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王天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见到这种青山绿水如此开心。
  虽说击败撒旦并没有用多长时间，但是地狱那种压抑的气氛再加上明镜止水的副作用真的是差点压得王天殇喘不过气来。
  时间越久，越能发现明镜止水的弊端。
  明镜止水在结束后带来的那种负面情绪是一次比一次严重，那种莫名其妙就会对现实与生存绝望的心情逐渐变重。
  这一次在地狱的压抑下变得更加明显，如果这时有人坐在王天殇身边就会感受到那种会传染的“丧”。
  “果然，下次得找阿齐要点安定....这东西，太要命了。”
  王天殇抱着头，强行压抑着那种感情。
  “.....”
  手机响了，王天殇瞅了眼上边备注的陌麟，拿起了手机。
  “喂？”“小殇？怎么了？你的声音....”
  “没什么大事，有什么事情吗？没有我就挂了。”
  陌麟那边明显能够感受到王天殇的语气不对，而且这种语气仿佛拥有魔力，整个人听到后也变得有一点郁闷起来。
  幸亏，陌麟的功法本身就是自带清心的治愈向功法，不然王天殇的这种带有魔力的语调也会将陌麟传染。
  不过，陌麟虽说挺在意王天殇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齐清最后还是决定放弃去纠结这种事情。
  “你现在在哪了？我和莫陌等会去接你。”
  王天殇看了眼身边的站台，将地名报给了莫陌，挂了电话，将手挡在脸前，整个人躺倒在地铁站的椅子上。
  透过指缝看着几乎被雾霾吞没的天空，王天殇的表情像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似的，从脖子上取下来万象，对着微弱的太阳光，将万象放到眼前欣赏。
  虽说有了万象很久了，但是这次算是王天殇第一次细细的观察万象。
  几乎看不出人工的纹路，通体透明的正方形，六面有着不同的颜色，透过光，可以看到万象里边空空的。
  是的，很像魔方，这就是万象的外形。但是领悟了“概念”王天殇再一次看向万象，便发觉了万象的本质更像是某种概念的结晶。
  所以，才有模仿武器和收纳武器的能力吗？
  王天殇随手将万象放到了口袋里，又从腰间将缩小了的黑书白笔拿到脸前。
  “果然.....”
  王天殇感受到了某种概念附着在两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吊坠上，但却又说不清楚。
  “没有办法，即使有了孙尘的能力，我也看不清楚这种能力的存在啊。”
  虽说这明镜止水的副作用很难受，但是却偏偏能让人冷静下来看待某样东西。
  王天殇再一次随手将万象和黑书白笔放到口袋里，看着灰蒙蒙的天，眼睛开始发酸。
  就眯一下，等陌麟回来吧。
  王天殇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只是，王天殇没有发现，在和史密斯一战之后，自己明显很容易犯困。
  当然，这种改变并不是什么有害的改变就是了。这是接受孙尘能力后的后遗症，非常容易犯困。
  在梦中，王天殇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山，巨大的山，仿佛散发着从亘古走来的气息。
  湖，平静的湖，仿佛从未有过波纹。
  一位一袭白衣的少年，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背对着高耸入云的山吹奏着不认识的乐器。
  那音乐拥有魔力，仿佛能够安抚一切不安的魂灵。
  歌曲时而轻柔，时而婉转，时而低迷，时而高亢。
  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平凡的故事。
  随着乐曲的终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看起来很像河流的东西。
  王天殇第一次在这个梦境中拥有自己思想，而在这河流出现的那一刹王天殇便理解到了这河流是什么。
  是某些人一生所追求的，也是某些东西的终极。
  是一切的起源，也是一切的终点。
  幻想长河，有些人这么称呼它。
  王天殇越是想要看的清楚，眼前的河流便变得更模糊。
  还未等王天殇牢记它的模样，一切便如同镜子一样碎裂了。
  “喂，小殇，怎么等我等的睡着啦？”“莫陌，小殇还没睡醒....小殇你醒了啊。”
  入眼，是莫家兄妹那熟悉的脸庞，
  “哦，是你们啊。”王天殇揉着头，从长椅上爬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椅太硬了，王天殇的脖子感觉到阵阵刺痛。
  落枕了啊，等等，我这个体质还能落枕？
  正当王天殇挺惊讶这种微不住道的小事之时，陌麟好像看出了王天殇正在琢磨什么，将右手放在王天殇的脖子上，开口道：
  “落枕了吧，让你在外边睡。”
  说着，王天殇便感受到了阵阵的凉意透过齐清的手传递到了脖子上。
  没有几秒，王天殇便感觉不到脖子的疼痛感了。
  “嘿，小殇，我哥的清风功怎么样？是不是超方便哒！”“喂，傻妹妹哟，哪有人说清风功是方便的东西的啊？小心家族里边那群小心眼听见了捶你啊。”
  听着两人的吐槽，王天殇露出了微笑，拍了拍还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开口道：
  “行啦，陌麟....咱们吃点啥去吧。为了敲你这一顿，我可是快一天没吃饭了啊。”
  听着这话，莫家两兄妹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王天殇看着这俩兄妹，微笑着，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后来吃饭的事儿暂且不书，我们来讲讲许久未出场的神行者在干嘛吧。
  神行者坐在一间还算工整的书店里悠闲地喝着黑咖啡，而他对面坐着的是一穿着整洁黑西装的消瘦男子。
  消瘦男子人模人样的，当然，只要你一看到他的言谈举止....
  “喂，白毛猴子，你说说让我干嘛去？刨谁的坟？我最会干这种事了。”
  神行者听着这毛躁男子的话，将手交叉放在下巴边，摆出一个经典的碇司令造型。
  “王商啊.....咱们是卖书的。不是倒斗的，我让你去帮忙下个墓取个东西，不是刨坟好吧。”
  看着面前这吊儿郎当的家伙，又联想到王天殇那中二少年的样子。
  神行者突然对未来失去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