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寄居蟹”
作者:众生皆数据      更新:2021-04-24 10:34      字数:2612
  [宿主?宿主?]殇使劲地晃了晃昏迷的女人,心中压力徒增。
  “聒噪。”她猛地睁开猩红双眼,却在一瞬间恢复乌黑。
  “末世后我昏迷多久?”
  [九十九个小时!]它不敢废话,简单回答。
  “那么……”
  ……
  ……
  ……
  “姜……!”
  “姜戾鸢。”她不耐烦地回头,看向追来的少女。
  “姜戾鸢!我给你十万!离开祁王子!”少女拿着厚厚一沓钞票,咬牙切齿地吼道。
  名为姜戾鸢的少女小拇指掏掏耳朵伸手接过,点了点,说:“钱我收下了,但是那个人方才在勾搭新来的学妹。”
  ‘人傻钱多。’她回想了一下少女的事迹,心中暗爽。
  娇俏少女闻言,难以置信地望向她指的方向。
  几秒后,她瞬间“呜哇——”哭出声。
  姜戾鸢耸耸肩,掏出棒棒糖塞她嘴里,然后拿出一张手纸呼她脸上。
  “呜呜呜呜——”
  “钱我是不会还给你了,”她顿了顿,“但是我可以给你介绍更帅的。”
  “嗯嗯嗯!”少女也不哭了,眼巴巴地盯住姜戾鸢。
  “边妤!”又一位少女出现,“你不知道她是谁吗?!”
  很多女配身边,总要标配一位绿茶。可惜,碰上换了芯的姜戾鸢。
  “边妤,我收钱办事,在为你找到可托付终身的大帅哥之前,我就和你一起生活了。”她刚卷铺盖走人,没落脚地,而现在……
  边妤微微愣怔,伸手帮姜戾鸢提两个袋子。姜戾鸢拍拍她的肩膀,觉得这丫头很上道。
  ……
  “她是谁?”边昱蹙眉,审视沙发上四处张望姜戾鸢,“又捡来无家可归的人?”
  “哥哥,她是我同学姜、姜戾鸢,无依无靠!让她和我们住一起嘛~”
  “才初中便无依无靠?”他眉头一挑,用质疑的口吻询问。
  姜戾鸢想了想形同虚设的父亲,不置可否。边昱虽不满戾鸢的态度,但妹妹已先斩后奏,他也没法。
  “咔嚓——”边妤打开紧锁的房门。
  “咳咳,这间房没用过,咳咳、鸢鸢住这吧~”她抹把脸上的灰,一脸灿烂。
  边昱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转头观察打扫卫生的姜戾鸢。她是……
  “小妤,你知会叔叔和阿姨了么?”
  “……”
  “……”
  “嘿嘿。”边妤拿起手机去了二楼。
  “姜家长子之女?”
  “我已与姜家已断绝。”她掏出口袋里的鹌鹑蛋大的石头把玩。这是母亲家中的传家宝,她会在走投无路时,当掉。
  “祖母绿?”他面部神经抽搐起来。
  “有点贵的石头罢了。”戾鸢颠了几下,揣回兜里,“你从何得知我的信息?”
  “刘爷爷是我爷爷棋友。我爷爷三年前去世。”
  “哦?看来我们不止见过两次,边小昱。”
  “!”
  “你比我早一天,装什么少年老成。”姜戾鸢头也不回地嘲笑他一句。
  “你你——”
  “我什么我?实话实说。”
  “你最好不要和我一个班!”被戳穿的边昱愤怒地撂下话,出门了。
  “噗,小学生吧这。”戾鸢觉得这小子真可爱,决定向老师申请调班。
  老师们商议后非常痛快的答应了她,所以……有人欢喜有人忧。
  “拜金女终于把她的魔爪伸到我们班了!”
  “很兴奋嘛你。”
  “我才没有!”
  “装个鸡毛掸子。”男孩痛击另一位男孩头部,“啪——”男孩应声捂住脑壳。
  “敲!来打架啊!”
  “自己打去。”男孩非常嫌弃地别过脸,不再搭理他。
  “欢喜冤家?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姜戾鸢突然冒出,幽幽地来了一句。
  “那是——啊啊啊啊啊!”打人者惊叫。
  “土拨鼠么你?”戾鸢嫌弃地瞟了一眼,搬着箱子到边昱后排座位。
  “小妤子,以后我就是你同桌了。开不开心?”她指尖夹住一张照片,边妤余光瞄了下,精神一震。
  “开心,开心!”她一把夺过照片,笑得格外灿烂。全程围观的边昱面部抽搐几下,只好认命。
  ……
  “宰无可宰?”放课后的回家路上,边小昱轻飘飘地问。
  “嘿嘿,基本上能‘杀’的都杀了。”姜戾鸢做了个数钱动作,笑容逐渐猥琐。
  ‘不过,姥姥和妈妈的药费还差些。’
  她知道她们都很痛苦,所以她努力地“骗钱”就只是为了让她们能舒服些。
  自己还能撑多久?她不知道。毕竟,她才十五岁。
  “今天周五?”戾鸢驻足看向橱窗里正在播报新闻的电视机,“也对,确实是。”
  “我有事,晚不归。”她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向车站。
  边昱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愈发不解。他似乎了解什么,又大概全然不知。
  当夜,名为“当代哲匿名哲学家”的博主在“人生百态”上发布动态:
  「贪财的寄居蟹小姐,你来到我家后的第三个夜晚,去了哪里?」
  ……
  “妈妈,姥姥最近情况怎么样?”哄老人睡着后,女孩疲倦地坐在椅子上向病床上躺着的妇人低声问。
  妇人好像在沉睡,表情安详。女孩抚摸她的脸庞,继续呢喃。
  “妈妈,那十万能撑很久。等我有更多的钱,一定想办法让你醒来。”
  “妈妈,我现在连房租都省下来了,那个小女生人很好,我以后要保护她。知恩图报是姥姥教我的呢。”
  “妈妈,姥姥现在状态很不好,是不是必须放手呢?但是妈妈的妈妈没了,妈妈会很伤心的吧。姥爷走的时候,我和姥姥都非常难过呢……”
  “我的妈妈、如果、没了,我也会非常、非常、非常、难过。”她有些哽咽。
  她感到痛苦又无助,可那又如何?她相信奇迹,也懂得认清。
  「利益至上:
  两株有价无市的花好像快凋谢了,我必须换更好的营养了呢。
  爱你们」
  合上手机,困意袭来。戾鸢缓缓闭上眼睛,享受久违的安逸。同时也就此刻,她心中宁静无比。
  “您还好吗
  我们心中充满爱意
  难以言表
  所以我们托信微风
  期待回音
  听不到也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因为我们如此爱您
  ……”
  她忽然轻声唱起不属于这片土地的歌,带着满腔爱意。它是多年前,一群人为了他们的主,谱写的某首赞歌。
  什么是爱?
  也许是,即便遍体凌伤,也要把于那人来讲有用的东西献给那人。亦或者是,即便不被爱着,也不愿看所爱之人遍体凌伤。无论哪种爱,大抵都是如此。
  姜戾鸢微微一笑,沉沉睡去。
  ……
  ……
  “戾鸢戾鸢,你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经常向老师请假?为什么偶尔晚上不回来?为什么……”边妤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仿佛十万个为什么。
  边昱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揪住她的耳朵拧了九十度。
  “痛痛痛,哥!哥!我闭嘴!饶了我!”边妤一脸讨好,双手合十不断求饶。
  见好就收,他松开手,把她拉到角落,语气平淡、压制音量:“她做什么,和你有关联?再好奇,也不能在公共场合问。若是不能揭开的伤疤,你又该如何?你是大姑娘了,理因沉稳些。”
  边妤只好低头认错。
  ……
  「寄居蟹小姐再次不知所踪。每个人都有秘密,所以我不会悄悄地跟踪她。但是我们同在屋檐下,姑且算作亲人,所以希望她可以信任我、信任我们。她的确视财如命,可我明白,热爱生命的人,钱不曾是活着的理由。我想,她必然有不得已的苦衷。
  寄居蟹小姐,祝愿你一切安好。
  ps: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