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迷雾，从生
  你要的未来或许有一天我会还给你，但是不是现在，所以等等我，在等一等就好了……
  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被从金字塔顶剥离，坠落洪流、没入尘埃。我只需要知道真相，然后一步一步把所有事情，都一一清算。
  我从来不信什么因果报应，只要你一天没死，我就要让你一天不得安宁……
  人活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啊，总归是要付出一点代价才会懂得去珍惜。
  “阿离，你想不想今天出院？”
  没办法，一边照顾季子离，一边要赚钱，一边还要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季子离，一开始还觉得自己可以的零挽兮做了几个月下来，还是有点力不从心。
  加上季子离的病经过几年调整也差不多了，本来早就该出院了，只不过挽兮不明白，原本早就该出现的阿言，为什么一直没有来？
  季子离亲口告诉她的的的确确是在这个医院遇见，不过时间却是已经过去好久了，逐渐的挽兮也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查吴与的下落，也有了些眉目。
  自从吴与从季临潼哪里救出了季子离，就带着她逃到了恶魔之都，用的还是季临潼的名义，自然会被很多人盯着。
  应该是出事了，继续在医院耗着也不是事。挽兮明白必须采取点措施了，阿言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挽兮也起了疑心。
  季子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挽兮办了出院手续，在恶魔之都除了强大的权利之外，最受尊重的职业大概就是医生，所以在医院这段时间风平浪静。
  挽兮本来想直接就带着季子离回到她前世住的地方，不过仔细一想，这些事情应该是自己不知道的，就算了。
  还是去找了那家三兄弟，有了之前的“交情”之后，挽兮觉得搞定他们或许比较简单，打到他们服为止就行。
  所以提前一天就去把他们搞定了，今天直接带着季子离入住，看着鼻青脸肿的三兄弟出来时，挽兮怎么觉得有一丢丢的不好意思。
  “她是我……，身体不太好，你们最近注意一点，随时联系医生。她不可以出现任何问题，另外还是重新给她找一个保姆，二十四小时那种。”
  恶魔之都大部分都是男人，都犯了事逃到这里之后的，其中也不乏有少数女人，不过还是可以说恶魔之都就是男人的天下。挽兮的出现大多数人都很怀疑。
  对于这个新老大，虽然依旧有人会不服，但是大家都是以实力说话的，见证过挽兮挑战三兄弟的那一部分人想想当时的场面，甚至有点背后发凉。
  挽兮也知道总有一天会再一次遇见木钦孑，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阿言都还没有出现。
  挽兮一直都是按照前一次的故事线在走，虽然阿言没有出现，挽兮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但是还是抱着侥幸心理。
  也许在季子离的世界，木钦孑早就出现过，只是她自己不记得了。
  发现季子离不在房间之后，挽兮第一时间就把所有人都叫出去找她，三兄弟一度怀疑过挽兮和季子离的关系。
  不过一再否认之后的，就失去兴趣了，毕竟都是些大老爷们儿，没有那么八卦的心思。
  如果不是这一次季子离偷偷离开，或许零挽兮自己都不知道，对于她来说季子离已经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陌生人。
  或许因为郑淼的死给她的冲击，或许因为长时间和这个女孩相处，或许只是单纯的怜悯……
  接到电话之后挽兮第一时间就赶到医院，看到木钦孑也愣了片刻，此前她并没有打算刻意的去探听他的消息，只是希望一切按照原路线走。
  是他把晕在自家门口的季子离送到医院，随后满世界找季子离的帮派里的一个无名小弟，找到这里，过程忽略。
  不过他鬼鬼祟祟的盯着木钦孑，让人家很不爽，被狠狠的揍了一顿之后，终于确定了病床上躺着的就是要找的人。
  哭天喊地跟洪老大噼里啪啦讲了一通，在的到了所谓的“医药费”之后，美滋滋的走了。
  “兮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我看到小姨，然后就追出去了，没想到昏倒在这个哥哥家门口……”
  挽兮冲过去抱住了还想说什么的季子离，天知道她因为找不到季子离都干了些什么，原本以为自己很冷静，没想到原来都是自己的错觉。
  挽兮很怕季子离再一次离开，生死太过让人无法接受，实在承受不起第二次，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珍惜着季子离。
  “不要在有下一次了。”
  有些事情一次便足够刻骨铭心。
  季子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看向一边站着的木钦孑，她可没有错过刚刚挽兮进门时的诧异。
  第一个疑点∶季子离从来不会跟挽兮说多余的话，解释不存在，更不会称呼“兮姐”。
  第二个疑点∶就前一世对木钦孑的了解，有人晕在家门口，心情好就带回家让木易看一下，心情一般就让下面的人送到医院去，心情不好直接就看不到，不论那种都不可能大费周折的亲自送到医院。
  第三个疑点∶季子离并不喜欢身上有太多的药水味，所以通常都会往身上增加点其他的味道，眼前这个人身上的药水味不仅没有掩盖，甚至还刻意加重了。
  挽兮没有揭穿，而是暗地里让步尘去找季子离，被木钦孑他俩带走了，那就不可能有什么危险。
  而且季子离和他们极大可能是认识的，不然挽兮可不认为他俩有本事从那三兄弟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的带走季子离。
  心里虽然不免担心，但是还是配合“演戏”，眼前这个和季子离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总能给挽兮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过来不及细想，他们接近她是为了什么？季子离现在在哪里？季子离早就认识了木钦孑，那么他前世为什么不直接揭穿自己，在明知自己不是她？
  挽兮越来越不明白，有些事情似乎已经不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了……她渐渐发现很多事情都已经失控了，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哥……”
  和楚父一起将母亲送往医院安顿好之后，才返回这个小房子，楚涵缄应该早就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站在窗外的楚涵可看见了楚涵缄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出现在自己眼前，刚伸手想抱自己，顿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楚涵可知道，已经彻底改变了……楚涵缄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哥哥了，可是她能怎么办？这张脸上即使已经失去了原来的血色，但是还是如此熟悉。
  楚涵可抹了一把眼泪，扑上去抱住了楚涵缄，没有以前的温暖了，冰冰凉凉的。
  不过涵可还是没有放开，曾几何时只要是楚涵可从四可放假回家，楚涵缄也会像这样扑过来抱住她。
  然后就会被她及其嫌弃的推开，不满的楚涵缄就会开口怼她，一会儿胖了几斤、一会哪哪儿长了好多痘痘、一会儿又会吐槽他放假时间太短了……
  想想这些之前一直以为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涵可眼泪又止不住了，趴在楚涵缄怀里将之前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原先见着楚家父母亲就已经忍不住了，但是想到两个老人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心里在也承受不了再来一次，就生生忍了回去。
  现在见到楚涵缄就再也忍不住了，一股脑的把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就像小时候那样，只要有人欺负楚涵可，楚涵缄就一定会第一时间给她找回场子。
  抬手想轻抚楚涵可，不过就只是停在半空中，任由楚涵可哭着。
  “哥，我回家了，我回来了，回来了，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的，早点回来……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声音因为哭泣变得断断续续的，埋在胸口的脑袋抽抽搭搭。
  “哥……我错了。”
  涵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停下来的，呆呆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眼神还是空洞洞的，这个房子里面还挂着过世了的爷爷奶奶的照片，一切都那么的熟悉。
  要是当初没有选择去四可，没有认识虽小歆，没有参与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涵可心底又涌起了，那种窒息感……
  直到諸犍跳到她腿上，仰着头盯着她，看向諸犍的眼睛，瞬间心底像是流过一汪清水，眼神瞬间清明。
  涵可回神才惊觉自己刚才差一点就……
  看了看从手镯里出来的諸犍，他是楚涵可的契约兽，虽然是主从契约，但是手镯还是默认了諸犍的部分功能使用权。
  其他人就别想任意出入了，不过在手镯的空间里面谛听已经被荼毒的差不多了，随时觉得自己就要回去见菩萨了。
  全靠一口气钓着，一看諸犍还出去了唯一能说说话的，也抛弃了自己，蹲在角落画圈圈，有气无力的第不知多少遍无声的质问自己∶你是那根神经不对了，跟着向之行那个兔崽子跑出来？
  至于那两条蛇倒是没啥特别的，就是被压制着的通北岭，变不回龙身，而岭南通却是变化自如，这下通北岭又小了一大截，心里愤愤不平，一伸手捏住青蛇七寸，硬生生把人尺寸弄小了百倍不止。
  然后心满意足的找了个地，盘腿坐下不动了……
  根据向之行的梦，小歆知道，当初打压楚家爸爸的人，早就被楚涵缄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处理了”。
  楚氏集团也已经回到了楚家爸爸的名下，这期间楚涵缄手上沾了很多血，很多和他一样的“人”，不断出现在他周围。
  很多东西试图伤害楚家父母，都被楚涵缄撕碎抹杀了，除了鉴羽制造的那一部分，这其中一部份还是楚涵缄自己制造出来的。
  总之，一桩桩一件件数下来，楚涵缄早就出现在了那个名单上，若不是世界界主早已不在多年，恐怕他早就被发配到杀伐场了。
  可是现在该怎么挽回？
  属于第一个在世界被制造的东西，楚涵缄对其他东西来说本来就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即使他很强大，但是周围的危险实在太多了。
  想入神的楚涵可压根没有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虽小歆，直到对方出声。
  “楚涵缄不是鉴羽咬的，是她肚子里的那个，那只蝙蝠是血族的圣物，是一个很厉害的巫师制造出来的，……”
  虽小歆坐在涵可旁边，轻声说道。
  “没用了，他已经彻底改变回不来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知道得太晚了。”
  涵可把头转向另一边，没有看虽小歆，心里还是在埋怨她不告诉她真相。
  “他是那个东西咬的，所以导致他改变的血也是那个东西喂的，所以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只是体质变了，其他的倒是没有很大的改变，他依旧是他，是你哥哥。”
  涵可瞪大眼睛看向了虽小歆。
  “是真的，是鉴羽把那唯一一次机会给了他，喂给他的血是那只蝙蝠凝聚出来的唯一一滴，原本是她想用来救回郑淼，可是刚刚出生的那只蝙蝠恰巧吸了你哥哥的血，鉴羽权衡之下便给了他，延误了救郑淼……”
  “我原本不想把这件事情跟挽兮和你说，可是误会太大了，可能就挽不回来了。两个都是你们最爱的人，可是机会只有一次。”
  涵可看着虽小歆，那种压抑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
  “你早就知道鉴羽肚子里的东西可以救回郑淼，但是一直没告诉过任何人？”
  所以当时已经被尸蛊毒侵蚀的郑淼，其实还有救？
  怪不得布希晗（鉴羽）会亲自，去把那个可以让零挽兮忘记一切的药水喂下去，原来不仅仅是因为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