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林义，只有非常了解黑门的人才能说出这句话。
  一个被对手逮捕的人，就算他能活着回去，也没有同伙会再相信他。特别同伙都是些恶人，信奉人性本恶的人。
  黑门这种黑暗组织完全从人性的黑暗面出发，不相信任林义会守住黑门的秘密。对黑门来说，林义已经失去了存在得意义。
  林义从一个黑门的准高层，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产生巨大的心理落差。对于普通的黑门成员来说，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林义曾经的位置。
  黑门抛弃了他，林义未来要在牢房里渡过，永远待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甚至连阳光都见不到。
  他的后半辈子就像老鼠一样，在黑暗中生长、死亡、腐烂发霉。
  林义的精神遭到重创，这几天他尽力避免自己想这些问题，可终究还是要面对。他的牢狱生活还和普通的罪犯不一样，林义是单独关押，陪伴他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顾城看出林义的情绪和精神都处于低谷，正是取得信息的好时机。
  “我有一个提议，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能获得一个减刑的机会，或许在你八十岁的时候，能离开牢房，呼吸新鲜的空气。”
  “我不傻！”林义冷笑着说道：“出去就被黑门的人弄死定么？他们有一百种方法对付你，让你处于极度痛苦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痛苦中哀嚎几天几夜才会断气。”
  “老兄，你要对警察有信心！”安妮说道：“也许在你五十岁的时候，黑门连同幕后的操纵者都被干掉了，等你出去的时候，没人能威胁你。”
  “你在做梦？”林义冷哼一声，如果十二主神这么容易对付，早就被消灭了。
  刘庆说道：“或许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也让我们这些土鳖警察开开眼。”
  林义想了一会儿，开口了。
  “你们不是第一个想要抓到十二主神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可惜没有人能成功，就连十二主神都不知道成员的真实身份，甚至连同伴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你这也太夸张了！”顾城故意用质疑的语气说道：“他们连同伙的身份都不知道，管理层会很混乱，没有办法进行任何有效的管理，小弟们都不认识自己的老大。黑门如果像你说的这样，不可能扩张到今天的规模。”
  “谁和你说十二主神管理黑门了。”林义说道：“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十二主神都是冷酷、残忍、高智商的连环杀手，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权利欲，黑门背后最多只有两到三名主神。黑门在主神的眼中分量也没多重，只不过是一个工具。”
  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把黑门连根拔起，也只能解决主神的四分之一，都算不上重创主神。
  安妮快速记录下来，抬头问道：“既然你这么了解主神，那你也知道十二主神的联系方式。”
  “当然！”林义说道：“十二主神每人都特殊的身份码，需要会议的时候，他们会登录暗网上的一个特殊网站，输入自己的身份码，就可以进行视频会议，会议内容是即时传送，不会留下任何记录，会议完成后，网站就会关闭，等待下次开启。”
  这种联络方式的确让人很头疼，就算是查到他们联络的网站，确定ip地址，也不一定能的抓到人。
  十二主神不需要经常联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他们有可能在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
  能成为主神，每一个都不容易对付，都是非常危险的存在。最直观的方法就是想象一下十二个血天使，秦刚的脑袋估计要爆炸。
  这些人有可能是你的邻居，是你在上班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是你公司的上司，是你在超市购物的导购。
  他们可以是任何人，看起来很毫不起眼。等他回家之后，只要在电脑前敲敲键盘，在地球的另一端就有人丧命，甚至是数十人，以至于数百人。
  必须要消灭他们，把他们全部绳之以法。
  顾城说道：“那我们就来说说你侍奉的主神，是这么说吗？”
  林义没有立即开口，低垂着脑袋，内心激烈的挣扎着，说还是不说。
  “很难开口就先从代号开始，先告诉我他的代号。”安妮偷换概念，说出主神的代号，就等于交代了一切。代号是主神最大的秘密，到现在为止，国际刑警都没掌握一个准确的代号。
  三人谁都没说话，这个时候施加任何压力都会起到反作用，需要点耐心，等他自己开口。
  过了五六分钟，林义开口了，说出一个代号。
  “赫尔墨斯！”
  顾城对外国神话并不熟悉，想要拿手机搜索，才想起手机早就被收走了。
  三人坐的得审讯桌上有一个小屏幕，上面立刻显示出和赫尔墨斯有关的内容。
  赫尔墨斯(希腊语:Ἑpμῆς、英语:hermes)，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商业、旅者、小偷和畜牧之神。也是众神的使者。
  关于他的神话内容有一大堆，实在是太多了，短时间内看不完。
  顾城只抓住了一点，赫尔墨斯是神使。这位神有带有翅膀的鞋子和帽子，能以极快的速度飞行，速度比闪电还快。
  翅膀让顾城联想到血天使的翅膀，他似乎是抓到了要点，十二主神的代号和他们有某种联系。
  在大多数讲述赫尔墨斯的作品中，这位神祇都保持着少年的形象。但是在某些比较古老的艺术作品中，赫尔墨斯是一个长胡子的中年男子形象。
  “感谢你的配合！”对安妮来说，这已经是重大突破。
  “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顾城说道。
  林义轻轻点点头，既然开口，一切都无所谓了。
  顾城问道：“这位赫尔墨斯到底是怎么找到你的？”
  “我也不知道。”林义说道：“我还在中广协上班的时候，有一天我离开办公室仅仅几分钟，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就多了一个信封，没有署名，只在上面画了一双血红色的翅膀。”
  刘庆急切的问道：“信封里有什么？”
  林义不紧不慢的讲道：“一笔钱，一封邀请信，邀请我去黑门看看，说在黑门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
  刘庆的捕捉到一个他感兴趣的词——钱！
  钱不会凭空出现，只要钱就的可以追查下去。
  顾城说道：“要的是我桌子上出现这么一封信，我肯定会当做是恶作剧，可你却信以为真了。”
  “我开始也不信，把信扔进了垃圾筒。我没病人的时候闲着无聊，又把的信找出来，试着领取上面的钱，结果钱是真的。”
  “信上的钱，什么意思？”刘庆有点不解。
  “对，信上的钱，一万五千比特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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