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作者:清水谦和      更新:2021-04-25 02:04      字数:9688
  三日目?言峰教?‘alter?ego’
  走在夜晚的镇上。
  过了深夜一点,外面完全没半条人影。
  家家户户也都熄了灯,现在只有街灯静静地照着入睡的镇上。
  “呐、远阪。虽然不很重要,不过你打算用走的走到隔壁镇吗?”
  “对啊?因为电车跟公车都停驶了吧。也不错啊,偶尔来个夜晚散步。”
  “这样啊。我暂且问一下,你知道走到隔壁镇要多久吗?”
  “欸-,用走的话,差不多一小时吧。哎,回来晚了,搭计程车就好了吧。”
  “不能多花钱啊,而且我想说的,是女孩子晚上在外走动,不太好吧。你知道最近很危险吧。有什么万一的话,我可不负责喔。”
  “你就放心吧,不管对方是什么,都用不着你出面。卫宫同学你好像忘了,那边的saber可是很强的喔。”
  “啊。”
  这么说也是。
  不管是强盗什么的,只要对saber出手,反倒会被杀的落花流水吧。
  “凛。刚刚士郎想说什么。我无法理解。”
  “咦?不,该说他是搞错了,还是大白痴呢。好像是想说,如果我们被色狼袭击的话,卫宫同学要救我们。”
  “怎么可以,士郎是我的master。这样不是立场倒转了吗?”
  “他没想过这点,不是吗?我觉得他是不管魔术师还是servant,都没关系。一次也好,好想看看他脑袋内部呢─”
  “………………”
  远阪跟saber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了能交谈的交情。
  说到saber,自从被我阻止她不能用那副样子出门的时候,就不发一语。
  她怎么样都不肯脱掉铠甲,没办法,只有让她穿上雨衣后,她就更不开口了。
  现在则是不客气地跟在我身后,只跟远阪说话。
  “啊咧?你要走去那啊,卫宫同学。你走错路了吧?”
  “到桥那边就好了吧。这边是近路。”
  因为我非常排斥要跟她们俩肩并肩走,所以我就快步走上旁边的路。
  两人没意见,跟了过来。
  到了河边的公园。
  过了那座桥,就能到达隔壁镇的新都───
  “嘿,有这条捷径啊。也对,从公园也能到桥上嘛,朝公园走就好了呢。”
  远阪兴高采烈地说着,抬头看着桥。
  是因为夜晚的公园的关系吧。
  远阪抬头看着桥的侧脸,比在学校看到的还要漂亮,惨了。
  “好了、走吧。我们又不是来玩的。”
  我催促着站在公园的远阪,走上阶梯。
  只要到了桥上的人行道,接着到新都就是一条直路了。
  桥上人行道没有人。
  那也是当然的,就算在白天也很少人走这里。
  到隔壁镇一般是坐公车或电车,这个人行道桥不太有人使用。
  再怎么说,距离都太长了,而且也有人会无聊到担心不够牢固,就算那天崩塌也不奇怪。
  从位置来说是很完美,但没被当作约会路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笨蛋。我在想什么啊。”
  默默无言地跟在后面的saber,还有近在身边的远阪。
  我努力不去意识到她们俩,总之,早点过桥就好,我加快脚步。
  过了桥,远阪带我们走向郊外。
  说起新都,我脑中浮现的只有车站前的商业街,但离车站较远的地方还留着以前的街道。
  郊外是最多旧街道。
  有稍微倾斜的长长坡道,以及望海的高台。
  越往坡道越上方,建筑物就越少,山丘斜面上建造的外国墓地映入眼帘。
  “这上面是教会喔。卫宫至少也去过一次吧?”
  “不,没有。不过知道那边以前是孤儿院。”
  “这样,那今天是第一次吗。那么,你稍微注意一点比较好喔。那边的神父和一般的不一样。”
  远阪先爬上坡道。
  ……抬头一看,可以看到山坡上有座建筑物的影子。
  高台上的教会。
  以前连靠近都未曾有过的神之家,现在要为了这种目的而去。
  “唔哇───好了不起哪”
  教会非常的豪华。
  高台全部都是教会的占地吗,爬上山坡的同时,一大片平整的广场迎接着我们。
  而盖在后方的教会,虽然没有那么大,却高耸地压逼来访者。
  “士郎,我留在这里”
  “咦?为什么啊,都来到这里,不能只把saber留下来吧。”
  “我不是为了来教会,而是为了保护士郎而跟来的。若士郎的目的地是教会,就不会再走远吧。所以,我就在这里等。”
  saber断然地说道。
  因为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进去的样子,这时候就尊重她的意思吧。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是的。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掉以轻心,master。”
  宽广、庄严的礼拜堂。
  既然有这么多坐位,平常来访的人应该很多吧。
  既然被交付管理这么大的教会,这里的神父应该人格很杰出。
  “远阪。这里的神父是怎样的人啊?”
  “怎样的人,很难说明呢。我虽然认识了十年,却还不太清楚那家伙的个性。”
  “认识了十年……?那可真是长久的关系呢。该不会是亲戚什么的吧?”
  “虽然不是亲戚,但是我的监护人喔。顺带一提,他是我的师兄,也是第二个师父。”
  “咦……师兄是、做为魔术师的师兄!?”
  “对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因为他是神父吧!?神父还用魔术,那不是被禁止的吗!”
  没错,魔术师跟教会本来就水火不容。
  魔术师所属的大规模组织叫做魔术协会。
  而大宗教的内部,一般人一辈子都看不到、属于这边的教会,暂且称呼为圣堂教会。
  这两者是似是而非的,虽然形式上是合作,但有空隙的话,随时就互相残杀的紧张关系。
  教会厌恶异端。
  对彻底排除非人者的他们来说,使用魔术的人也是其目标之一。
  对教会来说,奇迹是被选上的圣人才能使用的。其它人如果使用奇迹,就全都是异端。
  就算是属于教会的人也不能例外。
  教会中是地位越高越禁止魔术污染。
  能被任命为这种教会的信徒就更不用说,而且,神的加持越多,就会离魔术越远────
  “……不对。这里的神父本来就是这边的人吗?”
  “嗯。他是被任命为圣杯战争监督者的家伙,是个厉害的代行者喔。……。
  不过,他有没有神的加持,就是个疑问了。”
  远阪发出卡卡的脚步声,走向祭坛。
  神父不在还来打扰就不太好,更不用说都已经这么晚了。
  也不可能在礼拜堂,要找他的话,应该在教堂内部的个人私室吧。
  “……哼嗯。对了,神父叫什么名字?刚刚好像说了言峰什么的。”
  “名字是言峰绮礼。是我父亲的弟子,已经认识十年以上的孽缘喔。……哎,可以的话,我才不想认识呢。”
  “───同感。我也是,不想要不尊敬师父的弟子。”
  卡地、一声脚步声。
  是注意到我们来了吗,那人从祭坛内侧慢慢出来。
  “我再三叮咛你来,都不回应,倒是带了奇怪的客人来。……唔,那他就是第七人吗,凛?”
  “对。虽然勉强算是魔术师,但内在却完全是外行人,所以没找到。
  ……我记得有规定,当上master的人要到这报告吧,虽然是你们自订的规则,这次我就遵守吧。”
  “很好。原来如此,看来我得要感谢那位少年呢。”
  名叫言峰的神父,视线慢慢地转向我。
  “────”
  ……我不由得退了一步。
  ……我并不是在害怕。
  ……也不是在名为言峰的男人身上感到敌意。
  但是,这个神父有股能让肩膀上空气变重的威严。
  “我就是被任命管理这间教会的言峰绮礼。
  你叫的名字,第七名master啊。”
  “───卫宫士郎。不过,我不记得自己有当上了什么master啊。”
  我腹部使劲,抵抗给重压,盯着神父。
  “卫宫──────士郎。”
  “咦────”
  背上的重压转成恶寒。
  神父静静地笑起了,像是遇到什么可喜之事。
  ────那笑容。
  对我来说,有无法言喻的────
  “我要向你道谢,卫宫。愧你把凛带过来。若不是你的话,她到最后都不会来吧。”
  神父走近祭坛。
  远阪一脸很无聊地离开祭坛,走到我身旁。
  “那就开始吧。卫宫士郎,你是saber的master,没错吧?”
  “不对。我的确是跟saber订了契约。但你就算跟我说什么master、还是圣杯战争的,我一概不知。
  如果主人是要真正的魔术师才能当的,那重选其他的master比较好。”
  “……原来如此,很严重呐。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凛?”
  “所以就说他是外行人了啦。得从头教起。……你最擅常这种补救,对吧。”
  远阪一副不高兴样子催着神父。
  “────喔。原来如此,是这样的。
  很好,这还是你第一次拜托我。
  对卫宫士郎感谢再多都不够呐。”
  呵呵呵、言峰神父愉快地笑了起来。
  该怎么说,光听他们的对话,让我更加不安。
  “首先来矫正你的错误吧。
  听好了、卫宫士郎。master不但不是能让出之物,而且当了也不能辞退。
  手臂被刻上令咒的人,不管何者都无法辞退。你先接受这个事实吧。”
  “呃───无法辞退,为什么?”
  “令咒也算是圣痕。是给与master的试练。不能说因为不方便就放弃。
  其痛楚,在得到圣杯前是不会消失的。”
  “若你想要退出master一职的话,除了得到圣杯、实现自己的愿望,别无他法。这样一来,都能回恢从前喔,卫宫士郎。
  你的愿望,就算要把内部积存的泥巴全部挖出,也办得到。───对了,要从新开始也是可能的吧。”
  “因此,你就期望吧。
  若是那天到来的话,你就会感谢被选为master啦。若想要消去肉睛看不见的烧伤,那只要接受那圣痕就好。”
  “什────”
  我头晕起来。
  神父的话中根本没有重点。
  只是让我越听越混乱罢了。
  ……撇开这些不谈,这家伙的话却深深地浸透到我的胸口,像血一般黏上───
  “绮礼,不要绕圈子。我是叫你向他说明规则喔。可没叫你去撕开伤口。”
  盖住神父话语的声音。
  “────远、远阪?”
  混乱的头脑,因为那声音一下清醒了。
  “这样啊。因为对这种人说什么都没用,所以我想说,至少拭去他那些错误的道德观。
  ……哼嗯,常言道善有善报。我自己也不由得开心起来了。”
  “怎么。你是说帮他对你有好处吗?”
  “就是有。帮助别人的话,有一天也会救到自己啊。……不过,现在再对你说教也没用。”
  “那么回到正题吧,卫宫士郎。
  你被卷入的这战争被称为‘圣杯战争’。是七名master用七名servant来进行争夺战───这些、凛已经告诉你了吗?”
  “……听说了。算是七名master互相残杀的荒唐事吧。”
  “没错。但对我们来说,并不是自己喜欢才做这种违反正道的事。
  全都是为了选拔配得上圣杯之人的仪式。
  因为是圣杯嘛,选定所有者得需要几个考验。”
  ……什么考验啊。
  我可以打赌,这神父一点都不觉得圣杯战争是什么”考验”。
  “等一下。从刚刚就一直说圣杯圣杯的,那到底是什么啊。你说的、该不会真的是那个圣杯吧。”
  圣杯。
  盛过圣者之血的杯子。
  即使在少数的圣遗物中,也是最高位的圣杯,据说可以行使各种奇迹。
  其中是广为流传的,是持有圣杯者可以得到世界。
  ……不过,那是骗人的。再怎么说,圣杯本身就接似于“似有若无”。
  的确,“能实现愿望的圣之杯”,出现在世界各地不同的传说、传承中。
  不过也仅只如此。
  就算实际存在、就算真的出现,但听也没听过的架空技术,正是圣杯。
  “怎么样啊、言峰绮礼。你说的圣杯,是真的圣杯吗?”
  “当然啰。出现在这个镇上的是真品。其中一个证据就是,出现了servant这种非常识的奇迹吧。”
  “叫出过去的英灵,役使他们。不,近似让已死之者苏醒的奇迹,可以说是魔法了。
  若是有这股力量的圣杯,就能给持有者无限的力量。物品的真伪,在此事实面前跟本没有价值。”
  “────────”
  也就是。
  这家伙想说,就算是假的,只要有超越真品的力量就不管真伪吗。
  “……好。就假设圣杯存在吧。可是,为什么要有圣杯战争。有圣杯的话就不用互相残杀了。既然是那么厉害的东西,大家分一分就好了吧。”
  “这意见很有道理,不过我们没有这样的自由。
  能得到圣杯的只有一个人。
  那不是我们决定的,而是圣杯本身决定的事情。”
  “不管是选出七名master,还是叫出七名servant,全部都是圣杯独自进行。
  这就叫做仪式吧。圣杯选出配得上持有自己的人,让他们竞争,而选定只有一名的持有者。
  这就是圣杯战争───被圣杯选上的人,为了得到圣杯而互相残杀的降灵仪式。”
  “────────”
  神父淡然地说着。
  我无法反驳,眼光落在左手。
  ……手上有着他们称为令咒的刻印。
  他是想说的是,既然有了刻印,就没办法放弃master一事吗。
  “……我不能同意耶。就算只选出一人,只有杀掉其他master一途,让我不服气。”
  “?等一下。只有杀掉其他master一途,这是误解喔、卫宫同学。也不是一定要杀掉master的。”
  “啥?可是,不是说要互相残杀吗。言峰也这么说了耶。”
  “是互相残杀。”
  “绮礼你闭嘴。我说啊,这个镇上流传的圣杯是灵体。所以不是以物品形态拥有,是只能要特别仪式叫出来───也就是降灵。”
  “虽然我们魔术师也能叫的出来,但既然是灵体,我们就碰不到。这意思你懂吗?”
  “我懂。灵体只有灵体才能碰到吧。───啊啊,所以才需要servant吗……!”
  “就是那样。说白一点,圣杯战争就是要消灭自己的servant以外的servant喔。所以没有规定非得杀掉master不可。”
  “────────”
  什么嘛,既然这样早说不就好了!。
  真是的,远阪和那神父都是坏心眼。
  ……总之,这样我就放心了。
  因为就算参加圣杯战争,远阪也不会死吧。
  “原来如此,也能那样想吗。
  那么、卫宫士郎,我问你,你想你能打倒自己的servant吗?”
  “?”
  打倒saber。
  当然是不可能的啊。
  不但魔术对她根本没用,她的剑术也强的乱七八糟。
  “那再,我再问你。虽然是无聊的问题,但你觉得你比自己的servant优秀吗?”
  “??”
  在说什么啊,这家伙。
  因为我打不倒saber,当然就不可能比saber优秀。
  刚刚不管那个问题,都是要我回答说master的我比servant来得弱────
  “────啊”
  “就是那样。servant是就算用servant也很难打倒。那么,要怎么办呢。。
  你瞧,其实很简单吧?servant若没有master,就无法存在。就算servant再怎么很强,主人若被打倒的话,那servant也会消失。那么-”
  没错,这里非常自然的行为。
  谁都不会特地选择困难的道路。
  想要确实获胜的话,杀掉master而非servant,是去除servant最有效率的手段────
  “……啊啊,要消灭servant的话,先打倒主人会比较快,这我懂了。
  可是,如果反过来,先打倒servant的话,master就不是master了吧?能碰触圣杯的只有servant吧。那么,失去servant的master就没有价值了。”
  “不,只要令咒还在,master的权利就还在。master是指能跟servant订契约之魔术师一事。只要令咒还在,要跟几个servant订契约都能办到。”
  “失去master的servant并不会立刻消失。他们在体内魔力用完之前,还能留在现世。若有“失去master的servant”在的话,就可能与“失去servant的master”再订契约。就能够回到战场。
  所以master才要杀掉master。因为让他活着的话,就有成为新障碍的可能性哪。”
  “……那、令咒用完的话呢?这样一来,不但无法跟其他的servant订契约,得到自由的servant也会跑去其他master那吧。”
  “等一下,那是────”
  “嗯呣,你说的没错。连令咒都用光的话,也能从master的义务中解放出来了。”
  “……不过,把能行使强力魔术的令咒随便使掉,我不觉得有这种魔术师存在。
  若有的话,那不能叫做半熟手,而是单纯的白痴吧?”
  呼呼、神父像是看穿我的思考般笑了。
  “…………”
  总觉得,不爽。
  那个神父,从刚刚起就一直把我当成笨蛋,感觉他在挑拨我。
  “懂了吗。那规则说明就到此为止。
  ───接下来,那就回到开头吧、卫宫士郎。你曾说过不打算做master,现在也是一样吗?”
  “若你要放弃做master,那也好。
  就照你刚刚所想,用光令咒、切断与saber的契约就好。到时候,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直到圣杯战争结束。”
  “……?等一下。为什么我非得让你保证安全不可啊。我自己会保护自己。”
  “我也没有多余时间管你。但这是规定呐。
  我是为了监督重复进行的圣杯战争,而被派遣来。
  所以,我必须把因圣杯战争造成的牺牲降到最小。”
  “────重复进行的圣杯战争……?”
  等一下。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
  重复进行,也就是说,这种战争过去发生过很多次吗……?。
  “那是怎么回事。圣杯战争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吗?”
  “当然。不然,你觉得会派遣监督者过来吗?
  这间教会有回收圣遗物的任务,是特务局的末端。本来是以正十字的调查、回收为主,现在则带有鉴定“圣杯”的责任。
  调查在极东之地观测到的第七百二十六个圣杯,如果是真品就回收,不然就否决掉,就是这样。”
  “七百二十六……圣杯有那么多个吗?”
  “谁知道?至少,相似的就有那么多吧。”
  “而其中的一个.就是在这镇上观测到的圣杯,也就是圣杯战争。
  记录上,第一次战争是在二百年前。
  之后,以约六十年为周期重复着master们的战斗。
  这次是第五次圣杯战争。因为上一次在十年前,所以是目前为止最短的周期了。”
  “什───你们是认真的吗,过去这种事就重复了四次……?”
  “我完全同意。如你所言,他们已经重复好几次这种事了喔。
  ───没错。
  过去重复进行的圣杯战争,全都惨烈至极。master们被自己的欲望驱使,忘了魔术师的教条,进行不分对象的杀戮行为。”
  “我想你也知道,对魔术师来说,将魔术对一般社会使用,是最大罪恶。因为魔术师不能让人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
  但是,之前的master们却打破此规定。
  虽然魔术协会为了约束他们,而派遗监督者,但也到第三次才赶上呐。那时被派遣的是我的父亲,懂了吗、少年。”
  “啊啊,需要监督者的理由,我懂了。
  不过,从刚刚的话听来,这圣杯战争不是件很差劲的事情吗?”
  “喔。那里差劲了。”
  “因为以前的master们是会打破魔术师规定的家伙吧。
  假设有圣杯好了,如果最后获胜的人,是个会把圣杯用在私利上的家伙,那要怎么办。把圣杯交给杀人毫不在意的家伙,会很糟吧。
  既然监督魔术师是协会的工作,那你不就应该惩罚那些家伙吗。”
  我抱持些许的期待而问道。
  但是言峰绮礼跟我预想的一样,以客气地而可笑的表情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没有一个魔术师不是因为私利而动的。我们管理的只有圣杯战争的规则而已。之后的事一概不问。不管是有什么样人格的人得到圣杯,协会不会管的。”
  “怎么这样……!那么,如果得到圣杯的人是大坏蛋,那要怎么办!”
  “麻烦呢。不过,我们什么也不会做。选择持有者的是圣杯。而我们没有力量阻止被圣杯选上的master。
  再怎么说,那都是实现愿望之杯。得到它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只不过,若你讨厌如此的话,只要你获胜不就好了。跟推到他人身上比起来,这是最实在的方法吧?”
  言峰在忍着笑。
  像是对无法接受身为master的我的悲惨模样,感到愉快。
  “怎么了、少年。虽然我刚刚说的是个好主意,你没有参考的意思吗?”
  “……多管闲事。首先,我没有战斗的理由。我对圣杯那种东西没有兴趣,就算跟我说什么master的,我也没有现实感。”
  “喔。那么,得到圣杯的人会做些什么,就算因此而引起灾难,你也没兴趣吗?”
  “那────”
  ……被他这么一说,我无法反驳。
  可恶,这家伙的话像暴力一样。
  完全不考虑我的心情,只是要事实,就毫不留情地逼迫我───
  “没有理由,那也没关系。那么,十年前发生的事,你也不关心了啰?”
  “────十年、前……?”
  “没错。上次圣杯战争的最后,让不相配的master碰触到圣杯了。不知道那个master的期望为何。我们所知道的,只有当时留下灾害的爪痕而已。”
  “────────”
  一瞬间。
  那场地狱,浮现在脑海中。
  “───等一下。那,该不会是-”
  “没错,是居住在这城市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喔、卫宫士郎。
  伤者五百名,烧毁建筑物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栋。至今还原因不明的火灾,正是圣杯战争的爪痕。”
  “────────”
  ────反胃起来。
  视野开始模糊。
  失去焦点,视线无法固定。
  身体将要倒下。
  但是,在倒下之前,我用力地站住。
  咬着牙齿保住意识。
  用沸腾的愤怒来压抑着那几乎要让人倒下的呕吐感。
  “卫宫同学?怎么了,脸色突然发白。……虽然是让人不怎么舒服的话啦、那个───来,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的脸色大概是相当苍白吧。
  怎么说呢,能让远阪担心,感觉非常稀奇。
  “不用担心。看到远阪的怪脸就好了。”
  “……等一下。你那是什么意思啊。”
  “不,没别的意思。如字面所述,所以别在意。”
  “那就好……喂、那不是更恶毒吗,你这蠢蛋。”
  当、毫不留情往我的头敲下去的学校第一优等生.远阪凛。
  那是最后一击。
  真的只是这样,刚才的呕吐感和愤怒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谢了。真的得救了,不要太欺负我啊、远阪。现在,我有些事非问不可。”
  呣、远阪还是一脸想继续打下去的表情,不过还是让开了。
  “喔,还有问题吗。好啊,把想说的都全数说出来吧。”
  像是看穿我要问什么事一样,神父愉快地催着我。
  很好。
  我卫宫士郎,怎么能输给你。
  “那我问了。你说过,这次是第五次圣杯战争吧。那么,到目前为止,有人得到过圣杯吗?”
  “当然啊。并非每次都惨遭全灭。”
  “那───”
  “别着急。只是拿到手的话,很简单。再怎么说,圣杯都是这间教会在管理。只是拿在手上的话,我可是每天都在摸的喔。”
  “咦────?”
  圣、圣杯在这教会────?。
  “不过,那只是容器而已。内部是空的。刚才凛说过了吧,圣杯是灵体。
  这教会所保管的,是制作的非常精巧的圣杯复制品。以这为触媒,可以降灵出真正的圣杯,做成实现愿望之杯。对了,就类似master和servant的关系吧。……啊啊。的确,是有个男人暂时得到真正的圣杯。”
  “那、圣杯是真品啰。不,得到圣杯的那家伙到底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那圣杯还未完成。愚蠢的男人,结果,只不过是被无聊的感伤冲走罢了。”
  ……?。
  刚才的高姿态到那去了,神父似乎很懊悔地眯起了眼睛。
  “……怎么回事。圣杯不是出现了吗?”
  “只是要让圣杯出现的话,那很简单。聚集七名servant,过一段时间圣杯就会出现。凛说的对,的确没有杀害其它master的必要。
  但是,那圣杯就不会完成。圣杯会选择配得上拥有自己的人。因此,回避战斗的那男人,并没有得到圣杯。”
  “哼。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不跟其它master决斗,就算得到圣杯也没意义,对吧。
  上次,第一个得到圣杯的master太天真了。说是不想跟敌对的master战斗,就逃开圣杯了。”
  远阪一吐为快地说道,将视线从言峰身上离开。
  “────骗人”
  那也就是说,言峰是上次的一名master,虽然得到了圣杯,但因为拒绝战斗而丧失资格吗……?。
  “……言峰。你没有战斗吗?”
  “我有战斗到中途。但是我判断错误。结果,我得只有得到空的圣杯。
  本来,那就是我的极限了。再怎么说,其它的master们个个都是怪物呐。我是最先失去servant,后来在父亲的保护之下。”
  “……现在想来,从监督者的儿子被选为master那刻起,就有许多麻烦事了。
  父亲在那个时候死去。之后,我继承了监督者,在这间教会守护圣杯。”
  说完后,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转过身去。
  他视线的另一端,耸立着应该被礼拜的象征。
  “话就到此为止。
  有资格得到圣杯的,只有servant所服从的master。当你们七人最后只剩下一人时,圣杯就会自动出现在胜利者面前。
  这场战争───圣杯战争,你就现在决定要不要参加。”
  神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询问我最后的抉择。
  “────────”
  我说不出话来。
  没有战斗理由是刚才的事了。
  现在,我确实地产生战斗的理由与意愿。
  可是,真的可以同意吗。
  “你还在迷惘吗。
  听好了,master不是想当就能当。那边的凛,虽然长时间以魔术师身分修练,但并不是因此才被选为master。
  要说能决定什么,那就是有没有心理准备而已吧。”
  “能被选为master的只有魔术师。是魔术师的话,应该早就有所觉悟。
  如果你说没有,那我也没办法。
  不管是你、还是养育你的师父都有缺陷。让这种魔术师战斗,也让人困扰呐,所以就在此消去令咒吧。”
  “──────!”
  用不着你来说。
  我要────
  1.……刻印を破弃する。
  2.───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