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永远都是夫妻
作者:
汐染 更新:2021-04-17 11:23 字数:2086
屋外的人早已远去,抓着被子僵坐在床上的叶娴,却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般,怔怔地望着棉被上毫不起眼的靛蓝花纹。
武灵木他们的目标果然是凤凰台上的断剑,他们不但将断剑偷走,竟然还将此消息散布得人尽皆知。
如此一来,两国之战,怕是难以无法避免了。
那么他呢?她让安铭浩借着乌鸦传给他的信呢?他是没收到,还是大意了,竟然一点儿都没阻止到武灵木了吗?
叶娴急急转头时,恰对上文曜之看过来的凝着异色的眸光。
“阿嚏……”叶娴欲张嘴时,鼻头突地一痒,接着喷嚏声不断,等到她揉着流涕的鼻子要下床时,突地有暗影靠近,一只大手将被她掀开的被子重新盖到了她的身上,同时一碗黑乎乎冒着药味儿的汤汁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虽然知道自己这是染了风寒的节奏,喝药是最明智的决定,可心头堵着的无数气怒,让她恨不得拉着身前的男人狠狠揍一顿,怎么可能听话地接过药碗?
何况,她会染上风寒,完全是他的功劳。她更不知道,以他卑劣的品性,这会不会是一碗毒药?
如此想着,叶娴又一把将他盖上的被子掀开,对面前的男人和他修长手指间捏着的碗视而不见,从碗与床柱的缝隙间钻出,走向屋外。
她不想看见他,不想同他说话,更不愿意与他待在同一个屋子里。她要到外面去借衣服借银子,赶紧回到京都去!
“站住!”冷冷的声音从后传来,叶娴只是双眸眯了眯,脚步顿也未顿一下,径直走到门边将手伸向门闩。
他是堂堂王爷没错,可她并不是他的侍婢,为什么要听从他的吩咐?他叫她站住,她就得站住吗?
但下一刻,又是一阵疾风袭来,在她的身子冷得一哆嗦时,她的嘴被人捏开,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头迅速灌入她的嘴中,蔓延在口腔内的,却是比预料中浅淡了许多的苦涩感觉,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丝丝甜味儿。
叶娴没有深究那丝甜味儿的由来,抚着胸口咳嗽两声后,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怒,一抬手挥向文曜之手中的药碗,吼道:“文曜之,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什么他觉得她有用要她帮忙时,就可以在大殿上求皇上赐婚,将她扯进他无休止的争着漩涡之中;觉得她无用时,又可以避她弃她,任由她被安王关在刑部大牢打得死去活来?
凭什么他高兴时可以花言巧语害她沦陷一颗真心,不高兴时却又霸道强势地拿刀子来割她的心?
难道就因为她只是一个被家人嫌弃、无依无靠的孤女吗?
她叶娴可从来都不是一个要靠家人庇佑才能活着的女人!
眸中掠过寒芒,叶娴不顾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的药碗,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文曜之的衣襟:“文曜之我告诉你,我叶娴可从来不是逆来顺受任人摆布之人。你可以因着我们之间的毫无干系不顾我和翠儿她们的死活,但想得寸进尺欺负于我,可没那么容易。
就算你身为皇子贵为王爷,身份高贵得需要我仰视,也休想像欺负其他人那样欺负于我!”
他欺负她?
看着身前纵是自己不避不让因为身高的原因也只能揪住自己胸口处衣襟的叶娴,文曜之冷凝的眸光中隐现一丝嘲讽:“王妃说笑了,你我乃是夫妻,何谈毫无干系?本王作为丈夫,又岂会欺负自己的妻子?不过是怕王妃病倒后经不住这长途跋涉罢了。”
长途跋涉?他还是要带她去宛南城?那宛南城又在何处?
“我不想知道那宛南城在哪儿,你去不去是你的事,我为什么要跟着去?”叶娴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却被他高大结实不动如山的身体弹得自己往后退了两步,急急稳住身形的同时咬牙道,“何况,你我的婚姻本就是你的计谋。如今你我的交易结束,这层虚假的关系自然也就随之解除。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互不相干。我已叫了柳绿和翠儿整理好我的东西,现在我就回去把东西搬出你的祈王府。”
说着,她再次抬步往外,却被横跨一步的文曜之长臂一伸,一把拽住:“王妃想得太天真了,你我的婚事乃是父皇御赐,只要父皇没有再次下旨,你我就永远都是夫妻。纵是王妃再不喜,也得强笑着陪本王走下去。”
是吗?那如果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呢?
他以为,一个夫妻的名头,就能将她困住,让她不得不待在他的身边,承受他莫名其妙变幻莫测的对待吗?
叶娴冷冷一笑,有些不以为然,随即心底的疑惑却越来越深,越发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了。
他避她弃她,难道不就是为了将她逼离吗?为什么却又要一再说出不准不许她离开的话?他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地口是心非?
叶娴唇角的嘲讽,刺得文曜之的眼睛生疼,他的眸中盈起一抹锐利,手上一用力,将她一把扯至床旁后推倒在床上,抖了抖床上的棉被将她紧紧裹住:“所以,除了陪本王去宛南城,王妃哪儿也别想去。”
“我不去宛南城!”
反应过来的叶娴一边吼叫着一边奋力挣扎,无奈三两下,她便被文曜之用被子裹成了个粽子,绑缚在被子外面的两人的腰带,一黑一青交互成网状,似乎无声嘲笑着叶娴的无用挣扎。
因为被文曜之轻点了两下,双手瞬间失力,叶娴打好的从系统中取出刀具将棉被割破的算盘也落空,到最后,只剩下蹬着双腿的大吼:“文曜之,你个流氓!浑蛋!你这么对我,你会遭报应的……啊……你快放开我,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非礼了……唔唔唔……”
叶娴最后的一句怒吼声,淹没在突然塞入嘴中的手绢中。看着好整以暇地理了理长发后和衣躺在她外侧迅速闭上双眼的文曜之,她除了将眼睛瞪大到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以示愤怒,竟是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