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灵垂了垂眸,纤长的睫翼遮住了微微有些躲闪的眸光,嗓音很轻,“嗯。”
这样细微的一瞬间,却没逃过冷霑的眼睛,甚至,他连她、因攥紧衣角而微微有些泛白的指尖,都没有忽略。
他有一瞬间的心痛,说不上来。
她也学会了骗他么?
冷霑没有任由思绪蔓延下去,却是忽的想到什么,嘴角上扬的弧度竟有一丝自嘲。
他不是也在骗她么?
他不是也在演戏么?
他有什么资格,来失望呢?
他纤长的睫翼扇了扇,自嘲完,心里却越发堵闷了。
他没有资格来失望。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突然心血来潮,奔涌而出的关心,像要泛滥一般。
他还是想关心她,还是想守护她。
冷霑收了思绪,面上仍是浅浅的笑,“那就好。”
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嘴角绽开一抹笑,末了,又接了句,“嗯,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
阎灵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冷霑望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他其实在逃避。
因为他怕他又要泛滥温柔。
他怕他的情感,会无法控制的围着她转。
那种感觉,就像是明知有预谋,却还是一点一点,不受控制的,沉沦深海。
他真的很怕。
冷霑抬眸,眸光却不知又落到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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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周一。
冷霑以手伤为由给她请了假,阎灵没拒绝,乖乖待在家里。
虽说无聊,但总比在学校好。省的看到女主心烦。
再说了,在家不正好和他增进增进感情吗?
阎灵揣着这份心思,勾了勾唇角,目送他离去。
冷霑的职业是医生,自然忙得很。
当然,他要是不喜欢,又怎会把精力放到那上面去。
关于这一点,阎灵倒是存着些许疑问,喜欢归喜欢,但在她来看,冷霑对绝大多数事情都很淡然,包括职业。
她倒是没见他有多把心思放到职业上去。
不过后来,她明白了。并不是喜欢,只是,恰好习惯,血的味道。
对他来说,生死不过是一念之间,而他要做的,不过是,习惯他自己骨子里的冷淡,与黑暗。
他对她,到底有太多偏执哪。
当然,那都是后来的后来。
此刻,阎灵只是漫无目的搅动着杯里的牛奶。
目光也同样散漫。
阳光这时恰好照过来,落在身上,竟有些柔柔的感觉。
银制的汤匙一动,微微反射了白亮的光。
刺眼。
阎灵揉了揉眉心,莫名感觉有些晕眩。
心里,却是忍不住失笑。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真是受够了啊。
阎灵垂了垂眸,再无兴趣去搅动杯中的牛奶。
似乎它们就这样,随着时间,慢慢冷掉。
像一场接近白昼的梦。
阎灵起身,深灰色的衣摆被风轻轻牵起。
木质的椅子被阳光镀上一层暖意。仿佛是被遗落的一阕画卷,不经意的带走时光。
多年后,阎灵还会想起这一幕,那样安静而沉淀的时光碎片。而总会有一个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在问自己——
你,后悔吗?
而多年后,她给出的回答依旧是——
不,从不。
而现在,她只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不知道命运会如何操控人生,也不知道多年后的自己会如何回答。
对,只要爱。
她不后悔。
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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