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就算了，只睡了四个小时都不到，没有黑眼圈才是奇怪的。可是落枕就痛苦了。程艺昕的头就只能保持着往左边转三十度的样子，上课的时候，就要把身子侧过来，让眼睛可以直视黑板。
  她可没忘记是谁让她落枕的，可是归根结底，祸源头还是聂如风。
  她发誓和聂如风势不两立。
  而老马真的来问她要试卷了，拿着一叠手抄试卷就往三班走。程艺昕突然想到什么，有些不好的预感。
  三班不就是白锦的班吗？她要是知道如果有人看不清我写的字我就要被扣学分的话，肯定会百般纠缠。
  果然。
  老马拿着试卷去三班，没一会就气冲冲地回来了，白锦就跟在他身后。程艺昕的目光碰巧与白锦对上，看见她眼里明显的不屑和高傲。
  这明摆着就是想故意刁难啊。
  程艺昕一旁的左惜拉了拉程艺昕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程艺昕站起来，静静地看着白锦想干什么。
  老马把试卷往桌上一拍，双手插着腰，气汹汹地瞪着眼睛。
  “程艺昕，你怎么抄试卷的？同学看不清了，怎么考试？”
  老马喊的太大声了，鼻梁上的眼镜都滑下来了。她用手推了推。
  程艺昕拿过试卷，看了一眼就没好气。
  她还以为是有多不清楚呢。这张试卷一看就是她刚开始抄的时候都卷子。如果那一张最后抄的，说字迹不清就算了，可拿一张这么清楚的，白锦果然是来没事找事的。
  程艺昕把试卷随便扔给了旁边一个同学，还是不熟悉的。
  “同学，白锦同学有看不懂的。麻烦你为她看不清的地方解释一下，最好读出来。”
  那位同学颤巍巍地拿起试卷，瞟了一眼白锦又连忙低下头。白家虽然只是排名第十一位的企业，但也不是她这种家庭能比的。她可不敢惹白锦。
  白锦丝毫不心慌，说出来自己看不懂的地方。那位同学虽然看得懂试卷，而且一清二楚，但也得装作看不清的样子。
  程艺昕在一旁听着，握紧了拳头，一把夺过试卷。
  “欺软怕硬！”
  程艺昕在她耳边愤愤地说。
  “马老师，既然我没抄清晰，那你扣学分吧。”
  程艺昕知道和老马理论也没用，干脆随他了。
  这时，聂如风竟然发话了。
  “不清楚吗？我来看看。你哪里不清楚，再说几个。”
  聂如风手插裤袋里，慢悠悠地走过来，拿了试卷。
  白锦见聂如风走了过来，心里很激动。但聂如风帮着程艺昕，白锦心里更讨厌程艺昕了。
  “第……第十六题，我……我就看不清。”
  聂如风视线往十六题移，看了看题目准确无误地读出了题目。读完后盯着白锦。
  白锦被盯的有些心虚，移开了目光。又理由充足的更老马说:
  “老师，你们班的人都做过这张试卷了，肯定读的出来。”
  还没等老师开口，聂如风又开口了。
  “那就拿给其他没做过的班看。拿给高一的最好，他们没学过更加没做过。如果他们都能读出来，就说明程艺昕写的是清晰的。”
  说完，聂如风作势要拿着试卷下楼去高一部。白锦知道让高一的人读，自己想坑害程艺昕就坑不了了。
  白锦一把拿过试卷，想老马解释:
  “老师我看的清，很清晰，不用读了，不用了不用了。”
  说完，她带着试卷就往三班跑。老马只是看了一眼程艺昕，也跟着回去监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