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遇柔弱佳人有意,逢劲旅骄者无心。
作者:李冠橦      更新:2021-04-22 08:50      字数:1399
  又数日,元和因累日疲劳致染嗽疾,果如林夫人所言。林卫甚急,庶乃咨询府学长者,亟请良医诊治。林夫人心不自安,即欲延至家中调养,玉儿闻知,亦力诤之。林卫以为有失师道旧仪,不允。及至六月下旬,元和疾始痊矣。林卫庶几宽以待之,禁其经日夜读,元和听从师言,自后稍得休息,喘汗乃止。
  玉儿闻之太息,遂命瑶雪即时入市,购得银杏、乳梨、燕窝及白术人参各若干馈与元和,如是者数日。待其稍愈,玉儿复又赋诗赠之,诗云:
  素馨如雪香描邈,晕紫芳菲自逍遥。
  月倚庭前轻若许,花好阶前不容骄。
  西子身前铭心语,庄生影后奈何桥。
  欲解风情应何似,一展桃花浪里飘。
  元和初见瑶雪,欲知个中端详,问及食物所来,瑶雪从来精灵,明知元和心意急切,唯告以“我家小姐”四字,余皆笑而不答,既而出诗示之。元和见诗,始知其主好书,又见小字尤畅,一时神情飞动,尔乃援笔和诗为谢,其诗曰:
  轩然飘渺琼云逸,高风弄舞共轻绡。
  星霜荏苒千秋外,芳菲兹始共钱潮。
  丝雨绵声偏作隐,幽馨惊触始为姣。
  旧与莺华曾多意,今有妍芳正妖娆。
  时至七月,乔如山归襄阳,陆登问疾,如山以告。当是时,薛信封遣信至襄阳,言及耶律留哥起兵及探事营中事。一月前,北平王闻耶律留哥反,命使人驰赴辽东联络,阿其黛从之,因与周运功议。周运功闻之请行,阿其黛大喜,未久亟请周运功亲择营中壮士五人同行,六月中旬,众已潜至隆安。
  其时卫绍王以国内灾异并起,因召群臣集议,参知政事贾铉谏曰:“江山之重,莫过务本,御民之道,莫若务农,设若百姓耕作尚不足以果腹,则江山岂能以有其安固哉?方今国家遇外交兵,遇内交困,农事不兴,百业废弛,迁延以日,虽有良将,带甲百万,粮草未堪,国亦不能守也。”
  卫绍王问:“今事已然,汝意何如?”贾铉答:“为今之计,伏念陛下重修税法,轻徭薄敛,再兴粟种,广励农耕,果如是,或可蓄养民足,再兴国力,恩霈之泽广纾,府库之蓄不息,外敌虽强胡可为无援之累战,我军虽弱或可寻反败之胜机,此为经久之道也。”廷臣闻言悉深以为然。
  兵部侍郎蒲察思忠素与贾铉不睦,进言曰:“当时之务,无如训练劲勇之军,凡屯边而乏用之兵,悉皆宜以裁省。今以蒙古乘攻拔之锐,而诸将御之难胜,不惟将帅用命使然,兼恐实为士气所沮也,军律之重,在乎赏罚,赏罚分明,则将士必有所劝。今观朝中,诸君在其位而不治事,无虑边事急切而面谩如是,凡以口舌为能,无关战时胜败者,皆非良计也。”卫绍王默然良久,为折中计,着有司蠲除河东南北两路及鄜延路课税三年,诏励庶民耕种荒田。
  然,卫绍王诏谕诸路,签强壮募忠勇军十数万,射粮军三万卫戍中都,括国内牡马以充军用。自此民间耕种日益难为,饥民复四徙,各地举义者纷纷,其中犹以耶律留哥一路为甚。卫绍王起完颜承裕为安抚使率军五十万讨之。耶律留哥自度兵力不逮,乃具表称臣,遣周运功六人请援蒙古。
  成吉思汗览表大喜,遽遣按陈及弟火忽引兵千余往援之,留哥闻北军将至,具符印迎之,按陈深为所感,乃亲执其手与同归。是夕,二人与诸将同议战时布置,事毕,留哥为置宴,与蒙古将士及周运功众人欢饮于帐外,及旦,留哥盛意未已,与按陈慷慨共饮至寅时,二人折箭为盟。
  七月初五,会金军大至,耶律留哥率麾下置于迪吉脑儿,且私嘱部将曰:“听吾号令,未可轻进。”。完颜承裕遥望留哥军中,乃笑曰:“今观其阵,旗鼓不同,车甲不一,军服不整,兵器不利,然则兵者,所当军威,军威整肃若是,安可对抗天兵耶?”金兵闻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