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聂如风这么一说，程艺昕才恍然大悟，什么都清楚了。
  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别看白天她毫不在意的样子，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那个问题就一直围绕着她。
  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真的。就算再给她一星期的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喂，你哑巴了？”
  聂如风一句话，把程艺昕拉回现实。
  “聂如风，对不起。”
  第一次，程艺昕用这么真诚的眼睛看着聂如风，但聂如风却感到从未有过的疏远。
  对不起，是他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
  “你就……没什么其他的想说的了？”
  “我……”
  程艺昕一下子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句对不起，好像是太草率了。
  聂如风盯着程艺昕看了一会，然后将手从树上放了下来，往后退了一步。
  程艺昕不再被他圈在怀里，稍稍松了口气。但聂如风一句话又让她慌了起来。
  “我知道了。”
  说完，聂如风转身要走。
  程艺昕心里咯噔一下。等等，你知道什么了？
  “聂如风！”
  她几乎是不经思考脱口而出的。
  听到程艺昕叫自己名字的聂如风停住了脚步，转身等程艺昕接下去说什么。
  程艺昕跑了两步到聂如风面前。
  两人沉默了许久，随后程艺昕像是鼓起了多大勇气似的，长呼一口气。
  “聂如风，请你在给我点时间。”
  是的，程艺昕说出这句话，的确是鼓起了很大勇气。但说的那一瞬间，她从未如此坚定过。她突然很害怕聂如风会离她远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句话，完全是不经思考就蹦到脑海里的。
  聂如风有些惊讶，想不到程艺昕竟然会这么说。短暂的惊讶后，是快要溢出来的喜悦。程艺昕这么说就说明，自己在她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聂如风竭力保持冷静，努力不让自己的喜悦之情太过表现出来。他想说很多，却又一句也说不出来，想笑又不敢笑。最后在程艺昕眼里。他仍是板着张脸转身走了。可谁也不知道，这是聂如风第一次手足无措。
  可程艺昕却不这么想。在聂如风离开后，她挠了挠头，一脸懊悔。
  天哪，聂如风好像真生气了。我你在干什么！我干嘛要说那句话呢？啊啊啊啊，要怎么办啊。
  ……
  这天，程艺昕接到左惜消息，说有点事要回家一趟，可能会晚点回去。刚好程艺昕也想找向溪城诉诉苦，也不会那么早回去。
  程艺昕等到八点多的时候才把向溪城约出来。就在向溪城家不远的一个咖啡店碰面。
  程艺昕到的时候，向溪城已经到了，桌上的咖啡都喝了一半。程艺昕做了两个深呼吸才敢走进去。
  程艺昕一出现，还没坐下呢，向溪城劈头盖脸一顿骂就下来了。
  “我说啊，你就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敢一个人出去住还不告诉我。要不是你那个公寓保安和我熟，你是准备让我贴寻人启事是吧。还说什么忘了跟我讲。我存在感很低吗？你要是再做出这种事，信不信我告诉你爸，直接把你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