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地下
作者:欧欧糖      更新:2021-04-23 18:43      字数:6632
  晚上九点,c市,炫目的灯光将夏夜映照得恍如白昼。熙攘的人***织的车流,匆忙的节奏中,蛰伏着蠢蠢欲动的各种念头,暗地里疯狂地生长起来。喧嚣的夜市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小青年,他们打扮另类,喝着酒,打着诨,并顺手将啃过的鸡骨头随意丢在地上。这座城市作为a市的卫星城,外表虽然被打造繁华,但总是被当做山寨版尴尬地存在着。
  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停在了烧烤街的路口,吴三晃丢下两张钞票后打开了车门,他穿着深蓝色的t恤,刻意压低了头上黑色的棒球帽,漆黑的眼珠迅速转动打量了四周,他移步到一个偏僻角落,掏出手机,换上新买的sim卡,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谁啊!”那边半天才接电话,一个中年男人不耐烦的公鸭嗓音出现,旁边似乎还有女人娇滴滴的责骂声。
  “请问是立诚集团的马老板么?”吴三晃低声问道,并借着昏暗的灯光翻看着钥匙孔上挂着的吊牌logo,吊牌背后,密密麻麻写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拿到钥匙以后,吴三晃已经将它背得滚瓜烂熟。
  五分钟后。
  “你想拿这个来要挟我?”虽然是被要挟,但马老板理不直气不壮,吓得几近尿裤子。他为了保守自己发家致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荼毒生灵的秘密,什么代价都愿意给,何况听说对方只要一栋郊区别墅,心里一块大石头倒也落了地,最重要的是,那栋别墅在地底下,早就有风水先生说了不吉利,这个时候能拿它去堵上这家伙的嘴再好不过了,最好咒得他们全都死光光,跟秘密一起埋地下。想到这里,马老板嘴角抽了一下。
  “只是想从你赚的黑心钱里分出一点点而已。碰巧我们老大就看上了,怎么样,给不给?”吴三晃略带痞气的声音在吵杂的夜市显得那么入流。有几个穿着暴露的小太妹路过,看到背靠墙壁的三晃,冲他挤眉弄眼,吴三晃努了努嘴,隔空抛出个飞吻,小太妹们尖叫着互相嬉笑跑开了。
  “你……行行,别声张,我马上派人带合同来……”马老板哆嗦得声音发抖,亏得吴三晃耳朵灵敏,否则都快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又听见那个女的在一旁发嗲,被马老板吼了回去,“你懂个屁!”回头赶紧纠正,“啊,我不是说你。”
  “我在新湾夜市的巷子口,一切都按我说的做,30分钟内见不到你的人,你就等着上明天新闻头条吧。”吴三晃听着那边不断的央求声,掐断了电话。
  “雷诺领主,西德妮大人请您进去。”侍者向等候在门外的雷诺示意。
  长长的歌特式回廊,墙壁上有精美雕像和装饰。这是雷诺第二次去西德妮的寝宫,他感到最近气氛有些古怪。可能上一次追捕绿盘的行动失败,西德妮却一直没有过问的缘故,难道她有察觉了?雷诺心里七上八下。
  侍者推开了门,雷诺犹豫了一下才走进去,门在他身后被关上了。
  西德妮穿着紫红色的拖地长裙站在镜子前,梳理着长长的金黄色头发。
  “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讲过的,关于我姐姐的事吗?”她在镜子里看了看雷诺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雷诺不解,她找自己来,却是问的这个:“属下记得。只是……”
  “只是不理解这和今天召见有何关系,是吗?”西德妮不再看他,而是两眼放空盯着镜子里的某处,“姐姐的名字叫艾琳诺,意思是光亮的,明亮的。对父亲而言,她就是他心目中最光亮的那个。她的婚姻却将她推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然而,即使她的身心被邪恶的血魔法一点点地蚕食,她始终没有丢掉心里最善良的一面。宁可自己身体受折磨,也不肯听从她丈夫的意愿,用人血去缓解自己的痛苦。”
  雷诺听到这些事情就觉得头痛,但也只能任由西德妮继续讲下去。
  “直到那两个人出现,除掉了她的丈夫,她才得以让自己不再忍受血魔法的折磨。但她的身体早已经被改变,甚至不能用人类来形容她的样子。当然,她也发现了血魔法的强大,并且清楚的知道如何利用那种力量,她觉得她可以教导那两个人,让他们学会使用这种力量。”
  “但人心的贪婪是无法预料的,狡猾的卢卡斯设计赶走了安东尼奥斯之后,他就成了她身边唯一的帮手。至于艾琳诺,她虽然清楚卢卡斯别有用心,但那时的她却因为力量在不断减弱,也顾不得卢卡斯了。卢卡斯一心想独霸所有的力量,不管是《神曲》还是血魔法。所以,心地善良又失去魔法力量的艾琳诺反倒成了他的拌脚石。”
  雷诺忍不住发问了:“但是我记得你告诉过我,血魔法一旦得窥真谛,就能获得巨大的力量。您的姐姐,她的力量为何为减弱呢?”
  西德妮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抓住雷诺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对他说:“她怀孕了。”
  雷诺怔了一下。
  “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腹中孩子便成了她关心的唯一。魔法,力量,正义,使命,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雷诺莫名其妙接着问了句:“那孩子出世了没?”
  西德妮痛苦地点了点头,“姐姐快要分娩那段时间,卢卡斯正疯狂地四处寻找神曲原稿,怕她坏事,在她身上下了毒,如果一个月内得不到解药便会毒发身亡。她一个人艰难地产下孩子,又怕孩子受牵连,只喂了十天便丢到了集市上。当我找到她时,卢卡斯已经丢下她超过一个月,没有解药的她奄奄一息。她死前最安慰的是,她跟姐夫的孩子保住了,那个孩子或许可以代替他们两个,活得很好。”
  雷诺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发自内心,还是配合西德妮那张愁云惨淡的脸,“你没有去找那个孩子么?”
  西德妮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啊。而且,现在终于有结果了。”
  雷诺愣了愣,只见西德妮将自己脖子上的一条项链摘了下来,放到了雷诺手上,那项链上镶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异样的红光:“这是……”雷诺见这条项链是西德妮从不离身的饰物,从未见她取下来过。
  “你就是那个孩子。这是你母亲、我的姐姐艾琳诺留给你的,我的侄子。”西德妮终于说出了她那藏在内心已久的话。
  而雷诺显然被这一颠覆性的故事给吓到了,愣是忍住内心的惊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卢卡斯找谁不行,偏偏找到了你当他的弟子,这或许是姐姐在保佑着我们。”西德妮双手合十看着姐姐的照片。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雷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不停否认,“我是孤儿。”
  “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你仔细回想下,你跟卢卡斯多久了?为什么他那蹩脚的血魔法没有在你身上起作用?难道你真的只是个失败品?”西德妮的声音有些激动,“你不知道姐姐在你身上做了什么吗?唉,也正因为如此,我没办法用验血之类的来证明。”
  雷诺摇了摇头,跪在了地上:“西德妮大人,求您别说了。如果您是为了证明我的忠心才说的这些话,那么我雷诺可以在您面前自裁,以表忠心。”
  西德妮快步走了过来,甩手一记耳光打在了雷诺英俊的脸上:“忠心?!你是我们家族唯一的血脉,就算你不忠心,我也不会让你死的。我就知道这么多年来,你被卢卡斯收养,你早就忘掉了很多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我不会逼你的,但是我要你知道,有些关系本来就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六星级酒店。
  “你说,雷诺给导师的卷轴里都写什么了呀?为什么那天导师看完后,就直接带着亲王大人走了,也没告诉我们他们要去什么地方。”莫同觉得那个卷轴里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老是这样干等着,好无聊哦。风暴一个人跑出去,也不带人家。”子羽窝在房间的沙发里,盯着天花板,没瞧见莫同翻给他的白眼。
  炎灵没有啃声,她耳边还依稀回响着导师交代她的事:“我和莱因贝尔要去查证一些事情,可能需要几天时间,你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通知我们。”
  至尽为止,一跳和熊猫的下落还没有任何线索,还有吴三晃。报纸上那个消息到底有没有用,她也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月舞是安全的,但究竟在哪里,还得看导师他们了。
  就在她这么忧心忡忡地想着这些事时,门外传来了风暴和宅心的声音。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确定没问题?”宅心的声音。
  “我当然确定,凡事都要有两手准备,我老早就打好这算盘啦。”风暴的声音。
  接着风暴就推门走了进来,对着发呆的炎灵和在躺床上看书的莫同说:“我有一个大大的好消息。”
  “喔也!风暴终于回来了!”子羽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把抱住风暴,差点没有亲他了。
  “咳咳。”莫同咳了咳,示意你们俩可不可以不要太亲近。
  风暴把空调调低了两度,顺着凉风吹来的方向摆了个耍帅的pose,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有新家了。”
  “新家?”炎灵不解,“什么新家?”
  “新莲花山啊!哦,对了,可能你还不知道,几年前,我刚被你们招进莲花山时,跟在一家公司签过一份合约,这合约生效的话,我们就可以得到一处属于他们公司名下的地产。这个是为了应急而预先做的准备,没想到这下真派上用场了。”风暴一边胡诌,一边心想,去他的合约,要不是我做代理商的时候搞了些许把柄,才没有这么好的事儿呢。
  听完风暴的介绍,宅心插了一句:“你是说,你几年前就预见到我们会有今天的下场?”
  风暴瞟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预言家。当初只是想着,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地震啊,火灾啊什么的,我们可以有个备用的地方住。”心想,其实我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下后路都给你们了,我怎么办。
  但是他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不由得心下乐了起来,“啊哈,对了,新家那边还有个惊喜正等着你们呢!现在,我们收拾下准备搬过去吧。绿盘呢?在厕所?”
  关于这个惊喜,风暴卖了个关子,宅心抓了抓脑袋:“惊喜?电脑?车?”
  风暴把破旧的雪佛兰开到了郊区一个树林边上。还没下车,莫同的心情从喜马拉雅山跌到了吐鲁番盆地,“ceo,这就是传说中的新莲花山?”
  “嗯哼。”风暴下车,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要代替月舞消灭你。”莫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眼前是一片绿荫环绕的草地,几间快要垮掉的茅草屋围成了一个院落,很像某个时代流行的偷菜游戏里的牧场。
  所有人的头上都冒出了巨汗,只有绿盘两眼放光,“啊~多么熟悉的泥土味!多么可爱的院子!我要在这里养猪!”
  炎灵擦了擦头上的汗,虽然她也觉得附近只能用鸟不拉屎来形容,但又不好打击风暴,“这地方虽然没有以前的环境好,但不会引人注意。”
  “大家别这样,嘿嘿。”风暴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一边取出行李,一边讲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真相,“几年前时,这里还被规划进了旧城区的商业辐射圈,但新城市的建设让旧城区的很多地方没有以前热闹和景气了,加之后来金融危机来了,投资商跑了,我也是拣了个便宜。不过应该高兴的是,这里比以前的莲花山要大,而且,关键是,公寓整个在地下,绝对安全,绝对安全。”
  说着,他拉着行李,示意大家跟他一起走进茅草屋。
  子羽一脸兴奋扛着他的包包,拉着莫同的行李箱跟在了后面。其他人将信将疑拿了行李跟了上去。
  原来茅草屋里面有通往地下的通道,而且路线还有分支,所有照明都已经设置为声控。等走到了宽敞的正厅,风暴打开了所有的灯,大家放下行李,参观这个新奇的地下公寓。虽然整个公寓在地下,但设计相当巧妙,不仅通风情况良好,而且不感到潮湿,眼下是夏天也不觉得闷热,信号什么的都非常畅通,所有的能源和排污管道都已铺设完美,窗户有仿空间设计,完全感觉不出身在地下。在男生们看来,这里电器娱乐健身设施中央空调样样都有,而在两个女生看来,房间装潢精致考究,家具美轮美奂应有尽有,确实比原来的住处要美到哪里去了。除了公用的客厅、餐厅、宴会厅、浴室、厕所、会议室、监控室、诊断室、病房、客房以外,各人选了一间自己的卧室,都还绰绰有余。
  “这里还真像某个贪官的贼窝。”莫同放下行李,打量着她选的靠走廊尽头的这间卧室,淡黄色碎花的墙壁上,有裱好的精致油画,绿色的纱帐下有蓬蓬软软的睡床,脚下踩着白色的绒毛地毯,天花板上是精致的三色吊灯,床头的台灯发出柔和的光,但她对住在地下始终感到惶恐,子羽安慰地揉了揉她的肩膀。
  “我是跟你住还是……”子羽把自己的行李打开准备取东西出来。
  “不行,那么多间屋子,你去对面那间。”莫同红了脸把他推了出去。
  “喂喂——”子羽倒退着出了莫同的房间,接住了莫同扔给他的包。
  他摇了摇头打开了对面的房间门,把包放在门口。每间卧室屋内不开灯时,有持续供电的微弱光线,被设计成星空或者海洋的样子,在天花板上流动浮现。子羽突然觉得有点困,也懒得开灯,借助这点光线顺势往床上躺了上去。
  这一躺不得了,床铺应该是柔软的,但是子羽明显发觉上头有个人。好家伙两个人大叫了一声,同时跳了起来,黑暗中屏住呼吸互对峙着。
  “干嘛呀!”莫同推开对面的房门,顺手摸到了旁边的电灯开关。
  只见子羽摸出随身的短刀,另一个家伙正掏出一把枪对着他。
  “啊————————!!!”莫同发出她有史以来最大声尖叫。
  “干嘛啊干嘛啊!”子羽房间隔壁的绿盘跑过来看。
  “啊————————!!!”绿盘发出类似猪死了一样的嚎叫。
  “你们有病啊?”宅心掏出针管跑过来,“一人给一针再说。”
  “妈呀,不是做梦吧,扎死我自己得了。”他进房门后只说了一句。
  “你说给他们看惊喜,我看是惊吓吧?”炎灵拖了风暴走了过来。
  风暴无奈地松了耸肩,看着床上站着的那位狙击手吴三晃先生,他刚才倒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头发乱成鸡窝状,现在正拿着抢指着对面那个棕色长发男人的头,而子羽也用短刀抵着吴三晃的喉咙。
  “三晃!”绿盘大叫着跳到床上去,一拳砸在他身上,差点弹回来切到短刀,“你这个家伙,消失得够久了!”
  吴三晃迅速回过神来,礼貌地回敬了绿盘一个大拳头,“哇,你还是这么多肉,真好!”
  子羽愣了愣,犹豫着放下了手上的短刀。
  宅心把针管一扔,两眼泛出泪光来,也跳到床上去抱住他,猛地摇了三下,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挂掉的!三晃三晃三晃!!!”
  “哎哟!你的那个什么破传送,搞得人晕头转向的,我被从异空间丢出来时,好几天都没吃饭。”吴三晃见了宅心就对他一顿埋怨。
  但是宅心一点都不生气,他眼睛红红的,“真的很抱歉,兄弟。”
  “能见到你们太好了!”吴三晃乐得把枪都丢了,“直到风暴找我之前,我都不确定能不能找上你们呢。”
  “我就知道三晃能看懂我的‘寻人启事’,嘿嘿。”风暴对吴三晃伸出了大拇指,然后晃了晃手里的两把钥匙,一把是吴三晃从银行保险箱里拿的,一把是马老板派人交给吴三晃的,“当时情况紧急,我没工夫带这么多人去找那个人要合约,只有拜托那个看懂寻人启事的人,也算是通知在这里汇合。”
  “原来你这几天每天开车往这里跑了,就是等他。你怎么知道他拿到钥匙了?”宅心问道,但又突然想明白了,银行保险箱打开以后,自动短信立马通知到风暴了。
  莫同走过去拉下拉子羽的手,告诉他这个是自己人,“以前莲花山的首席保安吴三晃,枪法绝伦。”子羽听到枪,想起那天宅心和风暴等人开枪的样子,撅了撅嘴,很认真地说,“我也要学会用枪。”
  “这个是子羽……”莫同正准备介绍子羽,被子羽一把勾过肩膀打断,“我是小同的老公。”吴三晃会意地笑了笑。
  莫同:真想找个缝钻下去,哦这本来就是地下了。
  “太好了,终于又多了一个人!我们去看看这个地下公寓的‘后门’吧,刚才风暴说,有一道门通往后面的河滩。”炎灵提醒大家赶快熟悉这个新住所。
  于是大家又满心欢喜簇拥着吴三晃跑了出去,只见吴三晃还不忘在风暴耳朵边说道,“等下晚上我来你房间给你讲那个立诚集团……”
  子羽看着自己房间被踩乱的床:555……
  森林里,卢卡斯藏身处。
  “天狼哥,天狼哥。”
  半夜听到有人叫自己,天狼睁开眼睛,见月舞可怜巴巴蹲在他面前,两条手臂趴在床沿上,两个大眼袋尤其明显。
  “怎么了?”他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暗红色头发。
  “我一直做恶梦。”月舞按住太阳穴表示很头痛,“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天狼心疼地抱起她揽在怀里,想到前几天夜里出现的那个模糊身影,念叨着自己即将获得救赎,还说月舞即将有使命要完成,但这一切又不能与卢卡斯商量,不由得心下十分烦乱。但见月舞这个样子,更不能对她讲出来,只是把头埋进了她的头发里,淡淡说了一句,“别怕,有我在,没事。”
  “人类。自私,自大,愚蠢,贪婪,暴力。这一切不仅仅是人类的天性的所至,有时候,一些外力的因素也会让人类堕落。我目睹过战争,并身陷其中,当我的双手沾满鲜血时,我所依赖的信仰早已经被我背负的罪孽占据,剩下的只是一个空洞的灵魂。
  我用自己的仅有的东西做为代价,记录下了我所看到的一切,但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其实只是我给自己留的一个机会,一个复仇的机会。我不是为了正义,我也不以英雄自居,我更谈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我想要的,仅仅是用自己的双手去报复而已。
  当那些人类们为了我所留下的东西争的焦头烂额时,毁灭就已经注定了。人类的命运我并不关心,当那扇门打开之后,我所要做只有一件事……”
  但丁站在城市最高层的建筑上,慢慢的睁开眼,注视着自己脚下的这个城市。他张开手,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