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露茗台上聊天地,丹霞山下近危机
作者:木子秋八      更新:2021-04-21 11:55      字数:4257
  台上众人,看着台下二人你来我往,主位的聂远行也是频频点头,看来青峰的表现令其相当满意,在聂远行心里自然有自己的小九九,如今看青峰的资质,整个丹霞山庄,甚至放眼整个江湖,能超过其子也仅仅是寥寥几人,如今他尽得崆峒派的真传,同时又没有门弟限制,依旧可以修习丹霞山庄的功夫,再加上丹侠神功的浸润,丹霞山庄在其手中必定能够大放异彩。
  聂远行扫视了身边的诸位一眼,发现身侧的蒋问天一脸凝重,似乎青峰的招招式式都看的各位仔细,似乎想要看出个所以然来;其他的人,都表情淡定的看着台下二人的争斗,聂远行微微一笑,毕竟台上的人都是在江湖上混了半辈子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台下虽然式年轻人中的翘楚,但也不至于惊到台上的诸位。
  相较台上的淡定,台下的人却显的兴奋异常,毕竟他们此行大多都是为了凑热闹,如今一开始就有如此激烈的切磋,让大家过足了瘾,觉的哪怕只看了这一场,都不往此行了。因此当二人有精妙招数出现时,喝彩声也是不住的响起。
  面对谢临渊的一招云开见月,直捣聂青峰胸口,聂青峰同样没有选择避让,而是运双掌护于胸前,打算硬抗这一招。剑锋还没触及青峰胸前,青峰的发丝早已被剑气裹挟的四下飞舞,只见剑锋上的绿色剑芒突然绿色大盛,将聂青峰的双手都裹进了一片光晕。台上的聂如画一脸焦急,低声的对身边的如书说这什么,只见聂如书微笑的摇了摇头,示意如画不用担心。
  果然,不但片刻,绿色光芒渐渐变弱,反而在绿色光晕中,一到黄色的光环自其中不断的扩大,最后在侵蚀了大半的绿色光晕后众人才看清,那发出淡黄色光芒的竟然是聂青峰的双手,等不及众人惊讶,二人转瞬间拆解了几十招,二人尽力同时往中间运去,”彭”的一声,二人中间尘土飞扬,两人均后退了两步,虽然看不清二人面容,但仍旧能听到谢临渊不断震动的剑鸣声。
  但烟尘散去,二人相识一笑,众人惊叹,二人果然旗鼓相当,此时看来万事通所言似乎也有几分可信度。
  聂远行主位大笑起来,”两位不愧是我青年一辈里的才俊,此次比试算打合如何。”对于自己的孙子和华山派的助力,自己自然不会让其有所损伤,因此打算见好就收。
  聂青峰微微点头默认许可。众人以为这场正要落下帷幕时,谢临渊突然往前走了两步,执其手中长剑,看了看剑刃上的细小裂痕,笑了笑说道,”聂少庄主,崆峒覆云掌在你手中果然不同反响。但,这样看来,我用这把剑来和你切磋,似乎是配不上你的身份呢。”
  聂青峰眉头一皱,不知谢临渊是何意。众人也是一脸懵逼,连聂远行都给了台阶,谢临渊竟然不理会,看上去似乎还想斗上一场,也有些人认为这次华山派掌门似乎打算一次性把脸面挣够了,平局似乎不能满足他,此子果然野心够大。然而众人又哪知道谢临渊在想些什么。
  只见谢临渊将手中长剑横卧,左手指尖在剑身上轻弹一下,一柄精光闪闪的宝剑瞬间碎裂成几十片,众人一片惊呼,谢临渊并未隐瞒的说道,”这柄剑,在刚才的交手中,早已被聂少庄主震碎了骨架,我只是加速结束了它的使命而已。”听完此言,众人看向聂青峰的眼光也热切了许多,但聂青峰似乎并不领情,开始一直和煦的面容似乎笼上了一层冰霜是的。
  谢临渊像身后弟子示意,只见其中一白袍弟子,取出一长方形木匣,打开后,里边横卧着一把剑身古朴的长剑,弟子恭敬的手托长剑递交给临渊,临渊一手执剑,一手抚摸剑身,淡淡说道,”这把「残月」,在华山祠堂沉寂了一百多年,如今蒙华山派列祖列宗保佑,得以重见天日。”
  谢临渊声音不大,但一众老一辈的人,都面露诧异,直直的看着谢临渊手中的长剑。吴心看到大家不一样的反应,向师傅问道,”师傅,残月是什么呀?怎么大家都表情好奇怪呀。”
  吴迪又瞄了瞄谢临渊,此刻的谢掌门执剑在手,顷刻间褪去了温文尔雅的外衣,一股暴戾气息随剑气包裹全身。吴迪淡淡说道,”「残月」,是一百年前华山派风瑕子的佩剑,据说当年风瑕子远赴古战场,寻得一块奇铁,铸造了两把宝剑,一把唤作”残星”,一把唤作”逐月”,残星是风瑕子的佩剑,而逐月则送给了他的同门师妹,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江湖上的宵小之徒开始打上了这两把宝剑的主意,但风瑕子此时江湖上威名颇丰,众人不敢觊觎,但他的师妹,却天真烂漫,不知江湖险恶。相传当年的魔剑门门主,筱平,纠结一帮人众,强闯华山,十八峰攻下来十六座。”
  吴迪虽然话音不响,但台下的人都侧耳倾听,整个会场异常安静,不少年前的华山弟子,也都是聚精会神的听着,对于自己门派的诸多往事,外人还原起来更加的真实。
  吴迪继续说到,”但最后两座,由当时的掌门人和风瑕子镇守,加上此两处易守难攻,华山才躲过了灭顶之灾;然而那个小师妹却没有那么幸运,在混战中被筱平一剑取了性命,逐月也被魔剑门抢了去。”
  “但现在并没听说果什么魔剑门呀?”不远处的寒萌问道。
  “现在已经没有魔剑门了,因为魔剑门已经被杀的鸡犬不剩了;当年的小师妹一死,风瑕子万念俱灰,相传抱着残星跳涧而亡。哪知道,三年后,一白发男子,手持残星,独自一人杀上魔剑门,与魔剑门主大战了两天一夜,拼的两败俱伤,终于杀掉了筱平,然后残星、逐月均有损伤,变成了残剑,白发的风瑕子,此刻头发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持两把残剑,屠了魔剑门满门。后来风瑕子将两柄残剑重铸,打造了这把残月,后来持残月,将当年华山派劲敌,逐个重创,而残月的戾气也是越来越重。后来华山掌门,不得不一清理门户为由,收缴了此剑,风瑕子已从此失踪,有人说是被华山掌门杀了,有人说是被关了,真真假假,恐怕只有华山派自己才知道了。”
  谢临渊轻轻拍手,在寂静的会场犹显刺耳,”不错,不错,老前辈果然见多识广。只不过风瑕子老前辈既没有被杀,也没有被关,他老人家一兮顿悟,自刎身死,这把剑下上的最后一滴血,就是他老人家的。”此时谢临渊的笑容,看上去有几丝诡异。
  咏月真人,看了看戾气大作的的残月,而身边的齐川似乎也收到的些许影响,目光越来越深邃,包裹下的忘川不断的微微震动,似乎闻到了什么美食一般。老人淡淡开口,”谢掌门,我与贵派也有些许渊源,当你贵派封存此剑,可还记得当你贵派先祖口谕?”
  谢临渊怔了怔,喃喃道,”非生死存亡,残月不可出世!”
  “没错,虽然此剑由罕见的奇铁所住,但如果只是平平常常,也不过一把锋利写的剑而已。而,如今它早已被鲜血和戾气侵蚀多年,封存百年而戾气不减,如非心智如磐石之坚,早晚会被他侵蚀沾染,到时候变成一个只知疯狂杀戮的恶人,与江湖人人为敌。谢掌门,老朽不吝夸赞,以你的才俊,实为华山派不是出的人才,莫要为了一丝贪念,而误入魔道呀。”
  咏月真人循序善诱,同时不自觉的看了眼身边的齐川。
  谢临渊像咏月弯腰施礼,”真人教训的是,顽子仅此一次,此后必当继续封存此剑。”
  咏月看了看,不在说话,只是忍不住摇头叹息。天下利器,执之犹如毒品,粘之则太难戒除。
  谢临渊转头对着主位的聂青峰笑言道,”盟主,你看我用此物,可还配得上你们丹霞山庄的少庄主?”
  话音未闭,长剑犹如破空长箭,破空声尖锐刺耳,剑身旁似乎能看到空气的蠕动,此一剑,不需要剑芒,不需要华丽的招式,黑色的剑身,白色的剑刃,丝丝寒气瞬间蔓延整个广场,聂青峰凝神接战,嗤的一声,刚才视钢铁如无物的手套,此刻出现了长长的一道裂纹,聂青峰白皙的手臂上也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众人惊呼,一方面惊讶这一剑的威力如斯,另一方面更是惊讶聂青峰在此种攻击下净能不闪不避还能全身而退,虽然有些许伤痕,但若是唤作普通人,恐怕两只手臂都得被斩断掉。
  此时的聂远行眼里竟是暴怒之色,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从来没有瞧的上的小辈,竟然狂妄至此,竟然敢伤自己的孙儿。但切磋比试,自己又不便出手干预,一时间只能干着急、生闷气。
  聂青峰笑了笑,说道,”果然是把好剑。”边说着边慢慢的解下手上的手套,然后赤手对谢临渊说道,”来吧。”
  众人此刻都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不知道该称赞他艺高人胆大,还是脑子进水嫌死的不够快呢。谢临渊笑着甩了甩手腕,”好魄力。”
  身子一侧,第二招又攻了过来。之间聂青峰大吼一声,一瞬间体内光芒大盛,刚才白皙的皮肤上,似乎套上了一层淡黄色的盔甲,寸许厚,莹莹闪闪的,谢临渊每一剑砍过,都不能伤到聂青峰分毫,只是在淡黄色的盔甲上留下白白的一道印记。
  主位上的崆峒派掌门,蒋问天,整个人都僵住了。崆峒派的镇派绝技,金刚护体,虽然流传至今,但已经有两百年派内无人习的,如今在这个年轻的孩子身上看到,如何能让他不震惊、不惶恐。
  整个会场鸦鹊无声,只有长剑的破风声,和聂青峰拳脚的闷哼,时不时传来长剑砍到淡黄色光罩上的砰砰声。这番缠斗,明显看出二人皆用尽全力,已然不像是切磋,更像是拼命,谢临渊衣衫尽湿,而聂青峰一招一式颇耗内力,平整的地面也被他一步步的踩的乱石纷飞。
  随着谢临渊最后一击,台上尘土飞扬,会场中两个人影同时向后飞去,被震飞的残月笔直的插在会场中心来回颤抖,但尘土散去,谢临渊身旁和聂青峰身旁早已围满了人。
  “师傅””师兄””掌门”在众人呼喊声中,谢临渊缓缓睁开了眼,轻咳了一声,嘴角随即有鲜血溢出。一位看上去年纪颇大的老人,对谢临渊身边的人吼道,”不用动他,谢掌门被震伤了经脉,需要好好条理。”言必,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丸药给他喂了下去。
  对面的聂青峰,看上去也并不比谢掌门好多少,整个人气息萎靡,似乎是太过消耗所致,更严重的是他的身上道道血痕,似乎到了后期,难以抵挡残月的攻势,留下了些许伤痕。
  白袍老人走上前去,”聂盟主,二人接有所损伤,我看此役算打合如何?”白袍老人是华山派的长老,地位仅低于上一任华山掌门,聂远行年轻时也曾和他交过手,知道此人不是浪得虚名。
  聂远行看了看已被安置好的聂青峰,如画示意无大碍后,聂远行收敛起自己的怒气,和煦的笑容又重新浮现出来,”哈哈,果然是青出于蓝,岩松长老,看样子我们这帮老家伙要跟不上了呢。”
  对面被唤作岩松的长老,依旧不苟言笑,躬身施礼后,”掌门需要静养,华山派先行告退,忘见谅。”
  聂远行挥手示意,看着华山派一行人缓缓褪去,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走在下山的路上,岩松站在躺在担架上的谢临渊旁边,冷冷的问道,”要做到这样?你可知道,这一次,你不仅把底牌都亮了出去,差点连命都没了。”
  谢临渊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也看到了,聂家小儿,实力如何?我要是不尽全力,恐怕就不仅仅是重伤这么简单了。”
  “但这样做,我们就没有后路了。”岩松不苟言笑的脸色,露出些许担忧。
  “岩松伯伯,不用担心。我们这么做,才真正的留了后路了呢。”谢临渊看了眼被山风吹的不断摆动的树林。
  “普笠,我能做的都做了,希望你不要失言呢。”谢临渊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