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这正是地下室硝烟弥漫辣眼睛那晚，骂她们是老鼠的四楼住户，韩小果还能绕道走吗？
  “大白天的，还能扰了谁的清梦？”韩小果冷笑着红眼迎了上去。
  四楼住户：我们街道早就该出手了，拖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彻底铲除鼠患了！不过没关系，正义不会缺席，只是总会迟到！
  韩小果os：“大白”一点都不温柔体贴，除了情商感人，只有一坨肚子是神还原。
  韩小果：你们街道他敢！如果真是你们有理，你白天来啊。你们街道替天行道，你们排着队要上门送花圈的好事，还不张扬天下，干嘛深更半夜叫假警察来？哦，是干脏活，怕扔石头到我们马桶，米田共溅到自己的鞋尖上啊！
  【听到这话，街巷里的一队穿保安制服的人面面相觑。
  保安1：这活儿被人抢先干了，那我们这钱退不退啊。
  【几个人商量了一番，达成共识。
  保安2：先去领钱，反正赶人的效果达到了。
  保安3：谁做的都一样。
  保安4：问起来，就说是昨晚上我们搞得突然袭击。
  【四楼住户才不怕泼妇骂街，他以清冷的俯视姿态教育起韩小果。
  四楼住户：地下室本来就不让人住的，这点常识都没有！
  韩小果：这是常识吗？这跟不要随地吐痰、过马路不要闯红灯、野生动物园猛兽区不要开窗下车是一个概念吗？北京2011年颁布的规定，叫《商品房屋租赁管理办法》是有说到这个，可你哪哪大马路上，告示牌上贴着了？
  四楼住户：吖，那你都知道你住这是不合法的你还闹什么呢！你站着又喊又叫的不丢人啊！
  韩小果（反问）：我这样有什么丢人的啊！吃你家大米啦，你管天管地管我在这站着！
  四楼住户（幸灾乐祸）：人能承包下来，肯定有背景啊，你自己要惹，怪谁！就是蠢啊，活该啊！
  韩小果：说我们蠢，你是有多聪明啊。按你的推论，人防设施拿来住人既然早八百年就是违法的，那这么多人是怎么住进去的？
  四楼住户：你啊，就活该被当老鼠驱逐！就这点智商，还推论，你咋还有脸赖在北京不走啊，真给我们北京丢人！
  【一听到有人把她们不当人，韩小果瞬间原地赛亚人了。
  韩小果：是哦，住在地下室的都是这地界上土地公土地姥爷的徒子徒孙，进出靠的是遁地法，门房的、治安亭的、街道办的，楼上住的，走过、路过就是从没见过，所以这地下室风生水起生意做了头十年才有人管呢。
  “不作为呗，我们也天天打电话，电话是接了，可就是没下文，浪费我多少电话费？我们也烦啊！”一买菜的吃瓜群众，坐马路边的石凳上开始摘韭菜。
  吃瓜群众：就是，想想我们这都几环啦？那挖地下室的，举报电话天天打他不照样挖吗，不搞个大事出来谁睬你啊。
  【吃瓜群众虽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说的是真理啊。韩小果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喝水。
  韩小果：你们住得不爽，我们也住得不开心，我好奇有法不依我就是要问问清楚，到今天才执行这是为什么！普通老百姓不知道小孩子没人看锁家里他可能会翻窗掉下去，会吃螺丝卡到喉咙，摸插座可能触电，开冰箱可能变成冰棍这种常识是活该。那该知道的这个文件的人，上岗之前，考试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
  【一男的点了一颗“黑熊”烟，也进来插话。“他是这的一霸，房子都在他手上，谁能帮你说话啊。”
  韩小果：我又不是没长嘴，干嘛要别人替我主张？他张瘊子承包了地下室，违法把人防设施租出去揽钱，他赚没赚到钱？他承租地下室就是违法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还这么干，这不故意坑爹吗！吃肉不吐骨头的渣渣，还挺会玩转地方法规的！
  吃瓜群众：小孩儿，我跟你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你这钱，真要不回来。
  【买菜的吃瓜群众拢好摘干净的韭菜装回塑料袋，又忙着给莴笋摘叶子。韩小果倒了点水在手上，漱漱口，往花坛里浇点血水，顺道洗洗脸。
  韩小果：我就奇了怪了，早就规定了为什么不早按规定来，你早点按规定办事，大家都不都省事了？非要大家都不痛快，就他张瘊子咔咔数钱痛快了！
  吃瓜群众：小孩儿，你咋这么倔啊，请一个律师得花多少钱啊。走吧，你看他横的，这种人总会遭报应的，犯不着嘛。
  【买菜的吃瓜群众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听见韩小果说街道的“坏话”，“大白”接完电话又回来暖人心了。
  四楼住户：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啊，早就该挪地方给我们停车了。你啊，吃一垫长一智就得了，别跟我们这瞎闹，赶紧滚蛋！
  韩小果：哟，四楼的，昨晚上睡得好吧你精神头这么足啊。小区里你是区长，小区外也是你家的？我在公共场合说句话都不行了？
  四楼住户：我们这是高级小区，就不欢迎你这种住不起还硬赖着不走的low货！
  韩小果：呵呵，你住的401，是不是你家还得看不动产权证上写谁的名字呢。车位你买了吗？写入购房合同了吗？预售许可证见过啦？说得跟我让出来就成你家产了似的。不就是在北京住了套房吗，牛掰啥啊，要上天你上火星上住啊。蛤蟆嘴大也没你这么能呱啊，听得我当万里长城也是你家私产呢！
  四楼住户（大声道）：那你这么口齿伶俐，这么有文化，咋就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你是这礼拜才知道人防不能住人的吗！现在不是我要赶你们走吖，是法律要赶你们走吖！你跟我卖嘴皮子有意思吗，有本事你告去啊！
  韩小果：哎呦你叫我告我就告啊，你是湘西赶尸的会摇铃铛做法术啊！
  【四楼住户并非像韩小果那么耳聪目明，真以为韩小果是说东向东的直脾气。
  四楼住户：随你便啊！为了这么点钱，拖个几年的官司，告去呗！反正你的时间也不值钱！韩小果站在烈日下眯着眼睛，恨不得拿目光戳死四楼住户。
  韩小果：哎呦，我的天呐~说得跟你的时间都拿去为社会主义十三五全民奔小康添砖加瓦了一样。奶粉尿布、信用卡你生活多充实啊！有空跟我斗嘴皮子你回401歇歇吧你！脸上贴两发霉泡芙你多节约时间啊，这月的收支没补齐，吃半瓶安定睡去吧你！睡觉又不浪费你时间！
  四楼住户（心虚）：要你管，反正比你强！
  韩小果（抹了个大白眼过去）：少跟我攀比，我孑然一身就是个走哪滚哪的蓬蓬草。不像你，班不敢不加，钱不敢乱花，就怕月贷跳票，过完几十年而已，人人一样是慢性自杀。只争来早与来迟，有能耐，你这辈子别死啊！
  【四楼住户顿了顿身形，想要反嘴骂回去，可对方说得还真没什么不对，无力驳回啊。只能拿起电话装作业务繁忙的样子，撤下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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