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送君一别,初闻阿爹
作者:
有饵丢 更新:2021-10-08 14:07 字数:2215
高山七里长亭,两道人影伴着一匹马影。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凤舒此处分别吧。”话落,四公子便上了马。
“阿憬,我要成亲了,你不留下来喝杯酒吗?”凤舒牵着马,上前踏了半步,握紧了马绳。
四公子留给凤舒的依然是上马后的背影,“我很久没有听到你喊我一声‘阿憬’了,(四公子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又很快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前路。)酒我就不喝了,喝了我怕自己就走不了了。”
——你的亲事也成不了了。
“在今日之前你也未与我说你要远行?”
“驾,驾!”
凤舒不知道四公子听清楚他说的话了吗?他只是看到四公子座下的马跑得很快,战马也不过如此了。
与君初相见,与君相别离。
凤舒看着那座不远的七里亭,侧身上了马。
——再见了,阿憬。
······
这边说道,刚醒来的花生,眼睛小的睁不开,晃着脑袋不清不楚的飘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是躺在画上醒来的,画上画了好多的花生,花生伸手去抓画上的花生,却什么都抓不到,再一看屋子里其它的东西,花生发现自己没有来过这个屋子,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没有睡觉觉的阿娘,没有扇风风的宋姨姨,慌了。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不知道哭了多久,花生就是使劲的狂哭,不流眼泪的那种。
可是哭的,不,嚎的嗓子都痛了,也没见有一个人进来,花生感觉自己真要流眼泪了。
握着小拳拳轻轻滚掉了眼睛的眼泪,就抱着桌角滑下了桌子,蹬蹬,花生跑了几步,陡然顿住了脚步,往回看着桌子,双手抱胸,摇晃着上身,眼睛始终盯着那张桌子。
又是突然地,花生跑了回去,将桌上画了花生的那幅画折了又折,看着折的差不多了,花生就将画放进了身上背的小布包里,然后蹬蹬蹬,拔腿就跑了。
一走出屋子,花生感觉别的房子长得有点认识了,可是它们怎么都变得红红的了,一点也不像花生睡觉之前认识的房子了。
看着房子上红红的,花生有一丢丢小害怕了。
之前忞儿哥哥告诉花生,人死了,房子会挂上白白的,那房子挂上红红的是为什么?
花生往外跑得更快了。
花生想阿娘,花生想宋姨姨,花生想忞儿哥哥,花生想好多好多人了。
“阿娘,阿娘。”跑进认识的房子里,花生终于找到了花生的阿娘了,高兴地喊着,冲向阿娘的怀里。
铃湾湾抱起冲过来的花生,看他一脸的眼泪,蒙了,“你跑的这么快也不怕摔倒了?怎么哭了?眼睛肿成这样,像极了你自己。”
“花生睡醒了,看不见阿娘,看不见宋姨姨,你们都不在,里面谁都不在。”花生趴在铃湾湾怀里,大哭了起来,说的话却是清清楚楚,不含糊一个字。
铃湾湾轻拍着花生的背,“阿娘错了,花生不哭,不害怕了,阿娘在,宋姨姨在,你阿爹也回来了,以后阿爹也在,我们都陪着你好吗?”
——阿爹?
花生不哭了,在铃湾湾怀里蹭干净了眼泪,抱住铃湾湾,转着脑袋,向着周围瞄着,就阿娘和宋姨姨,没别人了。
——哼,阿娘是个骗子,骗人,骗花生。
褥了褥花生乱糟糟的头,“没骗花生,等下花生看到穿红红衣裳的就是阿爹。”
铃湾湾接过宋尔递过来的象牙梳,给花生梳顺头发,用红绳给他绑了一个小髻。
花生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楚阿娘穿着红红的衣裳。
“阿娘和阿爹为什么都要穿红红的衣裳?”
“因为阿娘要向全天下的人宣告你的阿爹是阿娘的。”
花生还是没有很明白,但是没有再问阿娘了,一个问题问阿娘两遍,阿娘会觉得花生傻的。
两个红衣裳,对天扣两次,一个红盖头,一个挑盖头,庭里酒席多,新郎被灌酒,客人多趴下。
席多人多,倒是一下认不出谁在哪了?
花生和忞儿就窝在了一处席里,碗里堆了一大堆好吃的,嘴巴里还在吐着花生皮。
“忞哥哥,谢谢你的花生,你看到我阿爹了吗?那个穿红红衣衣的就是我阿爹,我阿爹比舅舅好看多了吧?”花生吃着花生,指着给客人敬酒的新郎,炫耀着他的阿爹。
“嗯,好看多了。”这个卖画郎今日居然换了一张脸,不过再怎么换,他看着都猥琐。当然他认为的事实不能对花生说出来。
别看花生小,打人忒疼了。
“忞哥哥,你今天怎么会来的这么迟?花生找了你好久了,花生要买那么久吗?”
“带了三个累赘,稍微慢了点。”
“哦,那忞哥哥多吃点。”花生纠着眉毛,忍痛将碗里的一个大鸡腿放进了忞儿的碗里。
忞儿也没客气,当着花生那张肉痛的脸,吃完了鸡腿。
小气鬼给的鸡腿吃的就是香。
······
“孟之礼,你为何在这?”玲珑看着这个不该出现在天之涯的人间皇帝,想着要不要把他踢下凡间去,他怎么混上来的?
“我来找你负责。”这句话,孟之礼说的极其认真,他已经在心中不知练习这句话多少千百遍了。
“亲了你就要负责,那我当初看光了孟之憬是不是也要对他负责,从哪来回哪去吧,人间的皇帝。”
“啊!”包括这句,孟之礼来到天之涯就说了两句话,然后玲珑残忍地将孟之礼拍下了人间。
玲珑提着两桶酒继续走向庭院席中,一点没有因为孟之礼的突然出现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透过层层云雾,不断感受下降的速度,孟之礼每一刻都感觉自己要死了,身子努力的向上鼓起,企图能够延缓下降的速度,他死的可以不用那么快,不用那么没有尊严(死无全尸啊)。
“哈哈哈哈!”孟之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发现自己从宫里的床上醒来了。
——原来我和她的缘分早已天注定,无缘。
不过
“孟之憬!”这一声咬牙切齿,可是真真实实的缘分了。
“木···境···姑娘。”
多次未能在梦中相见的姑娘,今天见到真人了,此时此刻的何成白却结巴了。
他已入士八年多了,就是第一次拜见皇帝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嘴巴不知道往哪里放,手指也将华服揪的拽的皱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