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宋良被抓之后，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身患绝症，就算能定罪，出于人道关怀，也会让他在医院里渡过剩下的时间。
  这倒是能解释血天使为什么这么疯狂，短时间内作案三起，杀死两人。因为时间不允许他继续等下去。不用很长时间，一个月之后，病情再加重，他连下床都困难，别说动手了。
  “唉！世事无常！”顾城感慨一句，继续收拾物品，四楼的东西都收拾完了。
  现场就剩下顾城和萧冰两个人，一直有事干的时候不会乱想，这会儿闲下来，顾城又想起刚才在凹槽中的事情，那种感觉……
  “咳！”顾城咳嗽一声，又的摸了一下鼻子，感觉非常不自在。
  四楼也有一个同样的凹槽，之前可能装的是某种流水生存线。
  萧冰脸上的绯红还没完全退去，顾城的不自在又提醒了她，萧冰想起了刚才在凹槽中的奇怪感觉，一阵热血上涌，脸又红了。
  气氛有些暧昧，又有些尴尬。顾城问道：“楼上还有一层，上去看看？”
  刑警已经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为了稳妥走之前最检查一下。
  萧冰轻轻的嗯了一声，两人拿着手电筒上了五楼。
  五楼的情况最好，还有三分之一的窗户保持完整，
  两人转了一圈，并没发现可疑的地方，走到一扇基本保持完整的窗户前，窗户被推开了。
  顾城往下一看，楼下正是宋良被神秘女人击倒的位置。
  “下面有什么？”萧冰向下看，什么都没有。
  “走吧。”顾城看时间的恨晚了。
  “等等！”萧冰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像是某种化学品。作为一名法医，对气味很敏感。
  顾城也闻到了，味道很的难闻，是从外面飘进来。
  萧冰把头探到外面，又缩回来，反复几次后确定味道来自外面。
  两人拿着手电筒往下照，意外发现外面有个小台子，就在排水管道旁边。排水管年久失修，已经锈蚀没了。
  “那是什么？”顾城发现小台子上有玻璃反光。
  萧冰把光线调暗，大概能看到轮廓，是一个小玻璃瓶！瓶口开了，一些粉末撒出来了。
  嗅盐！
  血天使用过的嗅盐，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先拿上来再说。”顾城从工具箱里的找了一个可以伸长的夹子，要把小瓶子夹上来。
  “别动！”萧冰发现小台子上有o形的痕迹，是半个鞋印。
  之前顾城只是有所怀疑，现在证据就在眼前，现场还有第二个嫌疑人！
  证据就在眼前，顾城反而有些懵了。
  嗅盐在血天使手中，他用过一次之后，随手装在衣兜里，然后顾城冲出来，血天使就跑到楼下，怎么会出现在五楼的小平台上？
  就算从一楼往想上扔，准确的扔在这小台子上太难了。更何况又是在黑暗之中，根本看不到台子。再加上台子上的痕迹又像是脚印，只有一个可能，嫌疑人站在台子上。
  顾城在发呆，萧冰可没闲着，因为脚印的位置特殊，没有办法提取。她拿着夹子当做自拍杆，拍了十几张照片，还算清晰，捕捉到了所有细节。
  萧冰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嗅盐在血天使身上，顾城追到楼下抓到血天使，一番打斗之后抓到了嫌疑人。可是拿着嗅盐的嫌疑人脚印怎么会出现在的无楼外的平台上？
  答案只有一个，血天使还有一人，站在这个平台上的才是真正的血天使。
  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
  顾城想到了更可怕的一种可能，血天使感觉到威胁，故意设计了这一出，引顾城来抓它。宋良一个将死之人顶下所有的威胁，血天使又可以蛰伏起来，等待时机再次作案。
  所以在现场才找到两名死者的手机，也没看到连环杀手的‘战利品’。虽然还没搜索宋良的家，就算搜了肯定也没有。
  这个念头让顾城心里一阵发寒。转念一想，要是血天使的设计，漏洞太多，风险太大。差点就把自己搭进去，这个计划也太烂了。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点什么？”萧冰问道。
  “我们可能被算计了。”顾城回想了一遍，他从楼梯上扑倒嫌疑人。嫌疑人站起来跑到窗口，等到顾城站起来追上去，相差了最多两到三分钟的时间。但是听到神秘女人和血天使的对话，间隔不到一分钟。
  顾城怀疑是在神秘女人的帮助下才才完成掉包。他没告诉萧冰神秘女人的事，在不确定对方目的前，不能把的萧冰牵扯进来。
  “这么说来，你在制服宋良的时候，血天使顺着雨水管爬到五楼，然后就躲在这里，避开了警方的搜索。”萧冰咂舌，血天使心理素质绝佳。
  先不说周围都是警察，就五楼这个小台子，年久失修，如果松动掉下去，这个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残废。
  等到大批刑警撤走之后，血天使才从上面下来溜走，因为台子太小，嗅盐才从衣兜中掉出来，等血天使发现，已经晚了。
  血天使溜走没多久，顾城用手电筒往下照，只看到大片大片的杂草。
  喵……
  草丛中传来猫叫声，刚才刑警搜索惊走了野猫。这会儿人都走了，野猫又回来了。灯光有些刺眼，它们在抗议。
  萧冰仔细检查外墙，发现几处攀爬的痕迹。血天使的身手还不错，普通人徒手爬不了这么高。
  还是让血天使跑了，就差一点就能抓住他。
  “他得意不了几天。”萧冰安慰道：“抓住了宋良，下一个就是他。”
  血天使之前最大的依仗就是警方对他一无所知，神秘莫测。宋良落网，等于掀开血天使的神秘面纱。他已经落了下风，落入法网只是时间问题。
  范梅和宋良就是重案组最大的优势，有了这两个人，血天使的真身就要浮出水面。
  萧冰收到医院方面传来的消息，范梅头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完了，病情稳定，但是依旧很虚弱。因为大脑受创，记忆方面可能会出现问题。
  暂时指望不上范梅，只能从宋良下手。顾城想要心理画像，还需要资料，到现在为止，对宋良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连他在作案的动机都不清楚。
  只要有足够的资料，顾城自信能让他说出血天使的真实身份。
  人的心理防线不可能无懈可击，总会有弱点，只要找到内心最柔弱的地方，就能打开他的心门。像宋良这种情绪欺起伏比较大的人，弱点破绽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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