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学校的课程，我返回住处，正好也到了小小小琪开播的时间。
  打开直播看一眼，终于知道了她的双排伙伴是谁。
  居然是跨平台合作，猫牙tv主播，狂神。
  小小小琪居然是和狂神组合直播？
  且不说狂神与她分属不同的直播平台，猫牙tv和星辰tv。
  两人即便组合，也没必要用那么暧昧的直播间标题吧？让大家不要吃醋？这等于间接宣布两人是恋人关系……我宁可相信是自己理解错了。
  但小小小琪的直播间里，显然有一大群专业控场的弹幕机器人，疯狂刷着‘神琪组合，百年好合’的弹幕。
  神是狂神，琪自然是小小小琪。
  她在直播，我不便直接打电话搅扰。
  但这样的组合，效果到底是好是坏，我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一方面，今天作为‘神琪组合’开播的第一天，两人都收到了大量的礼物。
  但另一方面，我分明看见很多琪丫头的老观众，对她与狂神这类粗野型男主播搞组合并不认可。
  尤其是，关系设定得如此暧昧。
  其中有几位礼物刷得不多，但确实长期观看琪丫头直播的观众，居然在提出抗议后，被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新房管给踢出了房间。
  这种轻易伤害老观众感情的行为，以前琪丫头是不做的。
  今天，她却视若无睹。
  “小琪琪想跳哪里？看狂神哥带你吃鸡！”狂神看着飙升的人气，心情大好。
  虽然他和小小小琪凑在一起，简直堪称美女与野兽。但越是新奇的组合，越能博人眼球。
  更何况跨平台直播是很难实现的，现在他做到了，倒也是炒作吸睛的亮点。
  “狂神哥哥跳哪里都行，我跟随就是了。”
  小小小琪依旧是主播的专业嗲声撒娇，一如既往的诱人可爱。
  不对，往日她和我组队时，更像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而今天却明显有做作的痕迹。
  那引人心跳加速的撒娇卖萌，今天也显得有些腻味。
  我分明看见，直播间里许多老观众的弹幕，都透着怨气、难以接受。
  随着越来越多老观众被禁言，弹幕终于清一色的赞美舔屏。
  两大直播平台应该给小小小琪和狂神安排了一波推广，引来了许多新观众。新人很快就适应了小小小琪的风格，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女主播，本不就是撒娇、卖萌、玩暧昧吗？
  “谢谢狂氏宇少的恒星！”
  “谢谢狂氏风流的流星雨！”
  “谢谢狂氏……”
  小小小琪一直在感谢，新观众打赏了大量礼物。但细看观众的id，更像是狂神的粉丝甚至幕后团队在运作。
  我觉得不妥，但无话可说。
  不论如何，这短短十几分钟看下来，小小小琪确实赚了一大波礼物，比往日丰厚得多。
  我能做什么？阻拦人家赚钱吗？
  强行压抑心中的疑云，我给琪丫头发一条微信：“加油直播，祝我们的友谊不要褪色。”
  发出去，我又有些后悔。
  说什么‘不要褪色’，好像傻了点？
  正犹豫着要不要撤回消息，却突然听见小小小琪在直播间里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有人吃醋了！大家来看，有人吃醋了！”
  她用手机截图我发的微信，居然直接在直播间里展示出来，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私聊的对话，不该是隐私吗？
  “秀师傅是不是吃醋了？友谊不要褪色？呵呵呵，笑得人家肚子好疼啊！友谊是什么颜色？绿色吗？”
  小小小琪笑得十分夸张，甚至狂神也跟着放声大笑！
  一滴眼泪，伴随着笑声从她的眼角滑落。
  有这么好笑吗？
  我本该生气的，但看见那滴眼泪的刹那，我又突然冷静了下来。
  直播间里，各种id‘狂氏’的观众，紧跟着狂刷各种嘲讽的弹幕，隔着直播间居然都是冲我来的。
  而老观众有不明真相的，也震惊我和小小小琪几时‘恩断义绝’！
  我一直看着那些疯狂刷屏的弹幕，琪丫头和狂神的笑声仿佛是背景音乐。
  “兄弟，别看了。”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转过身，才看见瞎子、老三、faker、潘文、秃哥，都站在我身后。
  “……我有些担心她。”我喃喃道。
  “别说傻话了。”瞎子难得如此严肃。“女主播么，只要能火，她什么都干得出来。你不是和苏彤关系挺好吗，干嘛偏要找个女主播脚踏两条船。”
  “不是……”
  “别解释了，集训吧。”faker沉着脸，咬牙道：“我在星辰直播被她提携过，以后老子停播，mmmp！不稀罕她的帮扶！”
  我一愣，赶忙道：“那不行，你还要赚学费和生活费呢！”
  “暂时够用了！”faker愤愤道：“以后专心打职业，咱们春季赛打出好成绩，奖金够我用到大四毕业！但是兄弟你，不能为了这种女人牵肠挂肚！”
  五人愤怒的眼神，我其实都明白。
  毕竟直播间里发生的一切，他们全程都旁观了。
  “删了她吧。”秃哥瞥了一眼我的好友栏里，还有小小小琪的头像。“为了你，我刚才把浪姐的手机号都删了。”
  “……”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不知道如何拒绝秃哥的提议。
  “她把你删了。”老三突然沉声道。
  小小小琪删了我的游戏、微信、手机号，是在直播间删的，删给所有人看。
  我苦笑。
  原来，昨天预兆了要发生什么，而主动权根本不在我手里？
  “集训吧。”我淡笑道：“有些事情一时弄不明白，总有云散雨收的时候。”
  兄弟们却眉头紧锁，为我担心。
  “要不，先出去喝顿酒、吃烤串？没有什么烦心事，是一顿烧烤搞不定的。”
  我哭笑不得：“拜托，我真的不为这事儿烦心，只是有些担心琪丫头。”
  “你贱啊！担心她干什么？她都拿你作秀了！”瞎子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为什么担心琪丫头？
  可能是因为那滴眼泪吧？
  又或者，是名为直觉的东西。今天这一处闹剧的背后，是我所不知道、而她又无法掌控的东西。
  “集训吧，烧烤真的不用了。”我笑着对瞎子说：“以后不许胡说八道，我脚下一条船都没有，哪里来的脚踏两条船？”
  在游戏里选择四排，向兄弟们发出邀请。
  老三、faker、瞎子彼此对视，终于无奈耸耸肩。
  星辰直播，公司高层总经理的办公室内。
  主管星辰直播业务的总经理，站在办公桌旁倒像个助理。
  反而是苏瑶，坐在老板椅上正打电话。
  “白药大哥，你的想法真好，两大平台联合直播，果然人气火热呢！但为什么你不亲自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