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摸露在沙子上面的衣角，还是伯不白身上的那种厚实感。都只剩下破衣裳了肯定是非死即残了，我握着拳头不相信伯不白会这样尸骨无存。我还是要去向老头子问个明白，走到老头跟前：“先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
  老头摆摆手，让我不要再强调重复口述了，吩咐身旁的小师傅：“去把不白的遗物收起来，带回去找个好时辰做后事。”
  小师傅沉默了一下说：“是师父。”
  我看着掌门交代得这么简单，不敢相信先生他就这么结果了。老头子看出我的意思：“后生啊，不白此行有此劫也是天有定数，不会让他白白牺牲的。他修行了一世累积了功德，再有一世磨砺便能接的全真，通往上行的路就更为宽阔了，知天大道在等着他呢。这对他来说是个机会。我想不白也是早就明白自己的修行使命才会坚守到最后。”
  “啥啊？这还成好事了？”我就无法理解老头子是怎么个意思，自己徒弟嗝屁了好像还捡了便宜似的说话。
  “这是他得真元的必经之路，形而上学宛如逆水行舟，磐水倒倾。他已到一个里程碑了，我们只需珍重送他一程便足以。”老头子尽力讲些我听不懂玩意开导我。
  “md人都没了，搞得还跟喜事一样，真给我躁的你们这些慢性子。”不过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要是先生真成粉末了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这种无力回天的事业也只能接受天意：“你们自家的人，你们自己好生安葬吧。”我转过头有些愤目充热，想到先生就这么不见了压抑得我难受，眼皮发热又要溢出澎水了。
  “嗯，给他找个好住处给他遗物埋下的。”老头子眼视下坠，好像对于这样徒弟今生缘尽有些遗憾和不舍。我想到底修的再神，只要还是肉生肉身的都是会有动容的。
  “师父，我给师弟的遗物放在包裹里了。”小师傅过来把裹好的包袱拿给掌门看。
  “嗯，好好。先带在身上一起带回玉翠。”老头子拍拍小师傅的肩膀，走过小师傅两步到众弟子前发话：“众弟子听令，有哀伤的先就此收住，敌营当前先在不是期艾之时，等过了这关再回玉翠安葬你们的师兄弟好生叙旧哀思也不迟。摆好天罡阵去敌方驻扎地。”老头子侧着头问我：“这个小伙子，你之前说在你们村挖文物起的事是吧？”
  “对，后山开始出的事。”我点点头。
  “那好，你带路出发吧我们也即可跟上。”老头子大声说着，好让弟子都听到跟我去。
  “好好！我上摩托你们跟着来就行了，不用再让我骑那玩意了颠的慌。”我感觉我说话都在颠。
  “嗯，就按你说的，金銮今天劣脾顽性还是我来驾着它让它好约束自己。”老头子轻捋胡子道。
  金銮好像听懂了，一闪一闪的反光好像有点委屈样子。
  “对对！我去骑摩托。”转身攀下石壁，骂骂咧咧道：“毛病才骑那玩意！”
  我发动机车，一抬手：“各就各位！”老头子双腿原地一踏步像梯云纵脚法，在空中摆出轻功姿势前脚膝勾，后脚直立仿佛羽毛一般落在金銮的光晕上。
  “走！”我拧上油门，支脚离地向市郊区村子出发。我后视镜上看着老头子骑的金銮的下盘好像有层气流又像是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骑的时候可没这玩意，我心想难道这玩意还玩科技装了氮气喷射动力助推系统吗。想想都惊了这不可能，看坐着老头子一直摆着一个pose，目测应该是老头子施了什么功，金銮滞空的时间特别长跟在蹬空气路面一样。
  沿着环市的公路很快就能看到村子，村子就是在公路边上的。我指指前面的村子让身后的人都看的看大声喊：“就前面了！”后视镜的老头子微微点头示意看到了。我看看表，时候也不早得快点以免路人看到我们这队奇人怪风给闹出事来，避风嫌还是要收一收。
  在后山门口，我“吱”的一横车身，帅气拧住刹车烧胎。“是这里了。”我回头看众人不在路上，“人呢？”
  整个过道一个人都没有，我转回看前路依旧没有人影。完全不知所措的我，站在路边感觉不可思议。难道是我的幻觉吗，那不可能啊，这么大队人马不可能一个都没有。“不会我又没有走出去过吧？”我不敢想象之前都是兜圈。
  “你终于回来了呀？”脑中环绕是之前那个玩牌时那个脑中声，“咯咯咯。”听到这令人炸毛的笑声回想起是伯不白事故时的声音差不多。我抓紧握住机车，毛发都感觉直立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糊弄我。”我像疯了一样拧着没发动摩托的拧扭，“直接像先生一样直接不就好了，干嘛还要戏弄我！”
  “因为你是我们的粮食呢，得把你这长期饭票养活呀。”声音的有点温柔但寒意入心。
  “啊~啊！”我再也不想挣扎，无助的水顺着我愤恨鼓起的腮帮流淌。不是因为还困在这里流的，而是之前挣扎着以为看到了希望，急于救先生的心反倒梦魅一场空。
  我微微转头看看后山大门口，“这都是真的吗？结束了。”我仿佛听到了耳边“喂~~咦呀”的回荡呼声，像先生，像阿北和队长像种仪式的奏乐。我就这么坐在机车上，感觉看到的都不是之前看到的，在边境迷沼的混沌在慢慢爬向我慢慢吞噬着空间，一口一口的吞食。这些人的嘴像我见过的所有人身形扭曲浊雾黏系着他们一起向我覆没。
  我觉得我的眼睛好像看不到颜色了，连黑白都没有界限，暗哑无光。“呀哈哈哈！该交公粮喽！”我觉得身体有点冷，动不了，不是冰冷而像石头一样感知不到温度，像血液失去了温热载不进任何氧素。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