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四章你是你,便足矣!
作者:
汐染 更新:2021-04-17 11:22 字数:2115
“为什么明明一肚子的疑问,却从来都不开口问问我?”
对上文曜之微挑眉头好整以暇等着她开口的神情,叶娴将缠绕好的白巾在他的手臂处打好结,再次问道。
明明疑惑于她的验尸能力,疑惑于她的缝合术,疑惑于她那些不同于这个时代的精致的验尸工具,更疑惑于那日梅园内赵管家突然奉上的根本不是她所丢的医书……
她的那些所言所行或许能够骗过别人,但以他的聪慧和手段,只需稍稍调查一番,便能发现她与原主的截然不同。
可是,从头到尾,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她什么。就连她编的他其实根本不信的验尸理由,他也没有质疑过。
“我问了,你就会说?说了,又一定是真的?”文曜之挑了挑眉,看着她瞬间垂下的眼眸,笑了笑,“既如此,问了又有何用?”
他文曜之,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之事!这个女人的性子,他太清楚了!
一句话,竟是让叶娴无言以对。
他说得确实没错,她身上的秘密太过骇人诡异,即便他问了,她说出来的,也一定不会是真相。
由此也足可见,对于她之前所编的理由,他果然一点都不信。
“我只需知道,你是你,便足矣。其他的,与我何干?”凝望着她垂眸不语的模样,文曜之抬手将她无措拨弄着他伤口处白巾接口的小手一把握住,缓缓而言。
从一开始他选择她,便不是因着她大将军之女的身份,而是……她亲手将他从死神手中夺了回来。
既如此,她的那样异常,又与他何干?
他只需认定,她始终是那个雨夜将他从死神手中夺回的她,便足矣!
“不过,若哪一日你迫不及待要告知本王,本王也可勉强一听!”文曜之含笑说完,左手一拉一带,身子一歪,便带着叶娴躺在了床上,同时双脚一挑,将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既然睡不暖和,那就到大床上来睡。以后……我替你暖脚。”
最后一句似是不想让人听见的低低的轻喃,让叶娴僵着挣扎的动作一顿。
眼前的男人,看似冷漠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内心比谁都细腻,竟连这样的小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想问问今天父皇为何突然唤我入宫?”他揽着她,双脚轻轻一勾,便将她微凉的双脚夹在小腿间,果然用自己的体温为她暖着脚。
叶娴眸光一颤,缓缓仰头间,却对上他别扭躲闪的眸光。一时倒让她的尴尬顿消,僵直的身体缓缓放松,配合地问了一声,“为什么?”
他小腿处的肌肉硬实而暖和,阵阵暖意透过她微凉的小脚,直达她的心田。他的左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身上,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透着暗香的热意将她笼罩。
明明盖着的是同样的棉被,每晚都觉得寒意难耐的叶娴,此刻却浑身躁热,都想掀了身上的被褥。
“让我继续暗查罂粟之事。”文曜之躲闪的眸光落向床顶,想到皇宫里皇上对他说的话,神情间又恢复了平常的冷然。
“皇上开始怀疑幽王了?”叶娴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声,借着侧转身子漏进被褥间的冷风,驱赶掉了几分身上的躁热。抬头看向他时,却见他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暗笑,
“不,添了救驾之功的幽王,自是更得信任了。只因此事涉猎极广,连左相夫人和武昭使臣都涉足其中,他认定定王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而且,今日城郊之外,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又出现了?”叶娴动来动去的身子一顿,意外之余,脸上不由带出几分喜色,文曜之垂眸瞧见,知道她想的是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明日带你去瞧瞧。我之前让人搜寻的几具尸体,也一并放在郊外,这几日,你有得忙了,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别再动来动去,也别想逃,否则,我不保证还能继续只这样抱着你睡。”
感受到她身子的瞬间僵直,文曜之勾唇一笑,左手向着烛台处一弹,屋内再次陷入黑暗中。
呃……
本来叶娴还感激于他一直记着自己交代他办的事,却因着他后一句话而瞪大眼睛看着漆黑的夜空,任由他一动不动地抱着,耳旁传来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声,僵直的身体才缓缓放松,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两人心意已定,她也不是个保守之人。但若让她今日就同他……她还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没了往日的寒意袭体,身周一片暖意,叶娴却反而睡不着了。瞪着眼睛看了半天的夜空,她终是忍不住翻了个身,感觉到身旁男人的呼吸一顿,便轻轻开口道:“对了,皇上和太后今日赏下的那四个人呢?今日我被掳之事,皇上和太后他们……就没说什么?”
她清楚记得,原本在宫里寸步不离明显有着监视之意的那四人,在漱玉山庄外时,却并没有随在文曜之的身侧。
而她这回可是在皇宫之中、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被掳的,堂堂防卫森严的皇宫之中,发生这种事,皇上不可能会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还有,当时皇宫那么乱,即便定王未必能成事,皇上未必会陷入危险之中。但你在那个时候离开皇宫追出来,皇上……就什么都没有说?那些人,就没有趁机进言挑拨,竟白白放弃了这么好的诬陷你的机会?”
宫外大乱,他却弃皇上于不顾冲出宫去,有心人稍一挑拨,他这里应外合与定王一同谋反的罪名,怕是都有可能被罩上了。
之前还未想得那么远,此时越说,叶娴越觉得当时的情形定然十分危急,文曜之追出来救她,实是十分危险之举。
比起当时那男人逼着他断臂救她时的情形,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父皇是有些生气,不过,后来我正巧助余将军逼退了东宫门的逆贼,父皇便让我将功抵过了。你被掳之事……得某些人的功劳,父皇已认定为定王同党所为,企图扰乱宫廷,趁机里应外合。你只是遭了池鱼之殃,父皇今日赏下好些东西,说是给你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