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范妈妈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真的是林氏害了姨娘？
  结合邵妈妈的话，好像范妈妈说的也不假。
  林氏作为墨府的主母，芸涵从小到大都不受重视，芸涵应该得到的，不知被林氏克扣了多少，要不是墨维有时还护着她，芸涵的生活简直可以用“糟糕”二字形容。
  送走了邵妈妈，芸涵整天地躺在榻上。
  保密工作做得还不错，应该没有人会看见邵妈妈，再加上帮她易了容，就更看不出来了。
  再写一封信告诉赵姨妈，邵妈妈应该能在半个月之内回去。
  在接下来，芸涵想要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报仇了。
  二天后——
  芸涵经过院子的时候，几个丫鬟在打扫卫生，不过一直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说话的内容，芸涵多少听到了些。
  “熙儿妹妹，你听说了吗？京城郊外的一条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上面插着匕首。”茹儿擦着桌子，和旁边扫地的熙儿轻声说道。
  “这么恐怖？凶手查出了吗？”
  茹儿摇摇头：“破案哪有这么简单，有的案就是永远也破不了。死掉的那人年纪很大了，左手腕处有一粒很大的黑痣。”
  黑痣？芸涵心里“咯噔”一声，邵妈妈的左手腕处就是有一粒黑痣。
  那具尸体，不就是邵妈妈？
  芸涵身子抖了抖，差点没倒下。为了寻求当年的真相，她居然害了邵妈妈。要不是她把邵妈妈换到京城来，她现在还在赵姨妈的庄子里安安稳稳地工作，度过晚年，可是……
  越想，芸涵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藏在柱子后偷听的芸涵，再也没有听清楚她们后来说了什么，悄悄地走掉了。
  “咦？什么声音？”熙儿问茹儿。
  “没什么声音啊？妹妹你听错了吧。”茹。儿环顾了了一下四周。
  “好像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可能是我听错了吧，”熙儿挠挠头，“对了，姐姐，难怪你上次去厨房那么久才回来，原来是听到了这个，下次——应该让我去……”
  林氏屋内，林氏正半躺在榻上，旁边丫鬟轻轻地扇着风。
  林氏看了一眼帮她扇风的丫鬟，命令她退下去。
  “那老东西死了？”林氏把弄着手中的杯盏，看都不看眼前的人。
  “是、是。”邹妈妈连忙应答着，“老奴亲眼看见了，尸体在河里飘着呢。”
  “干得不错。”林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奸笑，喝了一口杯里的茶，“芸涵那小丫头机灵的很，把她请过来，走的时候还易了容，就算是她易容成一个男子，我还是能一眼识破她是谁，手上的那颗痣出卖了她。”
  “是，是。”邹妈妈满口应和着，“还是太太聪明。没让那邵妈妈逃了。”
  “至于芸涵那小丫头么，以后再慢慢找她算账。”林氏那凌冽的目光扫了邹妈妈一眼，“邹妈妈，想什么呢？”
  邹妈妈回过神来：“老奴，老奴在想这邵妈妈该不会告诉五姑娘什么了吧。”
  “邵妈妈能知道什么呢，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这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况且……”林氏冷冷地笑了一声：“八年前，那些厨娘不都被打死了吗，要想查出事情的前因后果，等她下辈子吧。”
  邹妈妈瞧着林氏阴沉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奴蠢，既然太太笃定邵妈妈什么都不知道，那太太为何费劲心思请人杀了她。”
  “哦？”林氏的这一声，邹妈妈更心虚了，低下了头。
  “杀死邵妈妈，一方面是能斩草除根，减少祸害，另一方面是——”林氏顿了顿。
  “难道是在心理上，给五姑娘施加压力？”邹妈妈接过林氏的话茬。
  “你倒不算太笨……”林氏轻哼一声，“这样，她烦恼的多了，心乱如麻，用不着我出手，就……我想她现在已经知道了邵妈妈死的消息了，你女儿露霜不是在木槿院吗？”
  邹妈妈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我前日里刚去看过她，她说在那儿过得还不错。”
  “我让她去哪里，不是让她享福的，而是让她多抓一些芸涵的把柄，”林氏冷冷地瞪了邹妈妈一眼，“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邹妈妈知道刚刚说错话，连忙认错：“是，老奴知错。老奴得空再去见小女一趟，好好叮嘱她一番，让她在木槿院好好干事，不得偷懒。”
  “这还差不多。”林氏摇了摇空的杯盏子，在床榻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来，再帮我斟点茶。邹妈妈，要是露霜办事办得好，我绝对不会亏待她的，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邹妈妈连忙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