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可能发生？那还叫什么预言？！”米莉听了加文的话，有些想笑。
  “那是因为，先知的预言，并不是指这两个结果，而是指决定这两个结果的那个要素。”加文的语调依然是不紧不慢的。
  “你是指……”米莉的目光，不知不觉看向了浮雕中的那个小女孩。
  “对，就是她——莉莉娅。”加文也看向了浮雕中的那个小小的身形。
  米莉听了，又仔细看了看浮雕，然后指着女孩和狗身后的那个女人，说：“那这个人难道就是……”
  加文点了点头：“嗯，就是凯瑟琳女士。你看，无论哪个结果，凯瑟琳女士都是站在莉莉娅身后在守护着她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说凯瑟琳女士绝不会对学院和学生不利的原因。”
  米莉微微皱了皱眉，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来。
  “这间大厅的浮雕应该只是第一步，里边还有其他雕刻有浮雕的房间，但可惜，其他房间里的浮雕，不知是什么原因，全都被毁了。”加文看向大厅尽头通向更深处的一道拱门说道。
  “对了，你在古堡走廊里跟我说换个地方说话，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加文回过头问米莉。
  米莉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被加文这么一问，回过神来，眼神有些闪躲，但很快就恢复镇定，对加文说：“嗯，在凯瑟琳女士办公室外面我怕被其他人偷听，所以没说。我在莉莉娅她们宿舍楼外面，遇到了一只混沌兽。”
  加文脸上原本还很轻松的样子，听到米莉的话，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确认？”
  “嗯，确认，它附体在一个女生身上，被我识破，还想附在我身上，但被我体内的混沌能量驱逐了出去。”米莉回答道。
  加文紧皱着眉头，用手托着下巴，在大厅里来回走着，说：“先是有混沌兽袭击，然后又有混沌兽附体靠近……看来这莉莉娅真的不简单啊，而且，我们学院最近也真的有点乱啊，能让这么多混沌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我必须得向凯瑟琳女士去报告一下。”
  说着，加文就想往外面走，但被米莉开口叫住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
  加文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米莉。
  “当时那个混沌兽被我体内的混沌能量驱逐之后，它想跑，但被我追上了，我问到了一些情况……”米莉停顿了一下，看着加文。
  加文一副期待的神情，看着米莉，等了几秒，发现米莉没继续说，有些焦急：“问到了什么情况？说啊。”
  米莉咬了咬嘴唇，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问到了一些关于凯瑟琳女士的事情……我在跟那个混沌兽接触的一瞬间，从那个混沌兽的意识中，看到了一个景象，是我们整个学院都被混沌兽大军入侵，几乎被毁，而正在指挥那些混沌兽的……似乎……好像就是凯瑟琳女士……”
  “这不可能！”加文大叫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地下遗迹中不断回荡。
  米莉像是早就预料到加文的反应，她没再继续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加文。
  加文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好像有些夸张，他深呼吸了一下，尽量压低声音问道：“你是在混沌兽的意识中看到的？那只混沌兽脑中为何会有这种记忆？还有，你真的能确定你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凯瑟琳女士？”
  “我逼迫那只混沌兽说出了那个记忆的来源，是它在附体凯瑟琳女士身边的一名女仆时从她大脑中获得的信息。另外，由于接触那个混沌兽的时间太短，我看到的那个记忆并不是十分清晰，所以我也无法完全肯定那个指挥者就是凯瑟琳女士，只不过……在那个指挥者身边围绕着的，都是身着凯瑟琳女士的那些女仆装束的人。”米莉对加文说。
  加文皱着眉，思考了一会，说：“那只混沌兽呢？你把它如何了？”
  “我问完了我需要的信息，就把它放了，因为我发现……它似乎是我们从来没接触过的一种混沌兽，它并不鲁莽，它有很明确的目的，我认为，放了它，要比把它关起来，更有用。”米莉说完看了看加文。
  “你……”加文听到米莉把一只混沌兽就这么放了，刚想大骂，接着又听到米莉的解释，低下头想了想，过了一会，才说：“嗯……也好，反正这些混沌兽既然已经在学院内了，它们就跑不掉，覆盖整个学院的防护体系，对于混沌兽来说，要么是进不来，要么是出不去，只要它还活着，就走不了。我们可以看看它究竟想要做什么。”
  “所以……我才决定要去探查一下凯瑟琳女士，或者至少是能暗中调查一下她的那些贴身女仆们，会不会存在与黯教徒有往来的情况……”米莉低声说。
  “凯瑟琳女士我能肯定没有问题，我要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她。不过说到她身边的那些女仆们……这个还真的要查一查……”加文想了想，继续说：“这样吧，你继续回去守护好莉莉娅，调查的事交给我。”
  米莉听完，看着加文，没有行动，也没有说话。
  “呃……放心吧，我不是因为私人原因才那么替凯瑟琳女士说话，我是真的很了解她，就像……就像了解这座古堡一样，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更加清楚真实的她，是什么样子。”
  加文说完，抬头看了一下这空旷的地下大厅。
  米莉想了想，说：“好吧，我等你的调查结果。”
  说完，米莉就转身顺原路往回走了出去。
  加文看着米莉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他一个人在大厅里思考了好一阵子，才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那个石头砌成的拱门，加文回头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老爸啊老爸，没想到，有这么一天，我竟然还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说完，加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就往出口走去。
  与此同时，米莉已经从地下通道中回到了地面，天空已经覆盖上了星斗织成的薄纱，两个月亮将夜晚的大地照得雪亮。
  米莉看了看四周，很安静，又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关闭的地下通道入口，脑袋里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那黑白两个浮雕。
  那浮雕上的凯瑟琳女士与莉莉娅之间的关系，其实还可以有另外一个解释——莉莉娅可能会在凯瑟琳女士的影响甚至操控下，成为恶魔……或者救世者……
  米莉心里默默想着，向莉莉娅宿舍的方向疾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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