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因相慕璧人源远,究起落兄弟情深。
作者:李冠橦      更新:2021-04-22 08:50      字数:1456
  萧瑞竹归京师,以方进官,遂诣史弥远相府来谢。其时史弥远有微恙,累月未出门,闻萧瑞竹来府,遣人迎至正厅。迎来方未语,恰此时,钱正元携凤儿奉旨造府探问,给药谨其治疗,言曰:“公宜养疗,不十日可愈。”史弥远以白金百两谢之,钱翁笑而不纳。
  时凤儿见萧瑞竹数以目视己,一笑,瑞竹面有赧然之色。钱正元询近况何如,瑞竹告禀。少时钱正元归,史弥远问萧瑞竹曰:“汝识太医乎?”萧瑞竹躬身答曰:“诺”。史弥远问曰:“吾识钱公久矣,其有妙女凤儿待字闺中,将军岂有意乎?”萧瑞竹心为所动,而未明言其事。
  后数日,史弥远稍愈,因与萧瑞竹款昵,遂请人赴钱府代为说项。钱正元迎客入内,叩问其所以来,来者曰:“为丞相行媒。”钱正元答曰:“区区小事,岂敢劳丞相挂怀。”来着曰:“男女婚姻,家庭大事,丞相本意,欲成天做之美,萧瑞竹君,原为将种,今既从上选辟,后必为国举事,朝中当量人才如是,未知明公属意否?”钱正元答曰:“悉听丞相钧旨,焉有不从之理?”来者笑曰:“愿以公言复命。”
  是夜,钱正元亲赴凤儿闺阁,尽以来者之意相告,孰意凤儿闻之,佯怒曰:“听其则美,用之则疏,婚嫁之事,岂容他人拟议?”钱正元闻言未知究竟,劝曰:“丞相有美意,吾儿可再思之。”凤儿见父亲有难色,心乃不安,轻语曰:“其言虽善,未知萧郎之意若何?”钱正元闻言释然,知其意有所属,遽应曰:“汝言有理,吾儿无忧,来日可知端详。”
  翌日,萧瑞竹应钱正元之邀,以前有约,多方询访乃至,然匆忙到府,瑞竹终觉冒昧。时正申时,钱正元留宴,席间钱正元诸般询以家中及军中事,萧瑞竹一一告禀。时凤儿隔锦帐谛听之,闻瑞竹言,喜不自禁,遂躬自涤器烹茶,已而茶香满座。
  钱正元款留有时,问瑞竹曰:“吾素知将军乃萧齐之后,然未知年龄几何,婚未?”萧瑞竹答:“不才今年二十六岁,尚且未婚。”钱正元又问:“敢问将军有属意者否?”当是时,凤儿奉茶出,见瑞竹貌甚局促,色犹赧赧,暗自一笑,解之曰:“时已戌时,父亲宜早休息。”钱正元会意,送客至府外,萧瑞竹乃还。
  归时,钱正元问曰:“吾儿意下若何?”凤儿笑而不答。是夜也,凤儿赋诗以记之,其诗云:
  桃李盈红春几许,凭雨留芳亦峥嵘。
  映日琼花香十里,烟云流水作琴声。
  却喜曾揖初见好,千秋昭月满园明。
  愿有时光长相佐,不负姻缘不负卿。
  翌日,萧瑞竹诣丞相府问安,史弥远谕之以婚姻及通聘之礼,且以虎魄璎珞赠之,萧瑞竹拜受。嘉定六年正月,萧瑞竹遣人赴钱府以礼纳采,其后问名、纳吉,约以十六日大婚迎娶。后,萧瑞竹供钱府金千两,兼以酒十壶、綵三十匹、茗五十斤、黄金钗钏一双、玛瑙虎魄璎珞、宝石红丝玉钗一副、及锦绮绫罗百匹、红金绣丝衣十袭等共为聘礼,钱正元待人有恩礼,既知萧瑞竹入仕未久,遂将聘金减半,纳财及亲迎礼悉皆减免。
  陆登闻萧瑞竹拟成婚礼,乃大喜,预行筹备绫罗绣鞯,金银花鞍送至京师。正月十六昏暮,凤儿乘翟车行至萧府,甫入府门,敲门、纳财已毕,教坊伶官尽出,一时众乐齐举,。是夜,一对佳人共入曲室洞房,红纱灯下,笼烛照君,自有说不尽的恩爱,诉不完的欢情。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兄弟之情,生死之交,疆场之谊非常情所与比伦。翌日,廖知简来府造访,萧瑞竹欢喜迎,谓凤儿有贵人来,凤儿遂备酒水佳肴以待之。二人经年未见,相逢直吐胸臆。时盗贼猖獗,俟廖知简到任,皆措置之,以炎帝陵庙在衡州,且衡州常有火患,廖知简乃与有司修葺之。时知州以其精锐,欲擢廖知简迁职,然廖知简不以闻达为念,而以安稳为良,遂婉拒之,萧瑞竹闻知,唏嘘不已。少时,萧瑞竹设宴席,凤儿进酒,兄弟二人欢饮自夜达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