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呢。”
  少年眯着眼，不知道是在怀念，还是在隐藏悲伤。
  我对父亲的记忆并不是很多。只记得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仅此而已。
  很少听到有人在我面前提起父亲。或许是他们不想让我伤心，又或许是他们对父亲也不是很熟悉。
  记忆中，家里唯一一次挤满了人，是在父亲逝世的那天。
  家里突然来了好多人，很热闹呢。可是爸爸为什么躺在那里睡觉呢？为什么不起来陪我玩呢？
  我走过去推他，想把他喊醒。但是，叫不醒呢。
  我听到有人在小声地哭。
  为什么要哭？爸爸好像说过，好孩子不应该哭的，男孩子不应该哭的。对了，她是个女孩子。但是那个叔叔为什么也在哭？
  爸爸，起来啊。
  我还是哭了。
  怎么办？爸爸说过不可以哭的，我现在哭了，爸爸会不会不要我了。
  爸爸，睁开眼看看我啊。
  我好害怕。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我让这些人走好不好？是不是因为你不喜欢他们在我们家，所以不愿意醒来？
  那我把他们都赶走，你是不是就会起来陪我了？
  我听到有人说，“真的太可怜了。”
  什么意思？爸爸你起来告诉我好不好？
  “爸爸！爸爸！”
  为什么这个人要带我走？我要和爸爸在一起，我不要走！
  爸爸，你快起来啊。
  “爸爸，爸爸。”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接我？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你快来接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哭了。你不要不喜欢我，不要不要我。
  “爸爸——”
  “夏目，夏目……”
  少年睁眼，愣愣地盯着屋顶。
  又梦到父亲了呢。不过，我好像又哭了吧。
  真是。说好不会再哭了的。
  “你怎么了，夏目？”
  “没什么。做梦了。”
  “老师，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想做个温柔的人，是对父亲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