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失控，无力
  失控的事情时常都在发生，我没有能力掌控太多的事情，所以常常感到无能为力。
  我不相信失控的自己会有理智做任何对的事情，所以时时刻刻都在克制自己，告诉自己应该冷静。
  说出去的话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实现，不过都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如果未来会不好，那么我一个人走就好……
  “所以你想让我感激她吗？”
  涵可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虽小歆了，上一次这样挨着坐在一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自从四可空间跳跃之后，甚至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凭着之前的情分，二话不说就答应帮她的楚涵可突然之间有点迷茫了，自己帮的到底是以前认识的虽小歆，还是那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千羽落心。
  可以这样在零挽兮和自己之间权衡利益的人，还是不是曾经的那个虽小歆，如果她已经不是了，那么自己是否还有继续做这些事情的必要？
  “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还是说你已经觉得自己已经是千羽落心，已经不是虽小歆了？”
  涵可本来就不是一个能够轻易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更何况是面对曾经的挚友，现在的……陌生人。
  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低头瞪着眼前的人，现在是不是连虽小歆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如果她自己都迷失了，那么还有什么意义。
  “你没有资格代替鉴羽跟我道歉，或许对于你来说你们是一个人，但对于我来说，她们是她们，你是你！”
  这句话涵可说的很认真，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重重砸进虽小歆的心里，她们只是陌生人，牵绊在一起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千羽落心。
  对于零挽兮和楚涵可来说，卷入这些事情唯一的原因是虽小歆这个人，是她们之间的友谊，似乎的确是自己太过苛刻、强求了。
  “我不会再强求你们两个帮我了……”
  涵可快要气炸了肺了，这他喵的还是哪个？这语气到底是几个意思？嫌自己拖了后腿了是怎样？
  合着鉴羽把我家搅和成这个样子，生个气还是错的了？找上门来劝和来了？
  “呵，谁说你强求了？是我们上赶着来帮你的不是吗？你不用求我们，你用得着吗？你只要把自己高高挂起来不就可以了吗？你还来这找我干嘛，你直接下达个命令，我不就照做了吗？”
  越说越激动，本来情绪就刚刚平复下来的楚涵可，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她甚至已经不知道从自己嘴巴里面说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只是一股脑宣泄着自己的不满，越说越是觉得心里那种沉闷的感觉越重。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成就感，挽兮和我都为了你拼尽全力，而你只需要静静地看着我们身上发生的悲剧，郑淼是，我哥也是。”
  “哦，对了还有那个，喜欢你的时青袭，还有你身体里面那个女人的儿子向之行，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的时候跑过来跟我说你不会强求，虽小歆，你是不是觉得对你好的人都是罪人，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毫无愧疚之情。”
  諸犍和妙可就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这两个人，虽然人是他们自己选的，但是人和人尚且不能看清彼此，何况是人和兽。
  不过有一点它们是知道的，谁都会变，千羽落心不会，作为世界的初代界主，也是世界唯一的一个界主，她变了那么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当初，是她献祭了自己，世界才得延续，如果连她都变了那么这个世界就太可怕了……
  諸犍他们三个出世之前，千羽落心就已经献祭了，只是有少数人还能聊起关于她的只字片语，再多的，随着时间湮灭，在无人提及。
  “涵可？”
  小歆终于发现涵可不对劲了，紧握的拳头渗出了血，还在愣神试图拉住涵可的手，突如其来的危机感笼罩全身。
  还未待反应过来，就只见妙可受力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墙壁上，洞穿！
  小歆还来不及多看一眼妙可，顺势抬手迎击，楚涵缄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小歆，嗅着空气中楚涵可的血的味道，出手越来越狠，渐渐的小歆就有点着急不住了。
  毕竟只是一个学医的，还经历了那一场大病，早就不如之前了。
  被掐住脖子的那一瞬间，小歆才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活着的是自己而不是千羽落心，看向墙角为自己裆下一击的妙可，果然，从一开始所有人都在为自己付出，回报的只有悲剧。
  諸犍跳上沙发，看着站着的楚涵可，眉心的那个眼睛似乎就要睁开了，对视之后那种感觉再一次出现，不过这一次，效果似乎没有上一次那么舒适，反而有一种被冰水浇在头上，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森森寒意。
  “哥！住手，楚涵缄！快住手。”
  楚涵可下意识喊出来的话，依旧包含着那种不可言喻的情绪，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失控了。也许事情的本质就是，不受控制，往往出乎意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看到虽小歆被赶过来的时青袭救下，涵可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重重的落下，整个人都在震颤。
  抬步走向楚涵碱，一步一步，似乎全身力气都落在了脚上，以至于每走一步都像是承受着巨大的重力，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涵碱。
  楚涵碱下腹被时青袭一拳打穿，整个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墙角，明明身体破了一个洞，然而一滴血都没有，他看着呆滞的楚涵可，嘴角突然扬起一丝笑容，缓缓低下头移开了视线。
  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楚涵碱，面对父母他无法释怀，面对这个从小一起打打闹闹到大的妹妹，他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时青袭说过楚涵可现在在做的事情，不会允许他的存在，还好一开始就已经做好准备，要不然现在这个时候自己会不会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个妹妹会感到多无助。
  已经跟时青袭约定好，自己离开之后，楚家人一个也不能动。应该可以放心的离开吧，楚涵碱猛地将实现对上了时青袭的视线，这次下了死手，这样不顾情面的人，说出来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我没有办法杀死他，你们也不可以。”
  良久之后呆滞的楚涵可突然开口，通过虽小歆的耳朵把自己的决定传达到鉴羽那里，她把楚涵碱收进了黑色手镯里面，然后转身离开这里。
  諸犍回头看了一眼妙可，也跟着涵可离开。
  接下来几天，除了去医院看望父母，涵可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转化者，然后一一杀死，看着一个一个的躯壳，被自己亲手焚烧，而后化为灰烬，彻底消失。
  涵可很想说服自己，他们都已经是死人了，继续存在只会造成更多的悲剧，可是每每看向自己的双手，她都会害怕，最后一双手套遮住了所有，似乎也把自己心底那一抹黑暗彻底遮住.......
  “你是最后一个，结束这一切就好了。”
  又是同样的眼神，不断的杀戮、毁灭，每次将死之际，她都会看到这样恳求的眼神，他们曾经也是人，那么努力的活着、那么卑微的活着，这一切却生生被自己剥夺、将他们的所有拦腰折断。
  看着最后一个慢慢消失，以后这个世界不会存在属于他们的一丝痕迹，夜晚冷风凌厉，弯钩一样的月亮安安静静的挂在天际，漠视着发生的一切。
  手套下的双手，冰冷异常，也或许只是心里面多了一点东西，以至于整个人都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浸在漆黑的夜色中，没有一丝情感。
  季临潼出现的时候，一直感觉不对劲的挽兮终于不再欺骗自己，在恶魔之都某些事正在失去控制，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挽兮对这个男人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虽然两次都没有实际见过，但是这张脸包括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挽兮一清二楚。
  看到他的瞬间，挽兮突然怔住，自己似乎已经输了，他先找到了自己，直接……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按照挽兮调查的信息，季临潼已经快要五十岁了，不过就算保养的再好，也不可能会有这种效果，这个人根本就没有那一点像一个五十岁的人！
  “你是谁？”
  挽兮很确定这个人就是季临潼，可是她必须按照常规走，恶魔之都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迹了，很容易就毁了。
  “零挽兮？”
  但很显然，季临潼是认识她的，甚至知道上一次她在季子离身体里代替她的事情，他一字一句说出口的时候，挽兮可不认为自己还可以按照原来的路线走，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这个主线剧情会偏移这么多。
  “所以你抛妻弃女，就只是因为你想做恶魔之都的界主？”
  现在都说的通了，这个男人不仅仅满足于现状，他还要成为恶魔之都的界主，所以不择手段斩断了有关自己的一切。要成为界主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视同仁。
  只有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才能公平的对待界面里面的所有生物。所以就必须无牵无挂，他毫不犹豫的杀死吴豫晨、抛弃季子离，甚至不惜挑起恶魔之都内战，一切都是因为恶魔之都挑选界主的设定“乱世出英雄”。
  挽兮突然想起来，恶魔之都上一任界主去哪里了？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恶魔之都再挑选属于自己的界主？
  “你认识上一任界主？”
  “认识，我现在已经有了三生绕，只要在杀死他们三次，我就可以获得恶魔之都的认可，成为新一任的界主。”
  又是界主？挽兮不认为自己会喜欢那种千千万万年都孤独一生，服务别人不收取一丝费用的工作像季临潼这样的人会喜欢。肯定有原因，动机又会是什么？
  不过，现在挽兮感兴趣的是季临潼说起的杀死她们三次，还有什么是三生绕？
  还不等挽兮开口问出什么东西，刚刚出现的季临潼就消失了。
  本着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的真理，挽兮在想，季临潼是在恶魔之都的三个空间追杀季子离母女？上一次季子离死亡是第一次，所以现在是第一次还是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