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大结局
作者:有饵丢      更新:2021-10-08 14:07      字数:4608
  书境将穿过树干的黑剑拔了出来(剑出来之后,树干立即恢复了原样,一点也没有受到黑剑的摧残。),这才转身看向突然出现的何成白,“何人将你带上来的?”
  “我就是想见见你,你可以先不打我吗?以我之能伤害不了你们的,你是知道的。”
  何成白风马牛不相及的回话,书境听来全是废话,“现在见到我了,你可以走了,若是不知回路,可找引你上来之人。”
  黑剑回了剑鞘,书境没了练剑的心思,转身便要离去。
  情急之下的何成白拉住了书境的手腕,接着何成白被书境一手甩飞了。
  何成白在空中历尽千幸万苦才抱住了一只树干,双腿缠住树干(就是书境练剑的那一只树干),“境姑娘,你就不能对我善良一次吗?”
  “不能,本性如此。”拔剑挥斩,雷光电闪,连人带树都飞了。
  “境姑娘,我不会放弃的,我还会回来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最终人和树都在天际缩成一个小点,然后消失。
  看着那一个点逐渐消失后,书境笑了,“祝你好运。”
  宋尔觉得快被烦死了,她走到哪宋仲机这个混蛋就跟着她走到哪。
  “你有事?”
  宋仲机闻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讨好的笑容,把身上背着的包袱在厨房寻了个桌子打开,打开那一瞬,宋尔有种被闪瞎眼的感觉。
  金叶子,珍珠项链,金银手串,玉簪子,还有一捆一捆的银票。
  全是人间的钱,钱钱钱钱钱钱钱钱钱······
  宋尔的眼前不断偏着这个字,晕乎乎的,差点没回过神。
  “玉簪子不找个盒子装一下,就这样混装在一起,你不怕玉簪子全碎了吗?宋仲机你这个败家子。”
  宋尔看着那一根根的玉簪子,心在痛啊,一根根检查过去,还好还好,没有一根有损坏。
  不过就算这样,宋尔心里的那团火还是没有消散,都是钱啊。狠狠的揪着宋仲机的耳朵,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这才感觉心里舒坦了一些。
  抱着头蹲在地上的宋仲机感觉脑袋没那么疼了,才敢睁开一只眼睛,再睁开另一只眼睛,左右侦查,确定没情况了,宋仲机这才敢抱着头慢慢的站起来,对着宋尔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上排牙齿全给露了出来,他很有诚意的,只要是对她,倾家荡产都可以。
  “碎掉一两只不碍事的,家里还有,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带。”
  “不要笑的和狗一样,怪恶心的。”
  “那下次我会笑的和猫一样,这个不恶心,萌!”宋仲机露出了自己的两个大门牙。
  “这个是老鼠不是猫,你傻了吗?”
  “你喜欢我什么都可以。”
  “真的。”宋仲机抓着包裹里的珍珠,朝着宋尔举的高高的。
  “那你不要后悔。”
  “不后悔,不后悔。”这是有希望啊!宋仲机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珍珠,拉着宋尔坐下,给她捏肩。
  “你干了这么久的活一定累了,之前你在宋府是我混账了,不是东西,以后我给你捏肩、捶腿,我补偿你,尔尔你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宋家不要断子绝孙就好。”
  “行了,别捏了,我还赶着给小姐送吃的,桌上有水和吃的,你要是饿了、渴了就将就一下吧。”
  “哦,尔尔你走吧,下次我还可以上这见你吗?”
  “可以。”宋尔扔给了宋仲机一个令牌,“有了这个令牌你随时都可以来这,不过我很忙的。”
  宋尔提着食盒朝着厨房门口走去,宋仲机想跟过去帮忙提,又怕宋尔嫌弃,只好收起令牌,找了张凳子坐了下去,默默地看着宋尔离去。
  “哦,我忘了说了,我宋尔的相公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走到一半的宋尔突然转头对着宋仲机笑了一下,那一眼意味深长。
  突然听到宋尔的声音,宋仲机精神一振奋,全神贯注的听着,却是不明其意,想要问清楚,却发现厨房哪里还有宋尔的人影。
  红烛两支,房里处处露着喜庆之色。
  铃湾湾自己掀了盖头,吃完了宋尔提来的食物,便换了一身衣裳出去了,任何人都没有惊动。
  ······
  “义父,您是真的回来了吗?”
  祭祀大殿内有两个人,皆是背对着大门,一人身着红色喜服,显然就是今日的新郎官。
  另一人身着橘色广袖裙,声音是从她这传出来的,是南边边的声音。
  “回来了,差一点,就差一点老子真栽了,回不来了。”新郎官转身看向南边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只是新郎官的脸又换了一张。
  南边边闻言高兴极了,她的义父不需要再为他人献祭了,彻彻底底的回来了,以后可以自由的做自己了。
  “义父您回来,我替您高兴,可是您的脸?”南边边看着新郎官时不时就变换的一张脸,忍不住担忧、紧张,超乎寻常的事总是令人忧心,因为没法控制。
  新郎官摸着自己那张脸,凝滞了笑容,“边边,不是谁都能从献祭之狱回来的。”
  “所以,当初他们死了,义父要献祭,如今义父回来了,脸也没了是吗?”
  “你这孩子,大实话让人很痛苦的好吗?当年我练术走火入魔,心智大乱,胡乱施了咒符,险些令人灭种,如今这般模样不过是还债罢了。”
  “义父,我的咒符已大为精进,一定可以治好您的脸。”一个转身,南边边已是泪流满面,双手捂着唇鼻,向外狂奔,南边边不敢哭出声音来。
  大门一开一合,合上的那一霎那,新郎官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双腿伸得直直的,双手就搭在腿上,弯着腰背。
  然而还没有等新郎官完全放松下来,一把冷冰冰的剑就横在了他的肩上,从他的背后伸出来的剑。
  这把剑,新郎官认识,刚见过不久。
  一把可以见血封喉的剑,看到它,新郎官反而更加放松了,坐在地上旋了个圈,仰着头看到了持剑人的庐山真面目。
  “娘子,我们都二婚了,见个面还要这么血腥,不能温柔一点吗?”
  “不能,你这个人秘密太多,我得防着。”
  “我就只剩一个秘密了,刚才也给你听去了,如今的我白纸清水一个。”说这话时,新郎官的脸又换了一张。
  “鬼九丞,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逃出生天时被毁了,所以它这样变来变去,我也无可奈何,许是等到我恢复法术时便恢复了,这般模样娘子可是嫌弃了?”
  “嗯,嫌弃,非常嫌弃,你要做千面郎君,我可舍不得你头上绿草茵茵。”
  “怎么会?”鬼九丞侧身抱着铃湾湾的两只小腿,撒娇。
  鬼九丞这突然一抱吓得铃湾湾赶紧收了剑,狠狠地瞪着他。
  ——这个不怕流血、不怕伤的混蛋。
  “边边唤你义父又是为何?”
  “这就说来话长了~”
  “长话短说。”
  “哦,就是我还不认识你的某一年我捡到了被父母遗弃的她,随手扔了几张纸,看到三个字,就是南边边,我把她养大了,她称我作义父,我也是很无奈,我分明是个少年,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少年,你老了,别恶心人,鬼九丞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没想到很正常,他们都说我是性情中人。”
  “无耻。”
  “多谢娘子赞美。”
  “我脚麻了。”
  鬼九丞立马放开了抱着铃湾湾双腿的手,从地上蹲了起来,拍了拍背,“上来,娘子为夫背你,愿效犬马之劳。”
  铃湾湾被逗笑了,趴在鬼九丞的背上,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幸福的光芒,“对不起,相公。”
  “啊?”鬼九丞猝不及防的顿住了脚,发出了疑问。
  “我以前脾气不好,打你了,你当时应该很痛吧?”
  “非常痛,痛的我都想打你了。”原来是这样,鬼九丞背着铃湾湾继续走着。
  “相公!”铃湾湾的耳朵凑近了鬼九丞的耳朵,温柔的喊了一声。
  然后
  “娘子你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你见过谁道完歉还揪人耳朵的?”
  “我啊!你嫌弃我?我不嫌弃你丑,你嫌弃我脾气不好?”
  “不嫌弃,不嫌弃,娘子只要你高兴,你踩我耳朵都行。”
  “胡说,骗子。”语气里充满了嫌弃,然而铃湾湾嘴角勾得要飞上天了。
  “相公,天之涯会有朝霞、夕阳吗?”
  “会,我回来了。”
  “相公······”
  “······”
  鬼九丞背着铃湾湾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仿佛要走尽天之涯的路,说尽两人一生的话。
  青青的草地上,落英缤纷。在这草地上趴着一个人,花生双手托着自己的小脸颊,翘起自己的两只小脚,你拍一下我拍一下,看着天。
  “花生你在干嘛呢?那样趴着不累吗?”忞儿骑着一匹马从远处跑来,一下马就见到奇奇怪怪的花生。
  “花生在看天,忞哥哥不要打扰花生。”
  忞儿笑了笑,牵着马将它绑在了树边,这才跑向花生,在花生身旁坐了下来,一同看天。
  天变了,它变红了变暗了。
  忞儿笑不出来了。
  天之涯怎么会出现夕阳这种东西,这在天之涯几百年都没有出现过的东西。
  是有大灾将临?这个应该不会,祭司大人刚献祭不久。
  那就是那个卖画郎,只有他是异数。
  他的能力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可以控制天之涯的天象?
  卖画郎?姑丈?卖画郎?姑丈?······
  姑丈!
  忞儿低头看向还趴在地上仰望天空的花生,沉思,然后怀疑人生。
  果然,你小祖宗还是你小祖宗,这局是扳不回来了。
  ——我家那个太失败了,还是抱姑丈大腿去。
  “花生,别看天了,今日我骑了马来,你不是要学吗?”
  “是也,忞哥哥我们骑马去。”说到骑马这个事,花生兴奋的跳了起来,拉着忞儿的手跃跃欲试,天上那点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夕阳渐渐缩回了云里,天之涯第一次迎来了乌黑乌黑的夜空,上面没有一闪一闪的星星,因为珠帘密雨已降,一同骑着马儿的两人,仓皇驾马避雨。
  第一次看到夕阳,第一次看到乌黑的夜空,第一次骑马,第一次骑马在雨中狂奔避雨,每一件事都是那么的新奇,花生抓着缰绳,笑的比花还灿烂,还要炫目,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不寻常的速度而有所害怕、逃避。
  “忞哥哥,花生知道了一个秘密,忞哥哥要叫花生舅舅。”
  “哈哈哈,花生,哥哥都与你说了少吃些花生,花生吃多了屁多。”
  “忞哥哥,花生会告诉阿爹阿娘你欺负我。”
  “花生,哥哥也会向妹妹告状的,哥哥也是有人的。”
  花生的脑子里:“???”妹妹?
  “哪里来的妹妹?”
  “······”忞儿。
  马儿还在狂奔,不过已经不下雨了,忞儿给花生从头至尾遮了披风,所以被淋到雨的只有忞儿这一人一马。
  秋日微凉,马儿抖擞,忞儿滴答,花生眨巴。
  人间。
  李府门外,一遮面女子一手捂着面纱,一手偷偷的扒在门上,一双眼睛贴着门缝往屋里瞧着,眼珠子都不带眨的,不知道她这般看了多久,但她往里看的身姿模样从未做过改变。
  遮面女子看着门缝里面,对门回家的宋仲机看着遮面女子,越是看着遮面女子,尤其是她此时后身的妖娆模样,宋仲机眼角发热,手脚发热,仿佛只要走出一步,就能缠上那女人,扒着她不动,不,他想······
  “心姨,你进来吧,别站门口了,让人看见你这样不好。”李府门内穿出了一道男声,约莫年纪不大,少年俊才吧?
  “我,可以吗?上次我让姐夫瞧见了脸,他吓着了,拿着扫帚追着我打呢!”门虽被推开了,遮面女子却不敢踏进半步,只是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看去,渴望能够见到那个人。
  这一次她不会被扫帚追着打了,见到了,她就跑。
  “那随你,门我开着。”
  “多谢晋王点下。”遮面女子微微给男子行了一礼,只是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门内一眼。
  “你······”久违的称呼突然被唤醒,连同曾经想要埋葬的记忆也被唤醒了,男子抓着门框,却是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眼睛发热,注视着某一处良久,放开了手,往府里而去。
  被他抓住的那一处门框不小心地开裂了,该换了。
  宋府大门被重重的关上了,宋仲机在听到李府男子说话的那一霎,神回来了,眼睛哪里还敢再糊出去,脚底生风的冲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来人备冰水。”宋仲机窝在地上,手里紧紧地攥着令牌,哆嗦着唇瓣朝着外头高声大喊。
  ——宋尔,你一定会是我娘子,小爷我从小就是被宋老头揍大的,这小小的折磨我是不会屈服的。
  缩在冰桶里的宋仲机,肩膀一抖一抖地昏了过去。
  “一个个死人,宋家养你们吃屎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还不快去请大夫,刀架着大夫脖子都得给老子请来。”
  都给抬出来,手里攥着的东西就是不给放,这没出息的,果然是没出息的,多大岁数了也没给老子娶个媳妇,生个孙子。
  想至此,宋老头就气啊,精神比之少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升不了天,看着家里的混小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