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少年与少年不可言说的秘密
作者:
黄木鱼 更新:2021-04-25 00:33 字数:2580
在考完最后一科时,许扶禾比任何人都开心,大家聚在操场上集合,听到考试结束时,为了配合这一兴奋的消息,大家开始欢呼并把手上的物品往天上扔,空中飞起一些不怎么合适的笔啊,橡皮啊,尺子啊等物件。
许扶禾把她的笔甩得特别高,后面没找到它落地的地方弄丢了,她终于不用当老妈子了。
令霜双在考完的第二天就走了,也不想着经历了大考,让自己休息一番,连毕业聚餐都没参加,许扶禾和珩梭去送她时都是昏昏沉沉的。
毕业聚餐大家喝得有点高,桌上椅子上东倒西歪一大片,还有走出大门到大街上找厕所的。
姜班喝得特别多,还辗转去了好几个场,被几个学生拖来带去的,最后钉在他们场的椅子上,谁扯都不动,不肯走就只能喝酒赔罪,喝到后面他就眼神呆滞了。
他赶走了身边所有的人,自己霸占一个空桌,谁一靠近就亮嗓吼他,一个人默默坐着,许是自己一个人坐着无聊了,开始扯着路过的学生唠话,扯谁谁就过来。
没扯的人还是不能靠近那张桌子,一靠近还是亮嗓吼回去,虽然姜班感觉醉得不成样子,可总能准确无误地叫出被扯过来学生的名字。
许扶禾被扯上桌时,姜班没像其他人一样,一坐下就开始各种唠,他盯着面前的学生盯了好久,找了两个小杯子立到桌子上倒了酒,已经喝到见酒就火大,不识趣学生来敬酒就纠耳朵的姜班居然跟她喝起了酒。
姜班端起桌上的酒,先苦大仇深地看着,后潇洒一笑很是豪爽地一口喝干,并抬手示意许扶禾也喝。
许扶禾双手捧着杯子犹犹豫豫地喝着,姜班一边让许扶禾喝一边说道:“喝着···喝着,小许···就该多喝。”
说着又给她倒上了:“咱···不怕,这···喝着喝着就熟了。”
喝到最后,姜班是在没办法逼自己喝下去了,就推搡着许扶禾自己喝,他则在旁边鼓励她喝,还好姜班用的是小杯子,不是之前他们用的杯子,不然许扶禾早招架不住了。
珩梭和宋文江是被一起扯过去的,他一手一个,点着头对他们说道:“你们两个···最不让人省心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常偷溜着不上课,不过不会让我失望,···还是你们有出息。”
两人都是心头一热,一是姜班对自己的支持和信任,二是他老人家没醉,不然不会这么有眼光。
刚想完,姜班又补充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果然还是醉了。
被姜班的醉意熏染,宋文江从谈话回来后就不停地喝,最后喝得有点疯,拉着珩梭各种撒泼,咿咿呀呀地说着胡话:
“我知道…难受,可是我…没想到…这么难受。”
珩梭拍拍他:“知道难受还喝那么多,活该。”
“我怕…我输不起,…不勇敢,后悔死吧。”
“老子要北上,…都南下了。”
珩梭继续拍着他:“没事,我会在大雪纷飞的日子去看你的。”
听完这句话,原本撒泼的宋文江安静了下来,眼神呆滞了一会,放开珩梭悠悠地说了一句:“我要去上厕所。”
“哎,宋文江,厕所在这边,那边是大门。”珩梭想出去追,许扶禾忙站了起来:“珩梭,你看住金刚狼,我去追。”
“不行,要是他在上厕所怎么办?”许扶禾不理他直接跑了,珩梭想追过去,却被醉醺醺的金刚狼提着领子像拎小鸡一样逮过去。
也许是酒精刺激了他浑身躁动的细胞,非拉个人跟他组队玩什么拳脚功夫,珩梭被拉得死死的,揍他他也感觉不到痛,还以为是什么高难度动作。
许扶禾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他,他靠着墙坐在地上吸烟,许扶禾走到他面前,盯着他手上发着莹光的红点轻轻地说道:“我第一次见你吸烟。”
宋文江看了一眼来人,目光有些慌乱,他指了指周围含糊不清地问:
“厕所在哪啊?”
“我知道你没醉。”
宋文江低下头继续吸他的烟,许扶禾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吐着烟圈,那颗红点如同密布的小火星相连般闪出炙亮的红光后,那黯淡下来的光积成一圈圈的烬,就像一朵从花瓣边缘开始枯萎的玫瑰,被抽取的红光化成白色的烟尘自唇边袅袅散去。
“我喜欢他!”
“我……知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珩梭发现那个相册之前,我就偶然看到过了。”
“男神榜都骗不了你。”
“那是骗珩梭的。”
“是啊,多光明正大的理由。”
“也顺便骗过了其他人。”
“是啊,我不想这样的,我喜欢的人为什么要给别人看。”
“会难受吗?”
“自己还好,在意的是别人,自已比别人更能理解,因为是自己的心,说来也奇怪,自己的事却一直在意别人的感受。”
宋文江狠抿一口烟,吐出的烟圈得到释放,欢快地乘着风跑得无影无踪。许扶禾从包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毕业礼物,好好收着,偷拍了那么多,连张像样的合照都没有,别又让人看见了,到时候什么榜都救不了你。”
照片上的两个少年干净美好,额头的触碰显得浑然天成,将那年少的心事巧合珍藏。
宋文江将照片放好,忧愤地看着许扶禾,满脸孩子气,一把攥住她的手,在宋文江眼刀的通刮下。
许扶禾狠狠点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宋文江眯眼将眼刀化为密针刺向她,许扶禾担心他的眼睛,好心提醒他:“你这样会长针眼的。”
许扶禾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抽烟的。”对方似乎等的就是这个,满意地拍拍她的手。
许扶禾看着这袅袅欢散的烟,它们似乎有一种魔力,牵动着她缓缓张口:
“我也喜欢珩梭。”
“别这样看我,是真的。”
“我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就喜欢他了,我从小就认识他。”
自己心中苦守多年的秘密,今天第一次说出口,第一次告诉给别人,她和宋文江就像是两个溺水的人,抓不到浮木,她愿意握住他的手相互扶持,以前没将秘密说出口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现在说出来心里倒有些委屈,许扶禾看到宋文江动了动嘴唇:“你……”。
她知道他想说点什么安慰她,许扶禾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涩,其实没什么的,不过比你多喜欢几年而已。
“你打娘胎里出来就喜欢他了耶。”
“什么打娘胎啊?”
“这是珩梭常说的,你们打娘胎出来就认识了。”
……
宋文江和许扶禾上厕所回来以后像打了鸡血一样喝得特别兴奋,珩梭坐在中间看他们像渴了十几年一样猛灌,后来,两个人都喝高了,宋文江也因此一战成名,人送外号不倒翁,就是喝醉了还能再喝,死活不倒。
结束的时候,人群分成了两拨,一拨将拿着空酒瓶满屋子唱歌的宋文江逮住,一拨努力把正与桌上一只螃蟹唠得开心的许扶禾和她的唠嗑对象分开。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把他们抬出了门口,他们的班长在门口擦了一把汗,喘着气道:“这孩子平时不温不火的,原来是等毕业放大招啊!”大家安排好人员护送情况就散了。
珩梭自然得带许扶禾回家,那个喝多了和平时不一样的许扶禾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