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把安子问住了，幕后的老大才是最该死的人。就算血天使一个一个杀下去，也杀不到老大。
  小喽啰在714案中都被抛弃了，死去的关强、黄克桑算是中层，也都是弃子，他们未必就知道老大的身份。
  死的都是助纣为虐的家伙，正主还在逍遥法外，受害者的肯定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或许……或许……他有办法找到老大。”安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一个非常简单的逻辑，血天使是复仇者，要是能找到老大，还会对关强这些小角色下手？”顾城反问道。
  安子一下就被问住了，可以再退一步，就算血天使找的到老大，能杀死的老大？
  “我……我说……”安子愿意开口，黑三名下有一间经纪公司，黑三虽然不经常去，但是公司里的人肯定有他的联系方式。
  顾城立刻把消息告诉秦刚，最多用一个小时就能找到黑三的下落。
  “干的不错！带着安子去一趟法医室，你今天就收工了。”秦刚对顾城提出口头表扬。
  不用组长解释，顾城就猜出去干什么。
  安子虽然有不在场证明，还是要去做痕迹检测，证明他没去过犯罪的现场。
  实际上目测就能看出安子不是凶手，他比嫌疑人至少高处五厘米。
  一整天都没看到萧冰，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估计姓何的老法医早跑了，这会儿还在法医室的也只有萧冰了。
  “走吧，去证明你的清白。”
  “去哪？”
  “法医室！”顾城带着安子向楼下走去。
  安子需要时间想清楚，让他发自内心的愿意和警方合作，强扭的瓜不甜，估计过了今晚，他就想的差不多了。
  咚咚咚……
  法医室的门虚掩着，顾城轻轻的敲了两下。
  “进来！”
  萧冰的声音还是这么好听，顾城推开门看到萧冰的背影，正在水池前清理工具。
  工作台上躺着一具尸体，盖着白布，上面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是张松的尸体，秦刚没有要求，萧冰还是完成了尸检。
  安子第一次进入法医室，看什么都觉得好奇。看到工作台上的尸体，向后退了几步，躲的远一点。
  人作为一种智慧生物，对于同类的尸体有一种抵触心理，特别是死于非命的尸体。
  安子的行为是正常人的反应，这也说明他成不了连环杀手。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萧冰头也不回的说道。
  萧冰的语气很轻松，多半和案子没有关系。旁边的工作台上摆着一排试管，应该是刚做完血检。
  “某种违禁药物残留？”
  “猜的很接近了。多种强力镇定剂，有些甚至不能用在人身上。正规医院里不可能使用这种药物。”萧冰转身看到顾城和安子，视线在安子身上多停留了两秒钟。
  “他不是嫌疑人。”
  她已经完成半个脚印的分析，嫌疑人身高175左右，鞋子前端几乎没有磨损，凶手走路习惯脚后跟先着地。大部分人走路都是脚掌先落地，虽然是很细微的差异，但是日久天长，鞋的磨损程度就不一样。
  身高再加上走路的姿势，可以断定的安子不是凶手，但是必要的检测还要做。
  萧冰在地上铺上白纸，让安子走过去，留下清晰的脚印。顾城拍照，录入信息库中。
  “再采集一下dna。”萧冰拿出一根棉签，让安子在口腔内上表皮摩擦几下，可以提取到脱落的表皮细胞。
  萧冰做好标记，基本的检测就完成了。
  “行了，帮我把张松的尸体装进敛尸袋，放入停尸柜，就可以下班了。”
  “又是我！”顾城又当了一把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
  “张松？”安子指着尸体问道：“北区精神病院的张松？”
  “对了，你们认识，就是他。要看一眼吗？”顾城准备掀开白布。
  “不看！”安子慌忙摆手，摆出一副要逃跑的架势，额头上都是冷汗的，反应比他预计的还要激烈。
  顾城赶快放下手，安子表现的不太正常。
  “对不起，我有点失态，可以走了吗？”安子说话都有点虚弱。
  “你在门口等我！”顾城帮着萧冰将尸体装进敛尸袋，又抬进停尸柜中。
  萧冰低声说道：“安子的反应可能和他接连失去两名亲人有关，刚进门我就注意到了，他刻意的回避白布。”
  “懂了，学姐早点回去休息。”顾城走出法医室。
  对白布的恐惧是安子的心结，盖在亲人身上的白布，接连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他对白布产生了具象化的恐惧。需要心理医生帮他疏导，不然的话会越来越严重，最后会影响到安子的日常生活。
  组长没做特殊安排，顾城就把安子带回了宿舍，还有一张空床，正好让安子睡。
  顾城自语道：“张松身上出现违禁药品，肯定和林义有关，他是主治医生。”
  “林医生？”安子再次听到林义的名字，好奇心被激起来。
  “就是张松的主治医生，带个眼镜，看起来很斯文，有时候看起来挺拽的。”顾城描述了林义的模样。
  “还是没印象，应该是我离开之后去才去的。”安子离开医院挺久了，有些的记不清。
  “不对，他认识你，还和我说见过你。”
  “可能听别人说的吧。”安子想了想，一点印象都没有，在他记忆中，离开北区精神病院后，再没有见过同事。
  “你确定？”顾城记得林义信誓旦旦的说见过安子，两人还有交流。
  “真没有！”安子肯定没有。
  这就有点奇怪了，监控视频中有林义的照片，顾城准备截取一张，让安子辨认一下。这会儿晚了，顾城不想动，明天再说。
  安子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张松的主治医生是个老医生，姓廖。护工们背地里都叫他廖老头。”
  “姓廖？”顾城想起了人事部门管档案的老头就姓廖，他还说过，以前也是医生，准备退休才调来管档案。
  “廖老头倒是个好人，不管对病人，还是对护工都是笑眯眯的，也没见过他和谁生气，医生病人都喜欢他。”
  顾城点点头，廖老头一看就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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