一天的公务审理完毕,天已全黑,衙役们早已退堂回家休息了,只有两个衙役在值班守夜。
“嗖嗖!”两把柳叶刀飞过去,两衙役毙命。吴休面前的烛光一闪,差点熄灭,他抬起困倦的眼皮望去,面前一个人满身杀气,定睛一看,竟然是他。
“蓝恩佑?”吴休惊讶叫道,起身,细视,还以为看错。
蓝恩佑一身玄衣,幞头束发,左手提剑,右手握拳,一脸阴沉,杀气四伏。
“你是人是鬼?”吴休陡生寒意。
“仁兄在我的位子坐得可还舒服?”蓝恩佑问。
吴休一时间如恍梦中,,呐钝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本官也想顺应你们吴氏兄妹的意愿死去,可本官阳寿未尽,阎王爷他不允许。”
“你诈死?”吴休望着活生生的蓝恩佑,突然预感自己失策了。
“鸠占鹊巢,反客为主!吴氏兄妹,你们不愧是我爹娘豢养的白眼狼,恩将仇报夺我家业,为了瞒天过海,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阁下已殁,莫非死人还要占着活人的位子尸位素餐吗?”吴休言辞犀利。
“本官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你还要污蔑本官已死去,尔等利益熏心走火入魔都到何种程度了!尔等作为,丧尽天良,我看你们兄妹今日有何脸面去泉下见我父母双亲?”蓝恩佑拔剑指向吴休。
“到底是谁救了你?”吴休百思不解,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池。
“本人贤良,自有天佑,尔等十恶不赦,毒杀我双亲嫁祸于顾氏,谋杀我爱妻柳如烟,幸亏本官安插了人手,她才幸免于难!尔等变本加厉,伙同妖孽苍耳屠戮柳氏夫妇陷害长存,成功害死长存公子,又将本官先是投毒后是焚烧,意图毁尸灭迹,如此凶残,禽兽不如,今日我复仇归来,正是要捉拿尔等血祭我死去的双亲!你受死吧!”
阴险浮上吴休的脸,他奸佞一笑:“好啊,下毒跟放火都弄不死你,本官的刀你能不能逃得掉,就看你的造化了!”说罢急速拾刀,出鞘,寒光一闪,刀已到蓝恩佑脖子前。蓝恩佑侧身一闪,飞身上梁,腰带中抽出一竹笛,搁嘴边就吹,缭缭曲调散发出来。吴休突然腹部剧痛,用刀杵地,一只手捂住腹部痛苦不已。
蓝恩佑双脚落地,藐视着吴休。
吴休抬头惊骇地看他:“这是什么邪术?”
“苗蛊!”蓝恩佑鄙视着说。
“不可能!我饮食极其小心,尤其是对你蓝恩佑时刻提防,你绝不可能有机会为我下毒的!”吴休双眼血红。
“你说的千真万确,你们吴氏兄妹时刻提防我,我确实没有机会下虫蛊,真正下虫蛊的人是苍耳。”
“苍耳?”吴何骇然,“你怎么知道的?不可能的……不是他……”
“苍耳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类,所以他在利用你们的时候,为防止你们不听他使唤,早早的就给你们下了蛊毒。只是他还未来得及使用,便一命呜呼了,不承想,却便宜了我!”
“这个妖孽!”吴休痛骂一声。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害人终害己!你们吴氏兄妹机关算尽,不想却算到自己头上来了!”
“男人汉大丈夫,有本事,正面交锋,不走这小人套路!”吴休忿恨地说。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生平也是最恨阴险小人!”蓝恩佑抬起紫金宝剑,嘴角一牵:“出招吧!”
吴休提刀,冲上前去,接连使出两三招,招招致命。堂上一阵刀光剑影,公文四处乱飞,地面一片狼藉。二人自童年起,一个练剑,一个练刀,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夜以继日,孜孜不倦,同窗同袍,同食同寢……二人的师傅在暗中较劲,硬是要将自己的徒弟培养成天下第一高手……
多番厮杀下来,吴休中剑,倒退数步。蓝恩佑一剑指向他颈脖,忆古思今,难抑悲愤,剑在吴休胸膛划过,鲜血直迸,蓝恩佑沉痛喝斥道:“这一剑,为我死的父母报仇!”趁吴休负伤又于吴休腰间割出第二剑:“这一剑为我无辜死去的孩儿报仇!”吴休手中刀落地,他倒退数步,被公案挡身。蓝恩佑再割其腿部一剑,嗫嚅道:“这一剑……为长存公子……”
吴休趔趄着撞翻凳子,一头栽向地面,强忍绞痛,手还在地面摸索他的宝刀,他嘴里吐血:“我有三百死士,蓝恩佑,你赢不了我的……”说罢,豆粒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吴休,你我同一个屋檐下长大,也算得上师承同门,更是一起从政,为百姓效劳。几个月前,你都还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可几个月后的今天,你看看你叛变成什么样子了?你本是一个前途无量的男人,你为何要听信妇人蛊惑,活生生将你自己送上绝路?”蓝恩佑指着吴休无限伤痛地说。
“哈哈……”吴休一张嘴血液便外溢。
“吴休,你我情同手足,也算得上有发小情谊,我爹娘念你父母早逝,将你们兄妹收下门下视为己出悉心栽培,本是指望二位知恩图报的。”蓝恩佑忆起二人当差期间的种种,凄凉地说:“昔日咱们并肩作战,为国出力,何等默契?何等英豪?想不到今日,你却听信妇人谗言,为虎作伥,伙同她来谋害我!虽说她是你血亲,但是你在蓝家久沐恩宠,我父母当你膝下爱子般抚养,你却恩将仇报,吞并蓝家,你对得起我父母的在天之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