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也是心头一紧，这一个惊吓来的太突然，毫无防备。
  “我早晚让整出心脏病来。”刘庆扶着墙，长出一口气。
  “是安茹！”顾城认出瓶子中的人头。
  玻璃瓶中装满淡黄色的液体，估计是福尔马林溶液，可以保持尸体不腐。
  黑色的头发在溶液中上下摇曳。
  女人的眼睛半睁着，眼球向上翻，露出一点点黑眼球。
  晶状体已经浑浊，呈现出灰白色。顾城只是看了一眼，赶快把视线转移到别处，有点慎人。
  尽管干刑警经常能看到尸体，但是这么慎人的情况可不多见。
  头颅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顾城还能感觉到死者有些不甘。
  甚至是在生命的最后一秒，她还想活下去。
  “喂，你什么情况！”
  刘庆拍了顾城一下，在这种情况之下，没人说话特别瘆人。
  “好低劣的一个恶作剧！”
  把人头放在这里的人显然知道警察发现这个地方后，肯定会看拍照的地方。
  “让我抓到了这家伙，非狠狠抽他一顿！”刘庆看向其他地方。
  顾城用手电筒照着玻璃瓶子，光线穿过淡黄色的液体，折射出一种迷离的黄色。
  玻璃瓶表面没有任何只指纹，有人仔细的擦过瓶身。
  看着瓶子里的人头，有明显被重物击打的痕迹，头骨凹陷一块。
  钝器击打造成的骨折，这个伤很重，有可能致命。
  就算没死，被带到这地方的时候也处于昏迷状态。
  同照片上的女人不一样，后者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一直处于恐惧之中。
  凶手如果是复仇，一锤子敲下去，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在瓶子底端，顾城发现一些黑色的泥土。而放瓶子的架子是干净的！
  瓶子被移动过，它之前放在别的地方。
  顾城抱起瓶子，挪动到一边。架子下有固定的痕迹，之前偷拍用的设备就放在这里。
  “我去旁边看看！”刘庆实在是不想待在瓶子旁边。
  “你小心点。”
  顾城总是担心这里还有其他的陷阱。
  “哥们眼神好着呢！”
  刘庆把里面的烂纸箱子都搬到外面，因为管网中湿气太重，纸箱子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味和腐烂气温混合而成的难闻味道。
  东西都挪开了，并没有新的发现。
  顾城把瓶子放在一边，走到照片中女人被绑的位置。
  铁管上的留有挣扎留下的痕迹，铁锈被刮掉了一大片。
  旁边的地上还有滴落的血迹，有一小滩。因为湿度太大，血迹并没有彻底干枯。
  “下面什么情况？”秦刚等不及了，大声呼喊道。
  “有发现！”刘庆大声回应。
  秦刚在上面守着，萧冰跳下来。
  管网中不仅气味难闻，还不太好走，萧冰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
  走到门口，萧冰就看到装着人头的玻璃瓶。
  萧冰戴上橡胶手套，直接抱起瓶子，仔细观察起来。
  顾城和刘庆已经搜完了房间，女人质早就转移了，可能在偷拍完照片之后进行的转移。
  这里只是关人质的地方，并不是命案现场，安茹并不是在这里遇害。
  “你发现什么了？”顾城看萧冰直勾勾的盯着玻璃瓶。
  “有点奇怪，死者的头发里有东西。”
  顾城刚才看了并没有发现，萧冰用手指着说道：“你看那！”
  顺着萧冰手指的地方，顾城看到发丝之间确实有奇怪的东西。
  “好像是烧完的纸屑。”
  “我要回法医室！”萧冰抱着瓶子就要走。
  “我帮你拿着！”顾城送萧冰回到洞口，把罐子放在车库地上。
  秦刚看着地上的罐子，脸色很难看。
  “组长，看来你得叫人了。这下面太大了，光靠我们几个人要搜一夜。”
  秦刚点点头。
  顾城补充道：“最好不要弄出的太大动静，以免打草惊蛇。”
  嫌疑人可能就藏在康安路这个区域内。
  秦刚有办法，打了几个电话，刑警队的人都化妆成管道维修人员，从附近的几个区域同时开始搜索。
  人头罐子放到面包车上，萧冰还不能回去，等着搜查结果。
  现场没有发现一张a4白纸，这或许能让萧冰好受一点。
  组长一个电话，刑警队的人都行动起来。
  在地面上听不到什么，但在在管网中能听到很大的声音。
  小区附近的入口基本上都打开了，大量新鲜空气灌入管网中，味道被冲淡了很多。
  大规模的搜索很快就有了效果，在两个小区之间的一处相同的空间中，发现大量血迹，很有可能是命案现场。
  顾城和萧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尽管手中有管线图，转的还是有点头晕，拐了几个弯之后，就分布清楚东南西北，只能靠着感觉走。不熟悉的人在这里走上几圈就转晕了。
  萧冰展示出超强的方位感，竟然一次都没有走错，带着顾城到了命案现场。还没有进去，在门口就能闻到血腥味。
  顾城探头看了一眼，在房间中间摆着一张用烂木头拼凑而成的台子，墙壁、房顶、地面上都是血迹。
  嫌疑人在四周都铺了塑料薄膜，清理起来简单迅速，但是嫌疑人并没有打扫这里的意思。有可能还有再次使用的打算。
  顾城看到门口的地面上有一个圆形的压痕，大小和人头罐子差不多。吓了他们一跳的东西之前就放在这里。
  萧冰盯着木床上的工具，斩骨刀、锤子、锯子，都是一些简单而又粗糙的工具，都沾满了血迹。
  “怎么了？”顾城注意到萧冰在发呆。
  萧冰检查尸块发现凶手虽然手法很粗糙，但是懂得解刨，就算是入门级别，工作台也不应该是这样，看上去毫无技术可言。
  “进去再说！”顾城小心的绕过门口的血迹，木台另一边的状况要过去才能看到。
  顾城走过去就看到一件带血的睡衣，肯定是属于安茹的东西。
  萧冰把睡衣装进证物袋中，然后又拿起各种带血的工具，有非常明显擦拭的痕迹，擦掉了指纹。
  “凶手肯定不止一个人！”萧冰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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