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触碰
作者:欧欧糖      更新:2021-04-23 18:42      字数:8129
  月舞悻悻地跟在卢卡斯身后,走进了一道缠着藤蔓的石门,里面立着一位戴帽子披着黑色斗篷的银发男子,正恭谦地迎接他的到来。月舞只瞥到那人一眼,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等等等等,你,你给我转过来!”月舞目不转睛盯着那男子,凶巴巴地朝他抓去,而他非常敏捷地闪身躲过了,紧紧地压着自己的帽子,死也不肯留个正面。月舞仍然不放过,冲上去拽住了他的银色长发。
  卢卡斯在一边倒是给弄蒙了,天狼是一家有钱人的养子,12岁那年因遭人陷害全家被杀,卢卡斯见其天资聪颖,便救来收养并授以武艺魔法。这些年,为报答他的恩情,天狼倒也忠心耿耿,为他寻稿四处奔命,时常都是独居山林,连罗琳等人都只见过几次,怎么可能跟安东尼奥斯的人结下梁子,难道她把他认成雷诺了?
  天狼见拗不过这个女的,索性抽起随身的刀斩断一缕头发,低下头转身便往外跑。月舞哪肯给他机会,伸腿便要去阻拦。谁知天狼竟然重重地踩在她的脚上,迅速夺门而出。
  “哎哟!”月舞一声惊叫,痛得一屁股坐下来,揉着自己的脚踝,接着,她恨恨地拿起墙边的弩,撒气地朝门外射了出去。“嗖——”的一声,天狼的帽子被钉在了树干上。他愣了一下,但还是往树林里跑了。
  “站住!”月舞踉跄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
  眼瞅着天狼月舞离开,卢卡斯倒也不在意,话说回来,他还正愁没办法支开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呢,一时也不顾了许多了。他迫不及待地走到房间里面,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墙壁上的密室机关,久违的《神曲》原稿正安静地躺在桌上的箱子里。卢卡斯如释重负般地吐了口气,抚摸着那些书稿,内心暗自激动。反正月舞吃了他的独门软筋散,根本跑不了多远,他便关上密室的门,安心坐在里面盘算起来。
  “死变态!喂,你这头猪!有本事下来比划比划,躲树上算什么英雄好汉!”月舞抱着一棵大树猛摇。
  “你认错人了,小姐。”天狼在树枝上蹲着不肯下来,“还有,别一口一个死变态。”
  “你敢说,那次我被野蛮人囚禁在山顶,还一天到晚逼我练功夫,那个死变态,不是你是谁?!”月舞想起几年前,受导师之命,跟炎灵一起去寻找莫同,而途中偶遇暴乱,与炎灵走散了,她跟随着一个帅哥进了森林,最后反倒被他抓起来,软禁了一个月之久,最离谱的是,那家伙还为了训练她的速度,让她在山顶捡了一个月的箭,还好她找机会溜走了,而这个人,今天,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原来是手下败将。”天狼见瞒不过她,装作恍然大悟,“跑这么点路,连爬树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比划?”
  “终于肯承认你就是那个死变态了,说,你怎么跟卢卡斯混在一起的!”她踹了一脚树,抖下来不少树叶。
  “我还要问你,外面路那么宽你不走,偏偏跑到这里来。”天狼看似漠不关心地说道。
  “你以为我想啊!是那老头抓了我!还给我下了毒!那那,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树都爬不上去了,我看还不如一刀砍死我算了。”月舞略带哭腔,斜眼看了看树顶上,干脆背靠着树坐了下来,揉了揉被踩疼的腿。
  天狼嗖地从树上跳了下来,他见月舞面色苍白,气息混乱,立刻明白是卢卡斯给她下了软筋散,但不知主人挟持她来意欲何为。正在思索中,月舞冷不防窜了起来,一把掐住天狼的脖子,把他按在草地上。
  “你竟敢耍诈!”天狼发怒瞪了瞪月舞,他有些反感被人利用。
  “哼,不敢,只不过跟你学的。”月舞回瞪了他一眼,死死掐住他,“你跟卢卡斯到底什么关系?”
  “既然你已经看到了。”天狼竟然如此直白,倒让月舞吃了一惊,“他是我的恩师,我的主人。”
  “难怪不得,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月舞怒道,“你知不知道他派人把我的家都毁了!”
  “你的,家?”天狼不解。他知道,月舞是跟他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的小孩,当时月舞在路边捡到一个乌龟泥人,送给他当生日礼物,谁知小贩认定那泥人是惯偷月舞偷来的,为了保护她,他还把自己的狼牙坠饰拿去做了交换。只是那时她还太小,对于他的长相,实在记得模糊,以至于几年前,在山林里遇见,她完全没有认出他来。而他,无意间发现了导师送给她的塔罗牌,因为卢卡斯和导师的关系,他便更不能透露身份了,而月舞竟然也一直没有发现。逼她捡箭,困她在山顶,当然完全是为了保护她不被突然造访的卢卡斯发现。
  “跟你这种变态不解释!”月舞还是不肯放过他,“我现在就杀了你,再回头杀了那老乌龟!”
  “乌龟……”天狼自顾自念了念,眼睛盯着某个地方,怔了。
  “啊哈,这可是你自己骂的。”月舞乐了,“老乌龟的小乌龟弟子!”
  天狼没再说什么,仿佛掐着他根本不是一件什么紧要的事,他抬起左手,向月舞的领口伸去。
  “喂!你要做什么?”月舞见状,以为他有什么意图不轨,脸一红,慌忙把脖子往后一仰,但是这样就不能掐紧他的脖子了,正犹豫之间,还是被天狼得手了。他死死地拽过月舞脖子间的细绳,月舞被拉疼了,见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个已经快不成形的乌龟泥人,而绳子已然被扯断开来。
  “你干嘛!”月舞松开右手去抓那个乌龟泥人,天狼已经趁她不注意挣开了她的禁锢,问道:“你一直带着它?”
  月舞撅着嘴,向他摊开手,“你不懂的。还我!”
  “我,”天狼抬头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卢卡斯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他寻思着如何让月舞离开这里,但又不想让卢卡斯知道他们的联系,问题是她中的软筋散解药只有卢卡斯本人才有,如果此时还让她蒙在鼓里,恐怕凶多吉少。
  他并不多想,直接以闪电般的速度站到了月舞面前,猛地抱住她,死死不让挣脱。
  “你。”月舞吓了一跳,接着一股火从心里窜出来,虽然想要发作,但又想来其实这家伙也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坏事,于是,莫名其妙愣在那里,呆呆地听他在耳边低语起来,“我是天狼。”
  “骗鬼吧你!”月舞感觉耳朵边似乎有一个炸弹轰地一声爆炸了般,她挣扎着,想回头再看看这个人,其实她早就有些怀疑了,只是不敢相信,明明天狼哥是被管家接到富贵人家去了,明明天狼哥没有这等银白的头发墨绿色的瞳孔,但是为何,偏偏命运非要以这样的形式来捉弄她?她宁愿不信。
  天狼似乎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只是狠狠地,用尽所有力气拥抱她,她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傻丫头,别动,听我说,我上次就知道是你了,但当时恩师来访,依他的脾气,恐怕你性命不保,所以。”
  “你知道我是谁,干嘛不告诉我!”月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森林中徐徐降下的暮色,不自觉流下眼泪来,“还称那个人为恩师,他,是你的主人……”
  “原谅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天狼感到心头一紧,“但现在看来,该来的,始终躲不掉。我称他恩师,是因为他曾经救过我的命。可是再没有什么能比你的安全更重要,我会想办法让你脱身的。”
  “你光顾着让我走,就不知道……我有多想天狼哥。”
  “知道,我知道,我何尝不是。你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明白。如果有机会,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我要把你关在山上,关一辈子。”
  “可是……”
  “若非时间不多,这些话也没有机会跟你说。眼下的情况我还不太确定,至少,不清楚他的意图,但我毕竟也不能摆明了跟他对着干。一会我会‘抓’你回去,你必须配合我,装得认错人。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城郊咖啡厅角落。
  “让我跟你们一起去。”红玖看了看炎灵,又看了看导师,莱因贝尔正透过玻璃望着外面树枝间洒下的刺目的阳光。天气已经渐渐回暖了。
  “不行,本已身患绝症的你,此次重新出现,已经是医学上解释不了的奇迹了,而这段时间你若再消失,怎么都交代不过去。”导师轻轻敲了敲桌面,“尽量不能让外界把这些事情跟莲花山联系起来,否则对大家都很危险。”
  红玖低头看着自己的行程表,听导师这么一说,默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看到你是安全的,我就放心了。”炎灵放下咖啡杯说,“缺不缺人手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慢慢来。”
  “那我拍完戏就去找你们。”红玖感到有些内疚,“如果不是之前一直惦记这部电影,现在就不会让你们为难了。”
  “嗯,我理解。”炎灵点了点头,“等找到其他人,我会告诉你的。”
  “你不用担心。”莱因贝尔对着阳光眯起眼睛,“我们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走出咖啡店后,在城郊的一片小树林,见炎灵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导师便说:“你也不用担心,毕竟,深影议会的目标不是你们院里的人,他们想要的,是《神曲》。”
  炎灵些许地松了一口气。
  “莲花山公然跟卢卡斯对着干,这些在深影议会看来,肯定是有重大嫌疑的。但那天你们的住所被铲平以后,他们却没有发现任何稿子的蛛丝马迹。眼下,他们的重头戏,恐怕是追着卢卡斯在跑。”导师继续安慰她道。
  “据我打听,卢卡斯手上持有的《神曲》地狱部分原稿已经齐了。”莱因贝尔提醒说,“倘若他掌握了其中的力量,随便放几个怪物出来,深影议会都不是对手。”
  导师说:“这种力量,并非那么好掌握。而且就算掌握了,也未必是件好事。我已经差不多知道如何使用神像寻找剩余的<天堂>原稿了,我想尽快找齐它们。”
  莱因贝尔问:“你不是主张不要使用这些力量么?你这样做跟你的老搭档岂不没有分别?”
  “这并非我本意,原打算将<地狱>和<天堂>都收集完封印起来,但事情已经到今天这个境地,万不得已的时候,或许能派上用场。”
  炎灵声音有些激动了,“您是想我们用天堂部分来对抗地狱部分的力量吗?”
  “对抗说不上,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如何使用那些原稿。其实,不管那些地狱稿子落在谁的手上,都不是好事,只有尽快收集起来将他们封印。”导师说道。
  莱因贝尔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说:“我去查查深影议会的底细好了。我们老地方见。”说完咻地一声就变成蝙蝠独自飞走了。
  “老家伙,虽然不害怕阳光,但大白天这样变来变去也不怕被看到。我们走,炎灵。”
  深影议会总部。
  议事大厅内,雷诺跪在地上接受了西德妮的嘉奖:“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按照你的情报,我的手下已经端掉了好几处卢卡斯的旧部。这样用不了多久,那个老狐狸就只剩下自己孤军奋战了。雷诺,从今天起,你就正式归为我的手下。”
  “感谢西德妮大人赏识。雷诺必定尽力报答大人的知遇之恩!”雷诺批上了西德妮给予的黑色披风,披风一角刺有金色玫瑰标志,那是西德妮身边的特务部队的标志。是最受她青睐的一支秘密部队,只受她一个人的指挥。
  艾尔伯特大领主以前也是出身这支秘密卫队,看到西德妮如此重用卢卡斯的旧将,他心里自然是有不满。而且他能感觉雷诺很能讨西德妮的欢心,这对他的地位而言,是种威胁。
  但他还是把这些想法憋在了心里,对他而言,雷诺依然不能摆脱敌人的嫌疑,不过没有证据证明这些猜测,他也就不能轻易说出来。
  走出议事厅后,艾尔伯特叫住了雷诺:“虽然西德妮大人很看重你,但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太得意是会掉脑袋的。”
  雷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艾尔伯特大领主说这些,看来还是对在下不够信任。”
  “好自为之。”艾尔伯特丢下一句话,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
  某市射击训练馆。
  “9.8环,9.9环,9.8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看着面前的靶标,他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问门口站的女孩子,“小鱼,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那个叫小鱼的女孩子是这个射击中心的助理教练,她冲中年男子眨了眨眼说:“他?天外来客。”
  中年男子假装生气道:“不告诉我算了,那你就让我莫名其妙地录用他!”
  “谁让你是我把爸爸嘛!主任大人,嚯?嘻嘻。”小鱼乐颠颠地跑了下去,“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啦!”
  “真拿你这小丫头没办法。”
  吴三晃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重新瞄准了100米外的靶子。虽然天气不热,馆内也有空调,但是他还是沁出了不少汗水,最后一枪,决定胜负。他闭上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将枪上了膛。他眯着眼,盯着远处的靶子,他感觉到自己托枪的左手开始有些麻木了,接着屏住了呼吸,眯着的右眼突然睁开,右手随后扣动扳机。
  子弹飞出,击中靶子。在他还没把枪放下时,他的环数已经被显示在身后的大屏幕上了,10环。
  吴三晃没有回头去看,显然他非常自信自己刚才那一枪。
  片刻之后身后的人群就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漂亮,臭小子。”“太准了!”吴三晃左手边的外国男子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看着面前的枪。然后,他走了到吴三晃面前,伸出了手:“你是个厉害的对手。”吴三晃和他握了握手回道:“你也很厉害,我只赢了你0.2环而已。”
  那个外国人笑了笑,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问了吴三晃一句:“你以前是军人吧?”吴三晃并没有回答,但他吃惊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个外国人点了点头,不太流利地说道:“你握枪的姿势,还有控制呼吸的方式,都是军队的作法。我以前也当过兵的。很高兴和你比赛。再会了。”
  “吴哥哥,刚才,那个老外说你是军人,这是真的吗?”小鱼问,此刻,她正跟三晃走在射击馆外的花园广场上。
  吴三晃愣了一下,“嗯。18岁,参军,在法国。后来,离开了那里。”
  “太棒了!那你觉得军人危险吗?有没有执行特别刺激的任务?”小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吴三晃倒是有问必答。
  见路边有一长椅,小鱼就拉着吴三晃坐了下来:“休息一下吧。”
  “对了,除了当过军人,你还做过别的什么吗?”
  这句话瞬间触碰到了吴三晃的内心,他看着小鱼好奇的表情,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掏出自己的钱夹,里面有一张照片,“这就是我之前工作的地方。”
  小鱼拿过钱夹,仔细看着上面每一个人:“哇噢,这些人看起来都好特别喔。嘿,这个是你啊,还拿着一把看起来相当老气的猎枪呢!”
  听到猎枪,吴三晃就有些得意了:“你可别小瞧那把老枪,用起来很顺手的。”
  “那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她指着照片背景里的别墅问。
  “这是家疯人院,我是那里的保安。”吴三晃开始后悔把这些说出来,他担心小鱼会越问越多。
  “疯人院?是治疗精神病的?嘻嘻。”小鱼单纯的眼眸里没有掺杂世俗的眼光,她甚至有些崇拜地看着吴三晃。
  “算是,也不算是……我们的对象一般不是普通的精神病患者,而是一些有心理疾病或者现实困难的人,会帮他们解决普通医院难以治愈的疑难杂症吧。”说出这番绕口令一般的话,吴三晃自己都觉得惊叹,原来我吴三晃有这等口才。看着小鱼那深信不疑的眼神,他不由得脚板心都羞红了。
  “听起来好神奇哦。”小鱼再次端详起照片,“你是怎样加入到这里面的啊?”
  “我?”吴三晃说道,“说起来,那还是个圣诞节,我喝了很多酒,突然有个自称是什么莲花山医院的ceo来找我,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来找事的,就趁着酒兴想教训下他。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还有帮手,就把我撂在了地上,我稀里糊涂按了手印。第二天,我酒醒了,才知道我已经被他带了莲花山,并且被安排了一个保安的职位。起初我还不甘心,但是那里开出的薪水相当高,而且工作又轻松,于是就决定暂时呆在那里好了。”
  “嗯你别说,让我猜!ceo一定是这个人,因为他够胖,能打倒你!”小鱼指着照片上的绿盘说道。
  吴三晃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看他抱着猪呢,像ceo吗?”
  “可是他还是蛮细皮嫩肉的呀,还穿西装。”小鱼对绿盘产生兴趣真让吴三晃始料未及。
  “ceo是这位,风暴,第一个进莲花山的人。”吴三晃指着照片上的风暴,“我是第二个,我刚进的时候,他整天都出去办案,我就一个人在保安室睡大觉。”
  “喔,还蛮帅的呢。”小鱼回应了吴三晃,但是又立刻把话题指向绿盘,“那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就在我上任后的第三天,说是来应聘管家的。那时莲花山上上下下很多事需要打理,风暴就答应让他试下。结果,早上大家都起来了,早饭还没有准备;到了下午,来客人了,泡的茶苦得可以杀人;整理书房把书给弄的一团糟。我们的董事长大人实在受不了啦,就要把他扫地出门。后来风暴仔细问过才知道他之前是养猪的,因为猪流感破产了,就想找个工作,我们的院长大人心好,就留他在那里做了饲养员。没过多久,董事长就带回来了一个新管家,就是红玖了。那,这个。”他指了指照片上微笑的红玖。
  “喔,这个也帅!个子高高的,简直像个明星。”小鱼虽然口上赞美,但让吴三晃搞不懂的是,她似乎对不太帅的更感兴趣,“那这个又是谁?”
  “哪?这个轮椅上的啊,他是一个病人,叫熊猫。然后那个黑眼圈鸟窝头的,是主治医师宅心。嗯,这个是夏一跳。”吴三晃按照进莲花山的顺序简单介绍了一下。
  “吓一跳?好有个性。”小鱼恨不得钻到照片里去看。
  “嗯哼,他不是风暴找来的,其实他来到莲花山是因为一个案子。而且他拥有很特殊的能力,可以控制电能。所以也会叫他‘皮卡丘’,只是有时候会胡乱放电,所以他是我们的麻醉师。”三晃说着说着,倒勾起了对那群人的想念。
  “哈哈,没想到莲花山有这么多有意思的人。”小鱼越来越感到有兴趣了,“还有这个拿菜刀的!”
  “厨师沙克,他来莲花山也是巧合。哦不,不能说巧合。他以前在一家酒店做大厨的,那一次我们因为夏一跳的案子结案,正好来到这家酒店庆祝。说来也奇怪,那天吃完全部拉肚子。回头我们向酒店投诉,间接害他被酒店开除了。之后为了报复我们,他居然跑来应聘厨师,当然我们并不认识他。于是,莲花山众人因为他接着拉了好几天肚子。”
  “怎么会这样……”
  “是啊,他在饭菜里下了泻药。”
  小鱼笑得喘不过气来,吴三晃看到她那么开心,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嘿嘿,真没想到,会有机会遇到这么一群人。”
  “嗯,这些女生呢?”她指着推轮椅的杨小小说,“这个不用说,一定是护士。不是你女朋友吧?”
  “啊,不是不是。”吴三晃脸唰地一下红了,“我还没有女朋友呢。”赶紧转移话题,“那个,高个子,瘦瘦的是院长炎灵,这个红头发的是董事长月舞,这个卷发的是秘书长莫同。她们才是莲花山的老大,嘿嘿。”
  “真厉害,年纪轻轻就开这么大家医院……这么好的一群人,你怎么会舍得离开呢?”小鱼这么一问,勾起了吴三晃的痛苦回忆。
  “这……不是我想离开,是因为一些本不该发生的事,将我们强行拆散了……”回想起那天夜里,整座莲花山在红色结界中摇摇欲坠,吴三晃依稀记得,在回收器将他传送的那一瞬间,同伴们绝望恐惧的眼神。他本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里了,没想到命大,被传到这家射击馆的附近。他的才能为他找到了一份新工作,但这却并不是他最想要的。
  小鱼看他眼神迷茫空洞,心想他一定是刚刚经历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也不敢多问。
  “说真的,在这里,是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平静的一段日子了,正常的工作,有序的生活。但是,我总有一种不安心的感觉。也许是失去了家园,也许是跟朋友分开。唉,心里总是缺了一块。”
  看着吴三晃的神情,小鱼也沉默了,她知道此时他最需要的就是安静。
  “对不起,”吴三晃突然对小鱼说,“我知道收留我,让你们父女为难了,但我还在这里,就会好好工作。”
  “假如,我是说假如,她们找到你了,要你回去,你是不是会头也不回地走掉?”小鱼紧张地问。
  “是。”吴三晃简短而肯定地回答了她,但他回头似乎看到了小鱼眼角的泪光。
  “那,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呢?”她的声音小得如蚊子一般。
  “啊?你说什么?”
  ……
  某商业洽谈中心。
  “这位朋友。”子羽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便回头看了看,一个长相斯文帅气,穿着精致西装,戴着拉风的无框眼镜,提着名牌公文包的男子,正满脸笑意站在他身后。
  子羽左右看了看,确定他是在看自己,然后问道:“你是叫我吗?”
  那个男子优雅地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是的,我注意您很久了。”
  子羽感到有些意外:“注意我?我好象并不认识你吧。”
  “认识不认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得出,您是做大买卖的人。有兴趣和我谈谈吗?”说完那人递上了自己的名片,上面写着“风暴,金融投资顾问,贸易顾问,职业猎头.....”光头衔就有不下十个。
  “看来你对做生意很在行。”子羽一头雾水。
  “岂止是在行。您可以说下自己的情况,我就可以为您制定一整套的运作方案。”风暴热情地推荐着自己。
  两人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子羽看着名片,想着自己的国家的情况,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虽然不曾相识,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也许可以试试看,便将自己的情况对他简单的讲了一下。
  听完这些,风暴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打彩印纸来,递到子羽面前对他说:“请您看一下。”接着端起了一杯茶。
  在看了一页后,子羽就突然对他说:“我想请你到我们国家来,做我们的顾问,可以吗?”
  对风暴而言,做一个国家的顾问,来发展一个国家,这可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这下轮到他慌张了。
  “什,什么?!国家?!”风暴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全喷他脸上,他打赌,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么大的一笔买卖。
  “子羽哥——”那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