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划过天际，会出现一道云线，而我划过你的心上，却什么都没有。
  嗯。
  重要的是，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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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啤酒瓶摔的脑部，祈束动了手术缝了十几针。凌晨的光，透进来时他才醒，朦胧的看到床边趴睡了一个人。爸爸？
  意识的模糊让他暂时丧失了分辨率。他伸出手去触摸，那个人突然抬起了头，是酷似那个女人的模样，就像噩梦。
  “哥，你醒啦。”祁阳高兴的握住他的手。
  刹那间，祈束的神智异常清晰了起来，他抽回了手，收起眼底的失望，口气淡漠，“你在这做什么，不是要上课吗？”
  “爸从昨晚守到刚刚才走，我怕他吃不消，所以...”他别着嘴，住后挠了挠脖子。
  打着点滴液的手不由得颤动了一下，到底，他还是有来的。祈束的心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稍稍弯了嘴角。
  “右右她们俩没事吧。”他试着坐起身来。不过头还真不是一般的痛。
  “诶，别动别动。”祁阳吓得连忙去扶他。轻叹气，眉头皱的老紧，“不过你别说，昨晚因为你啊，可把攸攸哭惨了，怎么劝她都不肯回去，后来李爷爷知道了，才把人带走的。”
  祈束抿了抿嘴，脑海里浮现那个情景，“真够傻的。”
  “是阿，你可不要辜负她才好。”祁阳剥着葡萄皮，漫不经心的半开玩笑。
  “你说什么。”祈束怔然的抬眸瞪着他。
  “她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话，手里的葡萄就往自己嘴里送，一咬，甜甜的汁水淌在口中，整个人得意洋洋。
  祈束神色黯淡了下来，苍白的脸变得严肃，“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喜欢她。充其量彼此就是朋友，哪天陌路了也不一定。你以后别再给我开这种玩笑。”
  攸攸站在门外，嘴角微微的牵起，便悄无声息的走开了。
  本也只是想去学校前，来看一眼他是否无恙的，既然没事了，她也安心。
  门内的人却还浑然不知。
  “好好好，随你。你不喜欢，我喜欢行了吧。”祁阳随意的附和。惹得祈束伸腿就是一脚，冷冷一笑，“你爱谁谁，关我屁事。”
  知道他下不了床，祁阳肆无忌惮的抖抖肩，一副欠打的样子。
  “谁买的葡萄，给你吃的还是给我吃的。”祈束不高兴的指责控诉。
  “顾靳言，不过医生说这水果太凉，所以我现在只好勉为其难帮你吃了。”说着，又丢了颗葡萄往嘴里。
  气不往一处来。打死这个不识相的。
  祈束揪了一颗颗放在旁边物柜上完整的葡萄，就朝他扔了去，“你这也算勉为其难是吧，来，让你多多益善！”
  来探房的护士阿姨剑眉挑了挑，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口东北腔的普通话，“当自个家里呢，两个兔崽子，有没有点病人和家属的样子！这么胡闹的！”
  祈束祁阳互望一眼，不谋而合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
  休养了两三天，靳言便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人找到了。本来也只是一个殴打事件，但警方查出了他们参与了毒品买卖，所以判了三年监狱。
  毫无心理准备的攸攸在旁边安静的吃着水梨，差点被蜜汁呛死。她看着他们风平浪静的模样，似乎已动察了所有，毫不意外。可她却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惊心动魄。
  过去的那么多年，也许因为身在小镇，她围绕着的，也一直只是身边的那两个朋友和家中那方净土那位老人，从未招惹过任何人，有的只是一些同学邻居的白目和谩骂。而大城市日经的一切，稀奇得戏剧得就像电视剧所写，让她不由得感到震撼且不真实。
  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跟生活脱轨，遗忘不去过去的平淡日常，也适应不来如今的混乱局面。
  “攸攸，你没事吧。”祈阳拍拍她的背，安抚。
  “吃个梨也能呛到。”慕容晓甩脸色，红唇不屑的一扬，提起包包来，”好了，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见攸攸还未走，她不悦的顿住脚回头，“我交给你做的那个慈善演讲稿你做了吗，还不回去。”
  攸攸喉咙有些不舒服，还未出声，靳言便站了出来，面色温和，但口气里还是能听出几分不悦的，“慕容晓，你的事什么时候变成攸攸去跟进的了。”他记得，在学校礼堂举办慈善拍卖会的，是她。
  “你倒是挺会护渎子。不过，她进了文学社，我是社长，肯定我说是她的工作就是她的工作了。”她抱着胸得意的冷嘲。
  “慕容姐，你这样....”
  祈束拉住祈阳，让他住嘴。
  “是吗？那你明天可以去问问，谁才是文学社社长！”如鹰眼的眸剧热的盯着她，“你若用学生会压她，我就让你连学生会会长都做不下去！”难得一向温和待人有度的靳言会撂了狠话，肖想他是多生气。
  “哼。”慕容晓不服气的咬牙，转身就出了门。
  “唉，”祈阳叹息，无奈的横了靳言一眼，“你说话非得这么咄咄逼人吗？”说完拔腿就去追人。毕竟是亲表姐，立场不一样。
  攸攸眨了眨眼，恍然迷惑起来，这还是她认识的表哥吗？
  他摸摸她的头发，“不用顾忌那么多，作文本来就不是你的强项，你那么喜欢画作，应该往那方面发展。”
  攸攸眸中闪着感动，咬了最后一口水梨，籽扔进垃圾桶里，弯了眉眼，“没事的，当是锻炼也好。”写作很烂是事实，所以她每次完成一份文学稿，都花费了挺多时间找资料，而且屡次写好屡次被退回。她有想过去参加绘画社，最后还是作罢，毕竟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了。
  正伸手再拿起一个水梨，祈束遂不及防的夺过她手里的，皱着眉，漫不经心的说，“我怎么发现你和祈阳一个德行，天天来这里蹭吃水果。”
  攸攸鼓着脸，“小气。”
  靳言浅笑，“好啦，祈束，你自个又不吃。我也是知道攸攸喜欢吃才买的梨。”
  祈束青筋暴跳，掀被子，“丫的，出院出院！你们这些人啊，没有一个是尊重病者的，老子不待了，出院。”
  为祈束难得一见的幼稚模样，攸攸靳言都不约而同的给笑弯了腰。
  然后笑得太厉害了，喜极而泣，攸攸蹲在地上就哭了出来。
  她发誓不是故意的，可眼睛就是不自觉的潮湿了，热泪，盈眶了。
  想起前夜爷爷的脸色，还有奶奶苦口婆心劝诫她说的话，顿时泪流满面。
  祈束，终于，我还是选择了放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