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虽然顶替了血天使，但是两人没有时间交流，最多能说一两句话，这种情况下会留下很多破绽。人是顾城抓到的，秦刚一定会安排他参加预审。
  这是一种心理干预，有调查显示被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对抓捕的刑警有一种复杂心理，在审讯中可以利用这种心理，施加心理压力。
  “先别想了，干活吧！”萧冰整理出的证物堆积在一起，两人费半个多小时才把箱子搬到院墙外，在民警的帮助下装车准备运走。
  检材塞了满满一车，连副驾驶都装着箱子，顾城没地方坐，这正合他意，又可以坐萧冰车回去了。
  民警在周围拉起黄色警戒线，留下专人看守。其实这地方也没人来，顾城嘱咐民警躲在暗处，如果看到有人找鬼鬼祟祟的东西，不要惊动他，一定要盯死，立刻通知他。
  喵……
  顾城准备要走，停到一声猫叫，回头一看，大花猫站在墙头，悠闲的摇摇尾巴，像是来说再见。
  “谢了！”顾城冲着大花猫摆摆手，给足了面子。
  大花猫很满意，抬起一支爪子，提醒顾城不要忘了猫粮，才轻轻一跃，跳入草丛中。
  “上车！”萧冰把她的摩托车推出来，顾城轻轻揽着学姐的小细腰，萧冰一加油门，离开魏房西路。
  回到警局快凌晨两点，重案组办公室没人，只有组长办公室亮着灯。
  秦刚没有立即审问宋良，给了他一晚上的时间休息和思考。像这种重犯，一般都是连夜突击审问。
  这也是秦刚的高明之处，被抓进局子里，宋良肯定睡不着，让嫌疑人自己想，一夜的时间能想很多事。或许宋良自己就想明白，愿意开口。
  警方也需要时间调查宋良，利用好时间，能让预审事半功倍。
  办公室里只有秦刚一个人，是个很好的谈话机会。真正的血天使逃脱的事必须要的告诉组长。
  血天使落网，秦刚心情大好，正哼着小曲，看着案件材料，都准备写结案报告。
  “组长，你还没告诉吴副局吧？”顾城问道。
  “这么晚了，没打扰吴副局休息。怎么了？”秦刚有种不好的预感。
  “组长，宋良可能不是血天使。”
  “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说他不是血天使？”秦刚反问道。
  “他真的不是血天使，只是一个替死鬼。”顾城解释道：“我在三楼看到的是血天使，但是我追下去的时候，宋良顶替了他。我当时撞到脑袋，等我追下去，掉包已经完成了，整个过程在三分钟之内完成。”
  秦刚回忆了一下，废楼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那种环境确实容易掉包。血天使只要跑进草丛里，从楼里就看不到。
  “宋良身患绝症，他活不了多久了，他不在意替人定罪，哪怕是死罪。”萧冰拿出的宋良服用的药物。
  “让我相信你们可以，你有证据吗？”秦刚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节奏说明他的内心很焦躁。
  “有！”萧冰拿出嗅盐，放在秦刚的办公桌上，可惜瓶子上并没有指纹。
  顾城说道：“嗅盐在血天使身上，抓到宋良之后，我搜了一遍，他身上并没有找到。当时我以为被他扔了，后来在五楼外的平台上发现了。”
  萧冰接着说道：“在平台上我还发现半枚脚印，和在第二命案现场的半枚血脚印吻合。”
  秦刚看着萧冰拍摄的照片，脸越来越黑。顾城心中暗道不好，这是要被喷。
  “也就是说我们距离真正的血天使就差一点！”秦刚并不是很意外，心里早有预感，抓到宋良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个人不像是血天使。在宋良身上，组长感觉不到暴戾的气息，更多的是一种愤怒，顾城只是验证了他的推测的。
  “唉！”秦刚很不甘心的叹了一口气，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抓到真正的血天使。
  “他嚣张不了多久，下一次他就跑不掉了。”顾城相当自信，之前血天使占了上风，今晚形势大逆转，血天使也受到惊吓，最后一张底牌宋良也没了。留下无数的破绽和线索，就算血天使蛰伏起来，警方一样能找到他。
  顾城这么一通分析，想让秦刚轻松一点。
  秦刚很清楚怎么做，范梅会被妥善保护起来，血天使敢去医院就是自投罗网。
  按照计划早上九点开始宋良的预审，秦刚往后推了两个小时，顾城和萧冰先去宋良家转一圈。
  “行了，你们没事回去休息吧。”谈话比顾城预计的要顺利，组长很理智。
  两人正要走，秦刚又补充了一句。
  “电话号码的事要查清楚！有需要尽管开口。”秦刚把这事交给顾城，不打算让的其他人插手，表现秦刚对顾城的信任。
  顾城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秦刚摆摆手，示意两人离开办公室。
  等两人走出办公室，秦刚晃动鼠标，电脑屏幕亮了，他正在看宋良的档案。
  秦刚看的很认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才发现杯子里没水了。
  “你为什么要替血天使顶罪？”秦刚自语道。
  他感觉在血天使案找宋良的时候，他的确不知道张松是血天使。但是在张松被抓之后，宋良才逐渐成为血天使的爪牙。
  秦刚打了一个哈欠，真的是困的不行了。案情逐渐明朗，他相信顾城，血天使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顾城的表现很抢眼，秦刚觉得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把顾城招到警队。这样的刑警再多几个，组长就很轻松了。
  “睡会吧！”秦刚往沙发上一躺，不一会儿就打着呼噜睡着了。
  尽管血天使还在外面游荡，但是秦刚的心里很踏实，他有预感，这一次能彻底解决他的心病，以后再也不用为血天使的事操心了。
  顾城出了族长办公室，还得帮萧冰运检材，好在法医室有运尸体的推床，把所有箱子都摆在床上，一次就推到法医室。萧冰清点了一遍，一件都没少。
  送走萧冰，顾城回到单身宿舍，回味今晚发生的事。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发生很多事，遇到神秘女人、萧冰的近距离接触，都让他有点失眠。
  萧冰的身材真是霸道！仅仅是回味了一下，半个小时过去了，顾城集中精力开始思考案情。第一次参与办案就遇到这么棘手的案子，血天使毫不逊色那些史上留名的连环杀手，不论手法还是智商，血天使都是一流高手。
  血天使更可怕的地方在于操纵人心，他是用什么方法控制张松已经无法查证。控制宋良的手法倒是可以查下去，能精准的把握住人心，绝对不是普通人。
  人的心理复杂又多变，就连受过专业训练的心理医生也需要病人配合才行。
  等等，心理医生？
  顾城想要看之前血天使案的详细资料，把所有的案件都联系起来，或许能有新的发现。
  嘀嘀……
  手机突然又响了。
  顾城摸到手机，拿到眼前一看，又是那个神秘手机号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六个字。
  “北区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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