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费鹿鸣表情复杂的看着手里的报名单子。
  费末邪今天出门之前说会带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到了下午回来之后就是给了他一张灰白色的单子。“另外还有这个，”他把一块小巧的玉石交到费鹿鸣手上，“你在里边用得着的，收好。”
  “听起来像是我要进牢里一样。”费鹿鸣苦着脸把玉石收起来，“这才过了几天啊。”
  “你过年的饭都白吃了吗？”费末邪很嫌弃他这种逃避事实的态度，“这都二月份了，我当时怎么跟你讲的。“
  进入冬天没几个月就到了春节了。虽然说过年的时候谷水市的氛围变得要比平日里快活许多，却对费鹿鸣这个孤家寡人没什么太大的影响，顶多就是店里人手显得不太够，生意更忙了一些。“过年的时候有什么区别吗？”费鹿鸣有气无力的反问他，“不还是我们两个人，之前你没来的时候都是我一个人。”
  “你家里人不同你一起过节吗？我很久没下山，也忘记的差不多了。”
  费鹿鸣瘫在椅子上，目光还停留在那张让他头大的单子上边，一边回答费末邪：“我姐在国外，我爸妈也在国外，过年跟我没什么关系的。”
  “你听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是不太高兴。费鹿鸣心里叹了口气，疲惫地看了费末邪一眼：“我现在更不高兴。”
  “不高兴也没办法。”费末邪本来还有些同情的目光里面变得正经起来。
  “是拿中性笔写吗？”费鹿鸣从桌子上的笔筒里摸出来一支林应现留在这里的中性笔，笔帽是一只粉红色的兔子脑袋，边在上边签着信息边小声嘀咕，“怎么这么像搞诈骗的。”
  “你签个单子话怎么这么多。而且又不是你一个人去，我也要和你一起的。”费末邪自己手里也有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单子，“别怕，命丢不了的。”
  “你确定吗？林应珏当时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费鹿鸣怀疑的看着他。不过说起来，林应珏自从那天走了之后就一直没和他们联系过，什么“林家是你的依靠”这种话当时都说出来了，现在倒是人影都见不着一个。
  “每年的都不一样，别听她说的了。”费末邪见怪不怪的喝了口茶，“我看见的灵师会次数比你岁数都大。”
  这话倒是把费鹿鸣给说哑巴了。
  “写好了就告诉白无烟一声吧。你那颗石头呢？”费末邪抬眼看向他。
  费鹿鸣边从兜里找着边问：“你拿这个叫她吗？那她会不会过来的很急。”
  “越急越好。她应该就在附近，我今天没走多久就碰见她了，应该是在给她那个表弟送单子。“费末邪边说边把那颗石子捏在手心里，低声念了一句咒。
  没过三十秒费鹿鸣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费鹿鸣有点茫然的接通了电话，听见对面白无烟的声音。
  “费先生，不是危急情况其实你可以直接跟我打电话的。”白无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可奈何。
  “电话？但是我...啊我想起来你给我的名片了。”费鹿鸣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没事，你的电话打通了我就没什么担心的了。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交单子吧？刚好林小姐托我给你捎了样东西，我五分钟之后就到。”
  五分钟之后，白无烟果然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了门口。她今天的装束比上一次费鹿鸣遇见她要普通许多，看上去像是只为了出来逛街走走。不过不同的是她的手里提着一个手提包，看起来里面装了许多纸张。
  “二位下午好。”白无烟笑的眼睛眯起来朝他们打了个招呼，虽然人没穿工作制服但笑容还是那么标准，“写好的单子就交给我吧。”
  他们俩把手里的单子递到她手里，她拿起来仔细的核实了每一个字。
  “我还需要口头问你们一些问题，”白无烟把核对无误的报名单塞进手提包里，敢情那么厚一打全是报名单，“你们是自愿参加的吧？”
  费鹿鸣在费末邪的注视下硬生生把嗓子眼里的“不”字给憋了回去。
  “是自愿的。”费末邪回答道。
  白无烟看出来什么也装没看见了，直接开始问第二个问题：“你们确定了这次的时间吧？这次和以前都不一样哦。”
  这次改成了今年四月，出于一些外界并不知情的原因改动了时间。事实上灵师会的主办方具体是谁都是一个秘密——这场活动在大家族的支持下一直举办了数百年时间，公开到是个灵师就知道有这场活动，私密到没几个人知道它的起源究竟是哪里。
  “今年的地点在谷水市入场，而人员会根据选手来的地区以及实力等因素做出分组调整。你们并不会在一开始比赛就见到所有人，而是优胜劣汰，一层一层的进入更加深入的比赛，直到决出最强的那个人。”白无烟特地把比赛条款给他们再读了一遍，又抬眼看向他们两个人：“你们都看过了吧？”
  费鹿鸣用一种看着监考老师念考场规章的无奈眼神看着她：“看过了。”
  “还有，自我的人身安全还需要你们自己保证哦，”白无烟的笑脸从进门时就没变过，看的费鹿鸣有点头皮发麻，“虽然这么多年来都没出事了，不过也说不准个万一，这年头恐怖袭击都不是稀罕事了，灵师会上如果有人搞小动作我们也没法保证所有人的安全，还请二位带上自己看家的东西。”
  “怎么听着这么...”
  “没事，你们俩应该没什么问题，”白无烟的表情忽然放松了些，“接下来作为我个人，来给你们交待一些事情。”
  她掏出来一把黑色的钥匙，交给费鹿鸣。
  “这是林小姐嘱托我给你的东西，说是在里面会有用。”
  费鹿鸣一脸茫然的收了下来，忽然想起来件事：“那我在那里面了还能叫你吗？”
  白无烟一愣：“当然不能啊，我又不是召唤兽。”
  “总而言之，做好准备了，到时候来找我就可以了，还是上次我们遇见的那个地方。”
  看见白无烟提着包准备走了，费鹿鸣出声叫住她。
  “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是你来负责这件事情吗？”
  白无烟挑挑眉：“因为我替云家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