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发现了？”
  楼梯拐角，一个女孩走了出来，没有半点被发现的尴尬，反而是堂堂正正的盯着苏牧。
  “跟的这么明显，我想不发现也很难啊。”苏牧无奈的摆了摆手。
  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着，就算是小学生都会觉得有问题的好不好。
  “为什么不换？”赵丽闲根本就没想听苏牧的回答，径直问道。
  “什么不换？”苏牧倒是被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给问住了，难不成自己对不起谁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冷笑出声，“觉得五十万不够？你要化清丹有什么用？你家里的情况我再清楚不过，五十万说白了，你摆摊子五十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吧？平白送这么多钱给你，你又没有付出什么代价，还不满足？”
  “......你的逻辑很有问题啊！”苏牧不乐意了。
  “第一，什么叫我摆摊子十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你看不起谁呢？我觉得三十年左右就差不多了！”
  “第二，怎么就平白送这么多钱给我了？你要是不找我要东西，免费给我，那才叫平白的给！”
  “第三，不要我付出代价还找我要化清丹？化清丹在你眼里不是代价啊？不是代价花五十万找我干嘛？”
  这人真的是逻辑宝才，学校又捡到鬼了！
  “你......”赵丽闲满脸通红，怒眼圆睁，“强词夺理！那东西又不是给你，是王有宝送给你的，怎么就不是平白得来？”
  “你说的很对。”苏牧点了点头，认真附和。
  这一次赵丽闲反倒是愣住了。
  这么痛快的就交代了？
  “那......”
  “但是！就算是我平白得来的，那也是我的啊。我就是有本事平白得来，你气不气？别说我不想将别人送给我的东西卖给别人，哪怕是拿去喂了阿猫阿狗，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吧？
  “我很好奇你究竟怎么能理直气壮的说出‘你是平白得来，没有付出什么’这种话呢？”苏牧已经懒得听她再把话说下去了。
  别人家这个年纪最多中二一点。
  她不中二，就是看上去脑子不太好。
  苏牧亲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那原本怒眼圆睁的眼神也变得凶厉了几分，颇有一种大姐大的感觉。
  就在苏牧以为她可能会对着自己挥舞起小拳头之时，这傻子脸色突然又平静了下来。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补！”她的脸色虽然阴沉，却比一开始平静了不少，倒是少了几分脑残的味道。
  又变成一个中二剧看多的小屁孩了。
  “你补？”苏牧不确定的问。
  “我补！”赵丽闲肯定的答。
  苏牧的眼神变得诡异了起来。
  “那好吧，一千万。”苏牧弱弱的说道。
  你要是真有钱，就当我前面的吐槽都没说过！
  拿出来的这么多钱你不仅不脑残还是仙女，以后见到你我都绕道走的那种。
  “？！”
  赵丽闲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极大，就那么盯着苏牧。
  她很怀疑这家伙是怎么能够厚着脸皮说出“一千万”这三个字的。
  你是不是没见过钱？不知道一千万的概念？
  “算上他的五十万，我收你九百五十万，不过我为人比较大度，零头就不收你的了，你给九百万就好，怎么样？”苏牧靠近几分，颇为诱惑的中肯建议，极为大度。
  “而且你是不是不想告诉他？没事儿，我替你隐瞒下来，外面的人都只会以为是一个穷小子得到了好东西，五十万就被收买了，我连自己的名声都不介意了，你可是赚大了！”苏牧拍着胸脯说着，一副鞍前马后我都为你考虑好了的姿态。
  “这是额外服务，不收费的！”
  苏牧伸出手掌，大拇指和食指交织在一起，微微捻动，用出了正常人都懂的暗示。
  “你怕不是疯了吧？！”这次赵丽闲被苏牧给气笑了。
  她还以为是穷小子得了宝心中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结果却是想要狮子太开口，当她是一个傻子么？
  别说是一千万，就算是一百万，运气好了都能在黑市上买到！
  只不过有现成的，谁愿意冒着去黑市的风险来买这些东西？
  “你怕不是疯了吧？没钱又想要好东西，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苏牧手掌立刻就收了回来，脸上适时的露出鄙夷的模样。
  小样，你让我心里不爽，我也恶心恶心你！
  对于友善的人，苏牧向来友善。
  对于抱有恶意的人——还以再大的恶意都是应该的！
  俗话说得好，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不给别人面子的人从来都不应该要面子，骗子也得最好死绝的心理准备好不好！
  世上除了想骗你的和真正在乎你的，少有真正将你放在眼里的人。
  苏牧很早就明白了这个事实，所以他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善意，因为接受了之后别人会告诉你如何如何——如何用你管？
  小的时候他没想过摆摊卖面的，但被人骗了几次钱之后，他大概就明白了过来。
  钱会变少的。
  已经没有人会再给他钱了——也不应该给。
  那杨可信愿意拿出五十万交换化清丹，说明化清丹对他而言值得五十万，这叫等价交换，别管他愿不愿意，这都是一件自由的事情。
  哪里轮得到别人过来说三道四理直气壮的教育他？
  你丫算哪根葱啊？
  “你真恶心！”赵丽闲被气急了，却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汇来骂贪得无厌的苏牧，最终气急败坏的说道。
  “承蒙夸奖。”苏牧从善如流的点头，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你也是的哟！”
  “你给我等着！”
  赵丽闲恶狠狠的瞪了苏牧一眼，转头扭身“蹬蹬蹬”的跑下楼去，一气呵成。
  那模样好似情侣分手之后的生离死别此生不见一样，苏牧觉得她保持这个状态在奥运会拿个冠军都是小意思。
  “等谁也不等你啊！”
  苏牧双手做喇叭状，对着楼梯下面大喊，丝毫不介意周围路过的一些同学们诧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