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作者:
竹虞菀 更新:2021-04-21 12:05 字数:4544
宋妘己借了个位,脸上有担忧之色,奕欢拔出剑,“是,主子。”
“晟王妃,请!”
瞧这架势,慕容嫣得木头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心里觉得这么匆匆地被他唬走了心有不甘,余光瞥见那口棺木时便更是觉得非要弄清楚不可,至少从她进门的那刻起,便觉得棺里的人似乎由着某种熟悉之感。
“木头,你这待客之道我不太喜欢,好歹咱两是合作的关系,我的利益亦与你关系甚大,你棺内该不会是借死人之名弄虚作假……实则藏了万贯金银吧?”
话音意有所指,几人一阵昏眩险些踉跄倒下,木头倒吸了口气,太阳穴凸凸地跳动,面色如同黑炭地望着她,似有难言之隐低声骂道:“璃儿,净瞎说些什么!我若是有万贯腰财不会答应妳的无理要求。既然是合作关系,那就不要刨根问底,至少……现在不适合!”
“那么请问先生……什么时候才适合呢?”慕容嫣还没把话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把药粉遽地洒向三人,粉末在火光下散发出耀眼的光彩,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与此同时慕容嫣趁几人捂息避让之际,直直奔向棺木。
“迷魂散,小心!”
慕容嫣嗤笑着并使出银针,“呵~这可不是迷魂散!”
木头大惊,掌中凝气一吸,厚重的棺木砰一声重重地合上,宋妘己避退不及撞上石门,奕欢亦只顾得护着主子并未分散注意力。
“宋小姐,妳且悠着点!”藏鸦将宋妘己扶至一旁。
幸得木头早有准备,料到这丫头必定会使出邪招,在她使出暗器之时,凝聚的内力向她挥去,呵斥道:“丫头,你怎么学会这等阴险之术?”
慕容嫣笑道:“阴险?哪及得先生一半?你是早料到我会暗中跟随,那石门你早已吩咐他落下插销,你这么做不就想致我于死地么?我与你合开应月楼不过是为了钱财,而你从开始就想要我死,救我……不过是一个凑巧!”
“璃儿,你错了!我……”木头气急败坏道,然余光突地凝见慕容嫣身后那抹影子,脸上急遽地变色震怒道:“妳竟然这么猜疑我,还带了人来?璃儿,妳会后悔的!”
“你胡说什么……”慕容嫣纳闷之际,正回头,那抹黑影比她还快,飕飕两下如一阵厉风飞到了她的眼前。
木头与黑衣人顾瑕不及大打出手起来,慕容嫣大喊:“喂?你是哪位?”
慕容嫣正吃气,这人不偏不巧在这个时候来搅局,可不正是陷自己不义?想来木头适才的话,说的可是眼前的黑衣男子,却让他误以为是她带来的人?
“可恶!”她怒斥着,脚虽欲出去,可眼瞅着木头,黑衣人,奕欢,还有宋妘己藏鸦等人正乱作一团,目光又蓦地盯上棺里的人,脚悄悄地往棺木移去。
“阁下是谁?我与晟王妃的事情与你何干?”木头怒目相视,即便没有中了慕容嫣的毒药,惊乍之余依旧吸了不少,当即觉得身子有些轻飘软乎,凝见黑衣男子毫发未损只得强硬着用内里振作身子,只是奕欢看在眼里不忍痛心,这于习武之人来说,损害极大。两方势力昭然显著,黑衣男子处于上风,只是他却没有对木头下狠手,道:“哼,慕容嫣与你的事情我没多大兴趣!钥匙给我,不然,你们都别想走!”
“阁下武艺高强,又怎会被这道破门难住?”木头嗤嗤一笑,有抹不屑地看着他,再凝神细细探去,黑衣男子拳掌下微微在抖动。
“你也会中了这丫头的毒,嗤~”说话的同时,瞥见慕容嫣在一旁不懈努力地推着棺盖,当下又气急败坏的怒骂:“死丫头!妳还真是难缠!”
心内不免又生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两人依旧在用内力对峙着,而奕欢则负了伤,藏鸦虽然是慕容嫣的人,可好歹奕欢对她不差,旋即给他包扎起来,唯得宋妘己从始至终也是紧闭着嘴,望着黑衣男子的那刻,黑眸中闪着一丝明耀。
“你们慢慢打就是,不用管我,那个……黑脸,既出手相救,那么好人做到底,替我将他往死里打吧……啊~”慕容嫣一面吃力地说着,一面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推棺盖。
然而即便是她使出浑身解数,也只是……自己的脚在动!
木头与黑衣人听后,头上乌鸦掠过,一个眼睛不断抽动,一个眉毛倏地跳了跳。
“女人……看来该死的那个人是妳!”黑衣男子被她这话气得憋不住,猛然喷出一口血,骤时,木头亦是被他的掌力震至七步之外,重击下撞上石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黑衣男子恍了下闪到了慕容嫣面前,将她拽了过去,慕容嫣吓了一跳,一只小瓶子落入了棺木中。
“主子……妘儿,还愣着做什么?”奕欢大喊,急喊宋妘己。
宋妘己面上思索着,暗下却似笑非笑地嗫嚅道:“可是主子,晟王妃还在这里……”
“不必管她了……”
木头抬首,轻摇了下,宋妘己领会,将藏鸦打了一掌,手摸着石壁上的按钮。
霎时,那棺木下竟发出巨响,四周猛地在抖动。
“呜~王妃,我们要死了~”藏鸦惊恐地望着那口棺材以光速之力落了下去,而在此时,因着四周猛烈地抖动,暗室内时不时有落石掉下。
“走!”
奕欢大哧着,领着宋妘己与木头纵身跃下大坑。
慕容嫣被黑衣人压着一时甩不开,焦急地跳起来骂人:“你……你放开我,你死没关系,我可还不想死!”
“慕容嫣,你害我中了你的毒,还害得我受了重伤,想自己走?”黑衣人咬牙切齿地拽着他,虽然身子趴软,仍有余力将她扣住。
“若不是你出来捣乱,我……我早就得手!”言下之意,反倒怪责他的不是。
“你……”黑衣人有一瞬的发愣,这个女人简直无理取闹!
固然藏鸦无碍,这丫头却怕的慌了神,哆哆嗦嗦的重复:“王妃……王妃,我们要不要也跳下去……”
“藏鸦,妳速来杀了他!”
黑衣男子长指微弹,藏鸦被他击晕,慕容嫣心道这人暗中点了藏鸦的穴,不由头皮一麻。
可眼瞧着那大洞就要闭上,慕容嫣更是焦急万分气得猛跺脚,稍不留神间竟踹了脚他,怒骂道:“可恶!要死你也别找我垫背啊,你究竟放不放手?”
黑衣男子“不……放!我若能与晟王妃死在一起简直三生有幸……慕容嫣……妳果非传言般是个软弱无能的草包!”
慕容嫣一时羞愤,慌乱中摸了摸怀中,没想到却被他轻轻两下便点了穴道,登时动不得,骂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瞪着他。
他细长的眉毛微微斜扬,颔首下睫毛掩盖着他的瞳子,但能瞧得出来他在笑,慕容嫣有一瞬的怔愣,这厮……好像在哪里见过?
“嘶~丫头,解药呢?”他毫不惜玉地在她身上摸索着,虽是粗莽,手心倒是暖暖的,弄得慕容嫣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么一抖,逾是增添了她的娇媚之感。
慕容嫣的身子极是柔软似若无骨之躯,柔中带媚还透发着幽幽的清香。黑衣男子的手似乎越收越紧,掌心的温度也越来越热?
她的眉心紧凝着,他往下一寸,她便用眼神剜他一寸,这样的眼神凌厉异常!可于男子来说,是异样的魅惑,他深邃的眸子似旋涡一样摄人心魄,将她注视,慕容嫣心中咯噔了下,这厮是故意在挑弄她的!
“虽然丑了点……不过妳这身子,嗯~很勾引人……丫头,快告诉我解药在哪?”
他强忍着欲火,抬眸之际却对上她不屑地注目,一副有种你别问我的模样!她两腮如艳霞般炽热,在他看来却极像是鼓着气的豚鱼,让他忍俊不禁。
蓦然,他抚着她的红唇,笑道:“难怪墨晟枫不嫌弃妳长得那么丑!只可惜……妳如今依旧还是个处子之身,如果他要了妳,说不定会更难割舍……”
这时,洞口已经紧闭。
慕容嫣动了两下眼珠子,眸色如波光潋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男子看了不由发出浅浅的笑声,笑的时候遮面巾似要掉落下来,慕容嫣这时集中了眼力就等着它落下,可就在即将掉落的时候,黑衣男子悠悠地将它挂好,并笑了笑:“慕容嫣,妳的观察力似乎极强……想看清楚我是谁么?可以,不过……既然晟王不懂怜香惜玉,妳若看了我的脸,那么就要做我的女人!如何?我不介意妳长得多丑,与妳夜夜笙歌倒是不错的想法……”
慕容嫣暗骂这厮,竟能将闺中的事说得如此明目张胆,直言不讳的占她便宜!
听完后喉中一咕嘟,气得险些把自己噎死,头上直冒烟。
男子见她此容貌此神情,不禁哈哈一笑,飕飕两下又将她解开。
慕容嫣“哼”了声,吞咽着口水,猛地张口便骂人。
“我救了妳……妳反倒要抛弃我,怎么说我与妳现在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如若墨晟枫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不如这样!妳现在就先与我洞房,瓜熟蒂落,干柴烈火……届时生米已成熟饭,我们何不学着妳那不守妇道的二妹来个珠胎暗结气死晟王为好?反正妳也不是初次使这诡计!”
虽解了哑穴,骂人也累了,慕容嫣听得他将慕容嬛的事情抖出来,心惊之余不免诧异的多望了他两眼,杀意却渐渐浓烈。
“你是谁?如何知道我的事情?”
正打算继续问他,这时石门发出剧烈的声响,砰砰的两声巨响竟左右劈开来,一股火药味蔓延进来,那玄衣男子手中掌着火把急呼着:“咳咳~主子,你没事吧?”
黑衣男子猛烈地呛咳,摇摇头,玄衣男子将他扶起之时不忘甩了个目光在慕容嫣身上,虽也是遮着脸,慕容嫣却看见他吃惊的眼光,他诧异道:“主……主子……她不是,她不是那天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话一直都很多……我看你这舌头不如别要了,走吧。”黑衣男子吩咐道,玄衣男子倏然噤嘴,吓得脸色青白交加,神色极是仓促尴尬。
“慕容嫣,解药我拿了,相信我们不久……还会见面的。两个时辰内,穴道会自行解开,妳别妄想用蛮力冲破,那面具男的下场妳可瞧见了……”
“喂!你们别走啊~”
任得慕容嫣自顾自的喊着,两人也没再回头,她简直叫苦不迭。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冷意席上全身,慕容嫣哈秋打了个喷嚏,睁眸之际惊觉自己竟然睡着了,忽听到持续不迭地打呼声,慕容嫣望了过去,发现藏鸦正扑在大石上呼呼大睡,呼噜声真真雷人!
这乌漆墨黑的她竟也能睡得着?
慕容嫣按捺不住,连翻敲了几下藏鸦才肯醒来,当下两人急忙离开。
秋立,夜风微凉,却能渗入皮血。
墨晟枫为慕容嫣的应月楼带来了不少的客流量。
慕容嫣整日里都忙得不可开交,虽然开应月楼之前是瞒着墨晟枫的,她动用了父皇给她的那笔赏金,按理说她动用的是郡主的赏金,不是晟王妃的俸银,可细想下如今他们可是有了夫妻之实,理应不该事事都瞒着墨晟枫,旋即在爬墙回来当晚便将陷害慕容嬛和暗下开应月楼的事全盘说出。
墨晟枫的表情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内,她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不会有人察觉,可墨晟枫却显得异常平静,还问及了她以往在安定候府的种种。
慕容嫣表示不想忆起娘亲在世的情景,墨晟枫只当她受尽欺辱才选择睚眦相报,夜下缠绵时呢喃细语总能温柔呵护相待,对于她白日夜里的去向未曾干系过。
对于应月楼另一个掌柜,她不打算对他说。
自从木头带着棺材消失后,应月楼便少了他的踪迹。
璟轩问过慕容嫣何以不见了木掌柜的踪影,她却总是笑着说:“木先生年岁大了,家中妻子难耐寂寞,又是个悍妇,遂被强留而不得出门。”
若是问她木头家中地址,她则笑言:“璟大叔是不是也想有妻儿作伴,可以,不过大叔要先把胳膊,腿,还有舌头留下做为抵押!”说完还不忘加深她的笑意。
璟轩纵是究竟战场,战功赫赫的璟皇叔,却也害怕这丫头说起狠话来的模样,那是令人喝水被噎死做梦也吓醒的笑脸……于是又悻悻地去干他的小二活。
那日木头将娄慕寒留在应月楼养伤,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外加慕容嫣的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当他想下楼晒太阳时,看见那身着粗麻步履正在堂下忙着吆喝弯腰干细活的璟轩时,下巴惊得几乎掉地。
“璟王,跟我回去吧。”他总在他身后念念叨叨地重复这句话。
慕容嫣知道娄慕寒与轩辕子曦的身份,心里揣测过璟轩也许亦是皇族的人,虽很好奇娄慕寒何以才回去暮国又急着寻来黎国,想到自己的事情还未解决,有些事不清楚为好。
可天天看着他总跟在璟轩身后像只无形的屁似地,看看都心烦,旋即说道:“娄慕寒,你如今伤势无碍,是不是得给我药钱了?还有这留宿的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