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萱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认错了？就算是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姜凡无奈，真是冤家路窄，当个保安还能碰上，看来真的要回地府去好好查查贾萱的户籍了。
  “好吧。”
  贾萱上下打量着姜凡，眉头一皱，笑道：“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还干上保安了？”
  姜凡摊了摊手，问道：“闲的没事，找点事干，怎么你有事吗？没事我去忙了，上班与闲杂人等聊天，可是要扣我工资的。”
  “你给我站住！”贾萱脸色一沉，这姜凡就那么不愿意见到自己吗？顿时心里有些恼怒，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很在意姜凡对待自己的态度。
  “什么情况？”
  那几个保安一愣，他们看着姜凡与贾萱，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这凡哥不是没女朋友吗？”
  “你懂个屁，你没看到凡哥见到这位美女警官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他俩不光认识，估摸着咱们凡哥……嘿嘿。”
  姜凡停下脚步，其实对着女的并不感冒，若不是上次她为自己挡了一刀，或许受伤的就是自己，当然受点伤也没什么，但是这份恩情自然是要换给她的，不过嘛，她是女警察，就是因为这样，在地府有一条规矩，那就是阴间的鬼差不得与阳间的警察有任何瓜葛。
  至于为什么？姜凡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地府第一百二十条法规里说的。
  贾萱走了上去，淡淡道：“我找你有事。”
  说着，看了看四周人多眼杂的，她拉着姜凡上了一辆警车。
  姜凡上车后，一笑，嘴里还玩笑道：“你该不会又要把我带回警局吧？”
  “我问你，人死后睁着眼睛，是怎么回事？”贾萱可没有跟他嘴贫，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怎么你家死人了？”
  闻言，姜凡立刻开口调侃。可是话一说完，他就感觉自己背上一凉，一打眼瞥见贾萱正阴阴地看着自己，连忙打哈哈。
  “开玩笑的……”
  害怕这小妮子火冒三丈，姜凡马上换成一本正经的表情。变脸之快，令得贾萱不由得露出鄙视之色。
  “人死后眼睛不闭，那是死不瞑目，若是强行合上在睁开，这人就是心里不甘，有心事未了。”
  “看来他们真的是在说谎。”
  “谁？”
  “老太太的家属有问题，你知道吗？这两口子说老太太有抑郁症，跳楼是因为犯老毛病了，一时想不开才从十七楼跳下来的，而且他家老爷子也是身体不好，当时也没有拦住，才酿成的悲剧。而且这老太太死的时候双眼突出，根本合不上，不管用多大力气。”
  姜凡一脸的无奈，对于贾萱的粗脑经直接是无语了。自己刚过来就被她给拉到车里来了，具体什么情况自己怎么知道，不过这件事的确蹊跷，刚才那个保安已经说了，老爷子是去的门岗，说老伴不见了，而且窗户开着，怀疑是跳楼了，这根本就和他儿子儿媳妇的话对不起来啊。
  不过即使这样，这事与自己没任何关系吧，破案是警察的事，自己一个小小的鬼差，只负责押送死者灵魂的，现在只要找到灵魂送到地府，就大功告成了，至于其他的，管自己屁事，真是瞎操心。
  可话又说回来，灵魂去了哪里？
  不可能自己不见了踪影。
  “喂！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贾萱看到姜凡发呆，吆喝了一声。
  姜凡回过神来，没好气道：“警官美女，破案是你的事，你加油，我就先回去了。”
  “你动一下试试？”
  姜凡刚想开门下车，只感觉脊梁骨一冷，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后背，这小妮子竟然拿枪指着自己。
  姜凡道：“行，我不下去，你别乱来，小心走火。”
  贾萱冷哼一声，收起枪来。
  姜凡无奈道：“说吧，你到底什么事。”
  贾萱脸色缓和下来，道：“就是让你帮个忙，我怀疑这件事背后是蓄意谋杀，我也知道你有本事，希望你可以把死者的灵魂叫出来，我想调查清楚此事，也好让死者可以瞑目。”
  “抱歉，臣妾做不到。”
  贾萱黛眉一皱，有些怒气，甚至带着一丝哭腔道：“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上次我可是救了你的，现在我的肩膀还疼呢，要是早知道你那么混蛋……”
  “停！打住！”姜凡真是哭笑不得，在让她说下去，恐怕自己在她眼里就不是人了，要是被同事知道，还以为自己怎么地人家小姑娘了，这脸可丢不起。
  贾萱眨了眨眼睛，道：“你答应了？”
  “……”姜凡一脸的无语，“你这脸变得可真快……”
  “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可爱……”
  没办法，他姜凡有时候就是这么没骨气的一个人。
  “讨厌。”
  贾萱翻了翻白眼。
  “不过这件事却是复杂。”
  “放心，我不会白让你帮忙的。”贾萱说着，从车的手扣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回手递给姜凡，道。
  “这里有五万块钱，卡没有密码，你拿去，这是给你的酬劳。”。
  姜凡没有接过银行卡，这些钱对他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摇头叹息一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复杂是因为……老太太的魂魄不见了。”
  贾萱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还会说复杂吗？放心吧，既然答应你了，我一定会做到，只不过需要时间。”
  贾萱点了点头，“那行。”
  姜凡笑了笑，一手搭在车把手上，道：“行了，警察美女我要去忙了，耽误了工作，可是要被老板扣钱的。”
  “一等。”
  见到姜凡要走，贾萱又叫住了他。
  姜凡表情郁闷，回头道：“你就不能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吗？”
  贾萱咬了咬下唇，笑道：“晚上有时间吗？吃个饭吧，我请你。”
  什么情况？这小妮子真不会看上自己了吧？
  也难怪自己的魅力十足。
  姜凡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咱俩算是刚认识，我也承认，自己的确比较帅，也承认我被你夺走了初吻，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迷恋哥，突然请我吃饭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贾萱忽然冷笑一声，心里真想把他的嘴缝上，这货实在是不要脸，道：“你想的有点多，下车。”
  “……你”
  姜凡欲言又止，这小妮子翻脸比翻书还快，果真是崔判官说过，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看来一点没错，幸亏自己与她没有太深的接触。
  不对，姜凡一愣，自问自己，真的与她没有太深的接触吗？
  心里想着，忍不住抹了抹嘴唇，仿佛当时的那一抹唇香，依旧历历在目。
  姜凡下车后，这贾萱也脸色难堪的走下车。
  “小凡，你……”
  姜凡苦笑，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只见韩队带着四五个保安走了过来，他只得尴尬一笑，道：“你怎么来这里？”
  “这不是突发事件吗？我过来协助警官处理一下。”
  说着，韩队在旁边见姜凡样子有些古怪，奇道：
  “小凡，你怎么和贾警官在一起？难道……”
  姜凡冲口而出道：“那个……”
  忽地醒悟，若是被人知道他俩的事情，以及关系，只怕被人误会，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韩队心下正在奇怪姜凡欲言又止，这几日接触，他知道姜凡可不是墨迹，说话吞吞吐吐的人，难道他俩真的关系匪浅？刚才他可是听说了，姜凡有女朋友的事情，还是个警察。
  身后的保安忍不住偷乐。
  这时候贾萱却已在那里笑道：“你别问他了，我和他是初识，不过见上一面，刚才只不过是了解情况。”
  了解情况，这解释也太敷衍了吧，但看姜凡脸上神色，忽然古怪一笑，探头到姜凡耳边轻声道：“兄弟，我看你神情不对，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意思？”
  这一惊非同小可，姜凡急道：“你可千万不能乱说，我、跟这个泼妇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贾萱听到他这两句话，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哼了一声，冷笑道：“不错，我怎么会与他这个无耻、卑鄙的家伙有关系了？”
  众人都是一怔。
  贾萱话里说了“无耻、卑鄙”二句，一时之间，每个人都是目光古怪，望向姜凡。
  姜凡大窘，却不知该如何分辨，但在谁看来，都以为这是一对小情人争吵斗气，便纷纷笑了出来。
  完了，这没关系，也说成有关系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凡，那边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和警官多交流交流，我们就先撤了，要是有特殊需要，我可以给你批假。”
  韩队怪笑的说了一句，便带人离开了。
  贾萱脸色阴沉，招呼也没打，直接上了警车，一踩油门，驶出了小区，随后陆陆续续来个一辆车的汽车，将老太太的尸体拉走。
  就在挪动尸体的时候，掩盖尸体的遮布滑落出一半，正好看清了老太太的脸，她面目着地，早已是面目全非，血淋淋的，最吓人的就是那一双瞪得贼大的眼珠，就感觉要爆出来似的，从衣角来看，她穿着是一件老年红色外套。
  “还真是死不瞑目。”
  姜凡自语一声，这时候老太太的尸体已经运上了车，这应该是去医院的，这属于意外死亡，一般都会去医院做法医鉴定。
  姜凡听到医院的人与家属交代了几句后，便也匆匆离开了，最后就看到韩队等人开始清理现场疏散人群。
  不知道为什么，姜凡心里感觉要出事，“红色外衣”、“死不瞑目”，这两点足以让死者成为厉鬼。
  “等等！厉鬼索命？”
  忽然，姜凡顿时醒悟，如果真的是她二女害死了她，那么她一定会回来，到时候就可以见分晓了。
  刚才怎么没想到，亏了自己还是鬼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