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迁和乔盛相视无言了许久，最后，还是肖先生先败下阵来。
  “再看我就要吻你了。”他说。
  “那你吻呗？”乔小姐说。
  “……”肖总很怂地扭过头，道：“算了，不跟你计较。”
  这下，就该换乔盛皮一皮了。她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肖迁的腰带，惹得后者一把抓住了她的小爪子。
  “别闹啊。”他说。
  “再给你个机会，”乔盛道，“亲老子。”
  乔盛的挑衅行为，成功挑起了原本很怂的肖总的脾气，他欺身而上，双手撑在乔盛的两侧，恶狠狠地道：“我不仅要亲你，我还可能要睡了你。”
  “哦。”（眨巴眨巴）
  “……”（气势渐渐衰退）
  肖迁无奈道：“你现在是有恃无恐了吗？都不准备反抗了。”
  “是啊，”乔盛点点头，“除了死别咱俩还有啥没经历过，我又有啥可矜持的？”
  “臭丫头，你能不能说点儿好话？”肖迁道，“死别暂时还是不要经历为好。”
  “呵，臭男人。”
  肖迁正经下来，道：“把眼闭上。”
  乔盛乖乖闭上眼，不一会儿，便觉得额上一热，再细琢磨，却已没了痕迹。
  身边一沉，她也睁开了眼，肖迁侧卧在她身畔，小小的床承载着两个人，却是有四分之三的位置是留给乔盛的。
  “你刚才干嘛了？”
  “你管我干嘛呢，睡觉。”
  乔盛听着身边男人的心跳声许久，忽然来了一句：“我想洗澡。”
  “……”男人没有回答她，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压根不打算搭理她。
  乔盛噘着嘴踢了他两下，翻了个身，这才睡过去。
  ……
  这一夜安稳极了，直到早晨五六点钟，乔盛才被一阵响亮恢弘的军号声叫了起来。
  军区医院，自然是坐落在军区的。而军区作息自然也是按军人的作息标准来拟定的，不会因为乔盛偶然一天来了这儿，晨起号声便往后延上几个小时。
  肖迁很自然地起床洗漱，乔小姐却迷糊着窝在床上不愿动弹。
  “宝宝，现在起床，有机会蹭到军营的早餐哦。”
  “……”乔盛半阖着眼，半晌没有言语。
  肖迁叹了口气，只好道：“那我找护士给你留份早餐，你先再睡会儿。”
  说完，他便真的出门找护士交代去了。路过隔壁的隔离间，隔着玻璃，却见林且年身穿病服正默默靠着枕垫坐倚在床上，被子搭盖在身上，胳膊上还插着输液管，他没有看向肖迁这边，而是侧过头，向着晨间的清光看向窗外。
  那一副光景，宁静而孤独。
  天光为他勾勒了一个灿色的轮廓，就连影子，似乎也染上了颜色。
  “咚咚”，肖迁敲了敲玻璃，林且年断了思绪，便回首望来。
  “好好休息，”肖迁念着唇语，“等你康复。”
  之后，肖迁按着原计划找了个护士嘱咐了几句，妥当了乔盛林且年两人，他便独自来到军区食堂蹭早饭了。
  两个馒头，一盘咸菜，一碗白粥，这就是肖迁的全部早点了。他倒也不挑，端着盘子就蹭到窗边一角，把自己真当成了这儿的一员。
  “嘿呦，这不是那谁吗？”
  接着“啪”的一声闷响，愣生生给肖迁噎了一下。
  “咳咳，我操……”他喝了口粥顺了顺气，扭过头，竟见是个黑不溜秋的寸头小子。
  “老肖！”
  “秃砸！”
  话音刚落，肖迁便一巴掌过去，“我他妈吃着饭呢你拍我，嫌我活的太久啊？？”
  男孩们的音量普遍高上一阶，加之食堂中一直很安静，这么一折腾，两人这算是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两人见状，立马安静下来，被肖迁称作“秃子”的男人端着餐碟，悄咪咪地坐到了他的旁边。
  “都怪你，这么大声……得亏陈老狗今天没在，不然又得罚我体训。”
  “你他妈还教训起我了？？”肖迁一愣，“明明是你先把我吓了一跳的。”
  秃子没说话，先给自己灌了半碗白粥，后道：“哎，你今天怎么有空，这么早就来这边了？”
  肖迁寻思了片刻，“唔，朋友病了，带来看病。”
  “谁？老谢？”
  “不是……”肖迁咽下一口馒头，道：“林且年，每次来都给我当司机的那个。”
  “司机你也这么在意呢？嗯，挺好。”
  “……”
  两人正唠着，忽然有人在两人身后中气十足地道：“就是你们两个，刚在食堂喧哗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