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他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
作者:
汐染 更新:2021-04-17 11:25 字数:2058
后悔已经无济于事了,但纵使是绝望之下,叶娴也从来不会闭目等死,就算不能避开,但最起码她也得想办法尽力避开要害,让自己不至于被人一刀毙命。
就在她咬着牙想努力往旁侧开些身子时,眼前忽然掠来一道黑影。快如闪电,气势骇人。
下一刻,她的胳膊被人拽住,整个人被拉向一旁,却又被一个宽厚的怀抱紧紧地护着。伴着“噗”的一声,似乎有血溅到了她的脸上,然后是极轻的“咣当”声和红绡痛苦的闷哼声。
原本拿着匕首紧追在她身后的红绡,连同她手中的匕首一同跌落在了地上。原本泛着银光的匕首上,却沾染了与她衣裙一样的鲜红颜色。
“王爷!”蓝萱的惊呼声,令叶娴一愕间猛然反应过来匕首上的血到底是谁的,转身一看,却对上文曜之关切的眼神,“怎么样,你没事吧?她有没有伤着你?”
他的语气急切,言语间带着难掩的紧张与担忧。
几道连续的滴答声从脚边传来,叶娴低头一看,几滴鲜血滴落在地上,绽出一朵朵妍丽而骇人的血花,她看得眉心一跳,对上他茫然不知却急切想拉着她查看的举动,她怔怔地摇了摇头,忍着喘息缓声道:“我……没事……”
难道他竟不知道,真正有事真正受伤的,其实是他?
“王爷,您不要再被这个女人骗了,她在您面前表现出的一切,都是刻意的。”红绡捂着胸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含泪神情悲切地叫道,“她千方百计嫁入祈王府是有目的的,只是想借您的手帮她对付继母和妹妹。她一向心狠手辣、风流跋扈……”
“闭嘴!”文曜之轻轻放开叶娴,猛地转身一脚踢在了红绡的肩头,由着她似个车轱辘一般滚出两圈,才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来,“是谁给你的特权,不但敢拿着匕首伤她,还如此出言中伤她?”
随着他的转身,他左侧后肩处的伤口完全暴露在了叶娴的面前。黑色的衣衫看不出血色,但那迅速被晕染的湿漉和不停滴落在地上的血花,却昭示着他的伤口不小。
然,文曜之却仍像是并不知道自己受了伤一般,抓着红绡衣领的五爪缓缓收紧,眸中的冰冷与深邃似能吞噬一切:“红绡,你是不是忘了本王同你说的话?本王说了,那是你唯一赎罪的机会,若是你胆敢再对王妃或是她在意的人做什么,本王定不轻饶!”
文曜之眼中的怒火和冰冷,是红绡未曾见过的。她毫不怀疑,下一刻,这个她尽心服侍了近十年、甚至连一颗心都跌落在他身上的主子,会毫不犹豫就将让她死得尸骨无存。
突然冒出的念头,令她忽地生出一抹浓浓的恐惧感。她慌张地一把揪住文曜之的裤腿,急急祈求道:“王爷,奴婢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哪,奴婢对您,从未有过异心啊……”
“蓝萱!”文曜之脸上的冷意加深,眸底毫不掩饰地闪过一丝厌恶,一把将红绡掷在了地上,转过身声音冰冷地道,“把她交给凌风,即刻送去南疆营中受罚。若她还是无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或者再做出不妥之事,便,就地正法!”
“不,王爷!您不能这样对奴婢!”红绡疯了一般再次扑向文曜之,还欲再抓住他的裤腿祈求,却被他一脚踹开,沉声呵道,“蓝萱!”
“是!”蓝萱抿了抿唇,压下心底的不舍与难受,轻叹一声,走到红绡面前,低声道,“姐姐,望你能珍惜王爷再次给你的机会,不要再执迷不悟犯傻了。”
一个做奴婢的,服侍主子本就是本分。聪明如姐姐,怎么就会愚蠢到希冀仗着这个让主子对她倾心,不但不听她的死死苦劝,还不知死活地一再对王妃出手呢?
方才若不是主子来得及时,后果怕是根本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不,蓝萱,我不要去南疆,我要留在王府里,你帮姐姐求求王爷,好不好?”红绡转而一把抓住了蓝萱的手,企图让她帮着求情。
见她此时仍然无法明白王爷的深意,蓝萱失望地摇了摇头,抬起一掌直接将她劈晕后,将她带了出去。
一时之间,屋内只剩叶娴和文曜之两人,寂静的空间里,除了叶娴越来越急的喘息声,便是那听起来诡异而让人惊骇的鲜血滴落声。
“你先在床上躺会儿,我马上让人去唤安铭浩来。”看着她急喘的模样,文曜之紧蹙的眉宇间忧虑加深,快步走到她身旁,一瞬的迟疑后,欲要将她抱起,却被她摆手拒绝。
果然是自己的禽兽行为伤着了她,让她即便在这种情形下,亦不愿意让他触碰半分。
“对不起,是我莽撞了……”文曜之的神情间闪过痛苦,言语间更是难掩的失落,甚至是自责,叶娴不明所以,虽有些疑惑,却不及多想,忙捂着胸口平复了一下喘息,缓缓地道,“我暂时没事,还能再撑一撑。但你的伤口不浅,流了很多的血,那边有药箱,你赶紧先包扎一下吧。”
听到叶娴竟然在担心自己身上的伤,文曜之眸底的黯然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喜色。
他侧头看了一眼后肩处的伤口,竟然只是抬指一点后,便毫不在意地道:“一点小伤而已,现在暂时不会流血了,我先把你安顿好再处理也不迟。”
一面说着,他再次伸出手,坚持将她抱到了床上。但叶娴却意外地感觉到了他全身的僵硬,那份别扭,竟是比初次接触他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这是怎么了?
“小姐……”叶娴疑惑时,柳绿和翠儿担忧的声音急急响起,不过眨眼间,两人便冲到床前,将叶娴上上下下好一阵打量,确定她除了喘息得厉害了些,并无其他伤势,两人才松了一口气,这时才注意到床旁还站着一个大男人,且男人肩头的湿漉处还传来阵阵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