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通通给我滚！”
  少女气得发颤。鲜血在她的脸上流淌着，居然是糊得令人有些悚然。
  “小石头呢？小石头呢！我的弟弟呢……你们把他弄到了哪里去了……”
  她的神智几乎接近崩溃，声嘶力竭地喊着，眼泪从眼睛流出，也是疼得要命。
  “求求你们了，不要伤害我弟弟……不要伤害他，求求你们了……”
  小桠耸耸肩：“这是封大人的命令。”
  小琊抬起皮鞭道：“不，这是纪王爷的命令。”
  “不是，是封大人！”
  “明明是纪王爷好不好！”
  青琰招呼吵架的两人，只留下兄妹俩默默望着少女。
  .
  天青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冲出山洞，眼泪夺眶而出。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费劲到似乎是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垮。
  望得青琰淡淡地走来，她心头一紧，哭着喊了声哥哥。
  “哥哥，我难受。我心里头难受……”
  “不难受。”青琰拍拍天青的后背。她发抖得厉害，不是一般得厉害，“不怕，听哥哥的，不怕……他死了，他已经死了。不会有人再害你了……”
  “不要……哥哥，不要说了……我难受，我难受！我恨他，我恨他！我一辈子不会信任何除哥哥以外的男人，不会，不会！”
  “那……我呢？”
  闻声，青琰抬头一看，看见纪昀之笑得淡然的面容，默默低头道：“纪王爷。”
  .
  女子道：“你是谁？”
  “我还想问你你是谁！说，害他们干什么！”姜子烨一把掐着她的脖子，硬生生将她瘦小的身躯抬起。
  少女一声冷哼，从嘴角挤出几个字道：“你说谁。”
  “还给我装不知！哼。要不说，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姜子烨的手劲很大，偏偏使了几分，倒让少女喉中一股腥甜。她已经是重伤之人了，一个没有任何力气去和以前一样搞七搞八的人了。
  眼前的两个人，一个本就急着性子，一冲动，什么都有可能做出来，但他从未有过杀人的念头；另一个也曾经是救过人的丫头。此刻两人的眼里，并无半分善良，更多的是冷淡与痛苦。
  她并不知晓，眼前两人竟还是医者之徒。倘若当真让人知道，该是有多么令人心寒！
  少女一抖肩膀，控制住她手脚的铁链咔咔作响。姜子烨像是后之后觉一般想起了什么，忽而松开了手，铁链随着铁铐一并与她那似棉花一样的身体狠狠地摔在地上。她已昏死过去。
  姜子衿这时才反应过来：那人满是伤痕。身为一名女子，在以后却也肯定是会留下些许疤痕的。她张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她拍拍姜子烨的手臂，缓缓道：“她伤得很重。”
  “我知道。”
  “二哥，你打算救她吗……”姜子衿忽而哑声，话卡在喉咙里的滋味很难受。她又换句道：“二哥，你打算恨她吗……”
  二哥姜子烨向来爱憎分明，是恩人便是恩人，是朋友便是朋友，是仇人便更是仇人，可他这一次却是意外的迟钝了，张口闭口都不知该道些什么，支支吾吾地回答着：“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