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洗把脸。”顾城给刘庆打了一盆冷水。他这样开车谁敢坐，抱着方向盘都能睡着。
  “宋良名下有三套住宅，只有一处经常去住，其他两套都空着。”刘庆一边洗脸一边吐槽道：“有钱人真是任性，好好的房子空着，现在房价这么高，租出去比咱们工资还高。”
  顾城记得资料上有，准确的翻到那一页。除了他们一会儿要去的地方还有两处房产。
  丽泽路格林蓝天小区的32号楼的2单元301室。
  北区锦绣大地小区7号楼18户。
  最后一套住宅的地址吸引了顾城的注意，前两处房子距离比较近，都在一个城区里。
  北区这套房子距离比较远，就算开车过去，也要四十分钟左右，宋良在北区并没有商业活动。从购入时间上看，是两年前，出车祸之后的事情。
  宋良这时候没心思赚钱，连商铺的租金都没收，还有心思购入房子？上京的房价就算只有八十平米，也是一大笔钱，他还有心思买房？
  关键是‘北区’两个字，顾城看到不由自主的就会联想到北区精神病院。
  “宋良北区的房子是怎么回事？”顾城问道。
  刘庆擦掉脸上的水珠说道：“那是顶帐房，宋良之前有一个生意伙伴，做生意失败欠了宋良一大笔钱。宋良从没催过债，这人很感激宋良。听说宋良出事之后，生意刚刚有点起色，资金周转不开，这人就把房子给了宋良。”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顾城佩服刘庆，细节都查的这么清楚。
  顾城想去北区的这套房子看看，考虑到时间，今天没机会。
  “走吧，还得赶回来参加预审。”刘庆着急赶时间，他已经知道真正的血天使还在逍遥法外。
  血天使现在还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征，顾城和他在黑暗中搏斗的时候，血天使可是实打实的挨了一记伸缩警棍，就算没有把骨头打断，警棍上的球头也会对血天使造成重创。
  就算处理的及时，今天血天使也会行动不便。要是击中锁骨，胳膊肯定是抬不起来了。
  昨天顾城看了宋良身上的伤，因为是刚受伤，淤血还没散开。今天在看，肯定就不一样了。
  刘庆开车直奔宋良住所，张松家对面。
  小区没有物业，有门房没有看门大爷，刘庆直接开到楼下。
  房子一看就有年头，使用老红砖一块一块垒的，裸露在外的红砖因为潮湿和风化，最外一层成了粉末，墙角还长着青苔。
  一楼没有楼门，墙壁上先是贴了一层小广告，又被盖满印章广告，都看不出墙皮本来的颜色。
  楼道里光线很黯，楼道狭窄，两人只能一前一后往上走。
  “这就是张松家。”刘庆指给顾城看。
  张松家用的还是老式的防盗门，门上厚厚的一层灰，门的缝隙上塞满各种宣传页。顾城的视线在张松家停留了半分钟，转到对门。
  宋良家的房门开着，萧冰先到一步，已经开始勘察。两位派出所的民警站在门口，他们没少和的宋良打交道，也算是熟人。昨晚接到刑警队打来的电话，他们就派人守在宋良的家。
  每次宋良喝醉了倒在大街上，都是他们把宋良送回家。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宋良还给了他们一把开门的钥匙。
  民警不相信宋良杀人，一个一阵风就能被吹倒的人，能制服在街头上混出来的混子？
  小混混打架没规则，下手就是狠招，有人专门攻击要害。就宋良的身体状况，风稍微大点就被吹跑了。关强等人就是躺在地上，他都抬不走。
  民警说的也对，别说关强和黄克桑了，就算是范梅，他都没办法搬动。
  还有一点，根据找周围邻居的的描述，张松和宋良毫无交集，两人最多就是见面打个招呼，根本不可能是同伙。
  “你们的意见我们会考虑，或许还有其他可能，在没调查清楚之前只是嫌疑人。”刘庆说道。
  顾城进门就看到各种酒瓶子，啤酒、白酒、黄酒还有洋酒，宋良对酒没要求，不管是什么酒，只要能把他灌醉就行。
  客厅唯一还保持整洁的地方挂着死者的遗像，两张照片，宋良的老婆和孩子。黑白照片有些冷冰。
  萧冰正在观察遗像前香炉中的灰烬。从香灰看，宋良几乎每天都要给死者上香。宋良很虔诚，旁边还放着两本经书。
  经历了昨天的事，顾城再看萧冰，多了一种古怪的感觉。萧冰就像是没看到顾城，专心做检测。
  萧冰放下香炉，拿起旁边的经书，书页很旧，磨损的厉害。顾城凑过去拿起另一本，宋良没事的时候没少看这几本书，主要看的是关于轮回的内容，有些段落还做了标注。
  刘庆看了看说道：“相信轮回还做帮凶，不担心报应。”
  “这是他最后一点希望，宋良相信死后有一个另一个世界，能让他全家团圆。”顾城低声说道：“似乎可以拿这个做点文章！”
  刘庆看到萧冰的工具箱的证物袋里两部手机，拿起来想要开机检查。
  “早就没电了，是死者的遗物。”萧冰头也不回的说道。
  刘庆好奇的问道：“你没开机就知道主人是谁？万一是被害人手机呢？”
  顾城说道：“女人用手机比男人小心，留着长指甲，使用习惯也不一样。也有可能是气味，女能人常用化妆品、香水，都有香味，手机又经常拿的在手里，多少会沾上香味。两名死者都是男人，要是有味道，也该是烟味。”
  萧冰心里就是这么想的，顾城把她分析的都说出来了，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刘庆感觉自己是灯泡，催促道：“快点干活，越快结束越好！”
  三人分开搜索，老房子本来就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搜完了。除了酒瓶子，什么都没找到。就算血天使想要转移家中的物品，他也没机会靠近宋良的房子。
  这么大的破绽堵不上，血天使也不管了，他现在想的是该怎么保住自己。
  一切都在顾城的预计之中，宋良一家人虽然住在这，但是并没有多少东西。三人很快就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搜查从侧面验证了顾城的推断，血天使接触宋良的时间还不是很长，估计最长不会超过一年的时间，甚至可能更短。如果有线索，顾城能缩小到具体的时间点。
  “没什么问题我们就走吧。”刘庆关心的是宋良的预审，让他开口才是关键。
  萧冰摘下手套说道：“拿上一些家里的物品，让宋良的回想起过去，说不定有用。”这是打算走温情路线，或许有点用。
  “我觉得还是慎重使用！”顾城持相反意见，这些东西用不好，会激起宋良对于车祸的回忆，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回去再说，时间就快到了。”刘庆再一次看时间，赶回去正好赶上预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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