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是很可怕的，没有弱点，浑身都带着沁着冷漠的淡定。
  就这样，便足以将周围的人都推开，以前她一直以为贺随舟会是孤独的一叶扁舟，但没想到，这人，变了……
  “贺先生不用着急，好事多磨，要是这份合作达成了，我们之后还会有很多次的见面机会，所以咱们可以提前熟悉一下。”
  刘冉语气算是非常温和了，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星亮娱乐的金牌总监也会有这样笑面虎的时候，估计所有人都会以为不会有什么好事。
  而贺随舟也同样是这样想的，这女人的笑意，只会让他浑身不适。
  这场简单而又让人倍感不适的聚会还是很快就结束了，贺随舟没坐下多久站起来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张名片说了淡淡丢了一句：“再联系……”
  刘冉愣愣的把名片挪到自己面前，看着上面标准的黑色字体的“贺随舟”整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可以确信这人没有认出来自己，那怎么看到自己就像是，就像是看到了，垃圾？
  不怪刘冉这样想，贺大董事长几乎要把厌恶两个字写在脸上，没有直接斩断合作，算是对女士的尊重。
  刘冉拿出镜子照了照，并未发现有什么失态的地方，那就是贺随舟的问题了。
  看来刚才自己还是暴露了一些地方，还是让这人察觉了。
  “贺董事长，咱们，来日方长……”
  贺随舟刚坐到车上，便察觉到鼻翼处陡然生出一阵痒意，他快速抽出一张纸，继而便是闷声一道喷嚏。
  安妮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到老板的样子这才紧张问道：“老板？您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我去买一杯热咖啡？”
  贺随舟丢掉手上的纸巾，在抽出一张消毒纸巾，冷声道：“不用，开车！！”
  安妮一听只觉得握着方向盘的手都要被冻掉了，这才看了眼周围踩了油门，没有在自找没趣。
  贺随舟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世界，揉了揉眉心，缓缓闭上眼睛。
  “这次的合作如果可以合作那就尽快，但是要换一个接待人，不能是这个刘冉，要是不能合作就去找下一家！！！”
  安妮愣愣的听着，等老板说完了，她这才鼓起勇气说道：“老板，不能是刘总监，是因为，我告诉了她，您的行程？”
  严格来说算不上说了行程，甚至都没有说出来关乎行程的一件事。
  只不过是说了董事长有事没事，但安妮知道，自家老板对工作是一丝不苟的人。
  仅仅是这样，就足够她去财务开工资单了。
  贺随舟卸下挂在鼻梁骨上的眼镜，望着后视镜上的人漠然道：“下不为例——”
  安妮手一抖，连忙点了点头，可怕，太可怕了，就算是跟着自家老板很久了，但现在看到老板的眼神，她还是会觉得整个人的灵魂都被击中了。
  “国内最近怎么样？历程还有没有大动作？”贺随舟翻着手上的平板，皱着眉梢看着近期的销售额。
  谈到公事安妮这才淡定起来，本是靠着座椅的腰背都挺直了不少。
  “我找人去查了查，眼下情况不太确定，所以没有提前告知董事长，经过调查，历氏最近做的声音，貌似是和毒品有关……”
  贺随舟听到这里划着平板的指尖微微颤了颤，不过也是在一瞬间。
  下一秒便恢复了正常，只不过很显然划着平板的速度慢了些。
  “尽快调查清楚，将调查出来的资料也交给林泽川一份，让他也小心点。”
  “——好的老板！”安妮点了点头，车厢内很快便安静下来，空气之中似是微微透着些许尴尬。
  但贺随舟已经闭上了眼睛，脑海之中满是那小丫头的身影。
  这小丫头离开了这么几天，竟是半分想回来的意思都没有？
  他知道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尴尬，但这样一直躲着难道就好了？
  贺随舟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他习惯了损失最小化，利益最大化，但他也很清楚，这些自然不能用在清酒身上。
  小丫头很敏感，万一在受到刺激的话，只怕会影响到小丫头的身体。
  “查出来清酒所在的工作室在哪里了么？”
  安妮听到董事长的问话亦是觉得头疼，虞清酒的地址她找人查过了，但很奇怪，虽然是拿过奖项服装设计师和模特。
  但竟是找不到工作室在哪里？这样的事情是真的很奇怪。
  只是，事实就是，确实是没有找到。
  “对不起，老板，我……”
  “不用说了，接着去找，一天没找到，那就找一天，一年找不到，那就找一年，这地方，我不相信一年每天都找，还能找不到？”
  贺随舟面色瞬间阴沉起来，浑身都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冷气。
  安妮察觉到背后的寒冷，这才没有在说话，双手握着方向盘都觉得浑身不适。
  回到房间之后贺随舟就开始处理公务，只是笔尖描描画画最后还是落下三个字——虞清酒。
  看着这三个字，贺随舟眼神微微低垂，发梢挡住眼睑，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室内就算是开着暖气，亦是让人觉得莫名的寒冷。
  国内，林泽川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消息的，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整个人不得不说都被震惊到了。
  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敢这么做？发买毒品？还真是不怕死。
  “泽川，吃饭了，快下来……”
  林泽川听到老妈的声音只觉得哪都不舒服，哪有快三十岁的男人还每天跟着老爸老妈住在一起的。
  这要被那一群朋友知道了，保准会喊自己妈宝男。
  想到铺天盖地的嘲讽嬉笑，林泽川只觉得本还舒服的脑袋瞬间更加不爽快了。
  他揉着脑袋下楼梯，好不容易看到消息的好心情一大早就这么没了。
  林母看到儿子这样子，顿时心都揪在了一起，似乎上次在医院看到的场面又回来了。
  瞬间眼泪就从眼眶里蜂拥而出，整个人都踉踉跄跄的一步步踩着楼梯往上走。
  林泽川看到自家老妈这样子，顿时心里一慌，这才赶紧将人扶住。
  “老妈，你，你这是怎么了啊？我没事，没事，哪里都很好，很棒，没有一点点问题，放心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