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厅里上演的节目已经完成六个，五个男人和牧星尘一样都变成了烂泥，他们是要么睡在地毯上，要么睡在沙发上，甚至还有人睡在草地上，把身下的鲜花嫩草也被碾压为渣滓。
  相对于牧星尘在野外躺着、披星戴月地没人照顾的悲惨境遇，另外五个男人则好得多，他们要么枕着美人腿，要么依着美人怀，还被美人用材质相同而功能不同的酒杯喂着美酒。
  牧星尘因为多年萦绕心头的问题得到解答而痛苦得睡在地上；五个男人则是为了回力再战而睡在地上。
  同样身为人类，牧星尘和五个男人却因为不同的原因，有了大致相同、小部分不同的后果，然而也就是因为这小部分的不同，造成他们境遇的天差地远……
  一缕毛咽下几口身前少女喂食的清凉液体，感觉喉头和胸腔里的火焰被扑灭大半，脑袋也清醒几分，想起一件大事，连忙轻声问道：“几点了？”
  伺候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兔女郎回答道：“十点二十了。”
  “哈！”一缕毛干笑一声，接着便放声大笑，“哈哈……！”他知道，那把价值上百万的极品紫砂壶终于属于他了！
  笑了大概一分钟，一缕毛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站起身，四下一看，发现除了五道光柱外，大厅里都是黑黢黢的，根本看不到王小雨在哪，于是大声叫道：“开灯！开灯！把灯全部开亮！”
  可是没人理会，直到黑暗中传来李华淡淡的声音：“按刘总的吩咐做！”话音刚落，大厅传来“嘭”的声响，所有灯光全部亮起，强烈的灯光差点没把众人的眼睛刺瞎，齐齐惨叫一声用手捂住眼睛。
  过了三四十秒，一缕毛才感觉适应灯光亮度，放下遮光的手，四下寻找王小雨的身影，他生怕她已经趁着黑暗逃脱了。
  按照一缕毛以己度人的想法：既然那个男人不敢来赎回紫砂壶，那么他就更不会在意一个女人；因此，那个桀骜的女孩必须成为自己手中的玩物，落到和紫砂壶一样的下场，甚至还更加凄凉。毕竟嘛，极品的、有个性的紫砂壶可能只有那么一把，但极品的女人很多……
  才微微扭头，一缕毛就皱起眉头，他看见王小雨就坐在一旁的地毯上，用毫无生气的目光看着自己。
  她为何不逃？难道还有底牌？或者来历不凡？一缕毛毕竟是混江湖的，看见这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心中疑窦顿生。
  另外四个男人也很奇怪王小雨的做法，心中暗暗怀疑她是不是傻掉了。
  看着场面冷下来，田总眼珠子一转已然明白大致的情况，不觉心中暗爽，这是给老子一个拍马屁的好机会啊！
  想到这，田总干咳一声说道：“咳，是我让人把她看好留在这里的。不是刘总的事情还没办完嘛！”
  李华站在王小雨对面，正用充满不解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之前李华趁着灯光黑暗和男人们玩得正嗨，三番五次地暗示王小雨赶紧离开，可是不知这傻姑娘是不是吃错药了，根本不理会。
  一缕毛的脑筋高速运转起来，手指则下意识地揉捏着一粒嫣红的存在，谁知不经意间力量大了些，耳边便传来呼痛的娇哼。
  一缕毛甩开怀里的女孩站起身，指着王小雨说道：“搜她身，看看都有些什么东西。”
  附近的三个兔女郎走过来，在王小雨身前站住，扭头看向李华。李华无奈点头。
  三人便扑上去把王小雨推倒在地毯上，随后一人蹲下按住她的双手，另一人按住双腿，第三人在她全身上下摸索一遍，掏出一串钥匙、两张小面额的纸币、一些卫生纸外，再无它物。
  一缕毛上前把这些东西仔细打量一番，缓缓抬起头，用阴毒无比的目光打量睡在地上一动不动、任人折腾的王小雨，“看你的穿着和身上装着的东西，你并不是富人家的孩子。你除了能沦为我的玩物之外，还能放下骄傲好好地陪我让我开心。否则的话，我的节日就会变成你的悲剧。”
  说着话，一缕毛目光凝重起来，他抬手指着王小雨的右手说道：“把她的拳头掰开！”
  王小雨闻言脸色顿时变了，马上挣扎起来试图摆脱兔女郎的压制，谁知一缕毛上前几步，高高跳起，一脚踹在王小雨腹部。
  王小雨的身子顿时如同煮熟的大虾一般蜷缩起来，右手也缓缓松开，一柄插水果的镀金小叉子无声地跌落地面。
  一缕毛上前几步捡起小叉子看一眼就随手递给跟上来的李华，淡淡吩咐道：“把她的衣服脱了！”
  在获得李华的认可后，三个兔女郎七手八脚地把王小雨扒个精光。
  王小雨可是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身体的底子可比那五个少女好多了，因此更为健康的肤色和更惊心动魄的身体曲线，让围观众有些失神，让他们忽略掉王小雨宛如死人一般的毫无动静，甚至一缕毛的重击都没能让她哼一声！
  哟！这贱人是傻呢，还是倔强呢？或者是不想活了？一缕毛想不通王小雨为何如此，于是在她身旁蹲下，伸手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只见王小雨死死地咬着下嘴唇，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自己。
  还没死就好！一缕毛反手就给王小雨一个响亮的耳光，“啪”，把王小雨的脸打得转到另一边，谁知王小雨倔强的扭过头，定定地盯着一缕毛。
  嚯，小婊砸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一缕毛被气急了，狞笑着说道：“扒开她的腿！”兔女郎依命行事。牧星尘勾过着身子看了一眼大笑着站起身。
  “哈哈！”他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冰清玉洁的纯情学生，没想到也是个出卖自己身体、万人骑的贱货！老子居然还费心和你置气，耽误我的大好时光！你以为你很牛掰，很了不起？你连这里的五个小彪子都比不过，在怎么着人家还是女孩，技术还好！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傲气……。都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咱们继续。找几个人看好了小彪子，等下我要用那把叉子在她身上叉一千次！”
  众人的心情和表情逐渐恢复平静，灯光也黯淡下来，只留下五座光岛，靡靡之音渐起，很快便填满大厅硕大的空间……
  牧星尘双手抱头坐在烂泥中，只是无意识地喃喃着“我的错啊，我的错……”
  僵立良久的智慧手环突然一个哆嗦回过神来，缓缓走到牧星尘身边坐下，把他的脑袋揽在怀中柔声安抚道：“我终于能够体会你的痛苦了。那些不是你的错，是事物发展的必然；即便不是你遇到，也会被张三、被李四遇到。”
  牧星尘木头人一样继续念叨。
  智慧手环无奈，只得解释道：“再说了，这事情也只能怪罪我，是我先发现情况才通知你的。如果非要说有责任，也只能是我的责任……”
  “放屁！”牧星尘闻言被剁了弟弟一般怒吼起来，“几百亿条生命就是因为我而死去啊！再说了，你不过是台按指令行事的机器罢了，怎么可能让你承担责任！”
  智慧手环沉默片刻，才幽幽说道：“我那时已经有了自主意识，按你的说法，我已经是个生命，不是机器。”最后四个字被她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牧星尘的话头被堵住，但满腔的怒火没处发泄，只得怒吼道：“你屁大个孩子懂个屁！哪有父母让自己四五岁孩子承担责任的？你这个混蛋！”
  “你才是混蛋呢！”智慧手环一把推开牧星尘，让他再次睡在烂泥中。
  智慧手环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没好气地斥责道：“你好歹是个大男人，就要有大男人的担待！整个战争期间双方都不敢进行空间穿越的，所以啊，过去的事情再无可能挽回，你最好还是顾好眼前的事情吧。”
  智慧手环一点一点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话：“你老婆被人痛打不说，还被扒光了衣服。”
  牧星尘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火烧屁股地站起身，拼命向庄园跑去，还大叫着：“把画面传过来我看看！……啊！我要杀了你们，你们全都该死啊！”
  一边跑着路，一边看着帝王厅里发生的事情，牧星尘逐渐放缓脚步变成走。除了一缕毛放过王小雨继续他们节目的原因外，那五对狗男女的节目也确实吸引人值得品鉴一番；最关键的是，他突然想起王小雨不是还有智慧手环保护吗？
  罢了，就让你们把节目演完再说！反正老子会用你们的鲜血洗刷王小雨所受到的玷污……。啧啧！太牛了！人类的想象力还真是无穷无尽啊！牧星尘对人类无耻所能触及到的底线称奇不已，顺手抄起路过的烧烤摊边上放着的一根不知用来干嘛的栎木棍子。
  栎木棍子两米长短，鸡蛋粗细，可能用的时间太长了，表面被磨得很光滑，甚至还有一层薄薄的包浆。重量轻了些就算了，但太长的话在房子里不好施展啊！
  牧星尘二话不说，双手握住棍子两头，在抬起的膝盖上狠狠一磕，“咔嚓”，棍子便应声断为两截。随手把比较短的那截扔到路肩下，牧星尘站住脚，回身对跟在身后的烧烤摊老板说道：“怎么？拿你一根棍子有问题？”
  知道棍子有多坚硬的老板已经停脚打算转身离开，闻言连忙摇着手说道：“不，不，没意见！我只是想问问您，要不要把棍子烧一烧？”
  牧星尘闻言，把棍子毛茸茸的断口举在眼前看看，觉着参差的木质纤维确实有碍观瞻不说，甚至还会影响到下手的狠辣程度。于是他把断口攒在右手手心中，左手一拧棍尾，“嘶嘶”的声音中，细细的木纤维跌落尘埃。当牧星尘松开右手，把光滑的断口展现给烧烤摊老板看了一眼，老板无力地张张嘴，转身撒腿就跑……
  王小雨凝视着天花板，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到什么，但她就是这样看着。似乎是想把老天看得过意不去，然后突然显灵给她个说法。
  她从来没想象过，自己的人生居然会跌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而且还呈现出越走越低、翻身无望的趋势。
  赤身裸体被人侮辱也就罢了，随着周围高亢的声音逐渐低沉乃至于消失，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随后会受到什么样子的折辱。
  唉！难道这就是命？也许不谈恋爱，也许不要相信那个道貌岸然的懦弱男子，也许李华暗示我离开时我不应当那么倔强，也许看见澄海的第一眼时我就跳进去……，那么，我就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无尽的悔意充斥在王小雨心间。
  可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让老天你要如此地惩罚我？我本性善良、友爱，没有任何恶行啊？我听父母的话、听学校的话，甚至听李三的话，没有违反过任何人的意志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这样对我……
  当王小雨发现自己在整件事情中似乎没有任何错时，万分不甘和委屈替代了悔意，泪水第一次从眼眶滑落脸颊……
  “哐”，大厅的灯亮了，刺得王小雨眼睛生疼，只好闭上。等她睁开眼睛时，看见天空被男人和女人们的脑袋遮住了。男人们的眼神很一致，欣喜中夹杂着欲望，与饿殍看到美食无异；女人们的眼神差别很大，有的是同情，有的是不屑，甚至还有的是幸灾落祸。
  “呸！”一缕毛一口浓痰啐在王小雨脸上，挥手吩咐道，“好啦，把她架起来。唉，如果你们这里有捆人的架子就好了，哦，就是电视里倭人用来审讯烈士的那种。小贱人不是贞烈嘛，就让她享受下贞烈应有的待遇。”
  李华明眸低垂不接话，谁知妖媚的一个兔女郎兴奋地说道：“有！我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