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场势单力薄的战斗
作者:某桥凉介      更新:2021-10-08 06:15      字数:2600
  众人悄然生起一股寒意,这家伙是真动了杀心还是气话?但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足以酿成大祸。
  来不及细细思考,为首的青年一甩手中的钢管大喊:“干!”
  一众小弟一个激灵拔腿冲来,陈癸当下想拉着陈仲鼎跑人,却被陈仲鼎反手抓住,“要走的话何必等到现在,儿子,怕不怕?”
  陈癸心里叫苦连天,老爹你这话问得好啊,我可没想把他们激怒,只是想尽量拖延时间,等到救兵老了,咱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可是现在这几个家伙搞得像是要找咱们拼命似的,虽然你的飒爽英姿让我眼前一亮,但我当然怕啊!对面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壮汉,在这儿黑灯瞎火的地界,这时候明明还早着,路上竟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不怕?
  是,咱在学校是个出了名的机灵鬼,可真不是个成名的好打手啊。你这死死的拉住我,我想跑都跑不了,心里慌成狗了好吗?
  陈癸的心里话自然不敢说出来,看自己父亲的架势,今天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
  “别怕,人来这世上就没可能活着回去,有什么好怕的呢。敢陪你老子干他娘的一架吗?”陈仲鼎压根就没想听陈癸的回答,瞥了眼对方走出来的那片阴影,自顾自的接着说,厚重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自信和不容置疑,“而且,现在走了良心会痛一辈子的。”
  是啊!有什么好怕的,都是一条命几十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再说,真要拼死一搏,他对自己还有那么点自信。听着老爹的话,陈癸突然生出一股豪气,大丈夫在世,岂能事事退缩,敌人来了,迎着便是了。
  可是,跟良心有毛线关系呀?
  “有什么不敢的!”陈癸想想自己也是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场的人,就算他们是社会上混了几年的家伙,但拖住一两个,自信还是没问题的,再说今晚他老子风头太盛,都让他嫉妒了,他得找回点面子。
  陈仲鼎发出豪迈的笑声,随之放松肌肉,脚下变化站位,侧身面对迎面来的几人,普普通通的姿势,这一刻却让陈癸隐隐感觉到一股宗师的味道,站在那就像是站着一堵墙,一夫当关!
  陈癸相信,父亲确实是练家子。他忽然觉得身边这个身材平平的中年人变得高大起来。
  “来吧。”陈仲鼎冲着冲将过来的几个混混挑衅的招了招手,陈癸看向父亲,他的嘴角竟然挂起一抹笑意!
  第一个冲到面前的汉子,显然对自己有充分的自信,他认为他们中那几个人的顾虑显然是多余的,这种事情干的还少吗?这两个家伙装腔作势一番,就能把他们吓到,真是耻与为伍,这就让他倒在我的铁拳之下,好好打你们的脸!
  他嗷嗷叫着,一直到与陈仲鼎的距离极近才骤然起跳,俯冲向陈仲鼎轰出虎虎生风的一拳,他早就计算好了,这么近的距离,看你怎么闪开!拳头迅速拉近二人的距离,他笑了。
  突然他瞳孔猛缩,刚扬起的笑意消失一空,因为他根本来不及看清对方的动作,竟不知他是怎么躲过攻击,而此刻他更担心的是他正以极快的速度从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侧擦过。
  不好!脑海里骤然炸起恐惧。
  陈仲鼎侧身的瞬间,手臂动作带动衣袖搅起风声,对着对方不及落地的双脚轻轻一捞,庞大的身躯竟被他轻松翻转着身体,这人忙撑开双手防止以脸着地。
  混混们的第二道攻击立刻又至,一记横踢擦着刚刚向下沉去的第一个人的双脚急剧挨近陈仲鼎,一旁的陈癸心跳猛跳了两下,对方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连对他发动佯攻的人都没有,竟是认准了擒贼先擒王,想集中火力进攻父亲。
  他清楚知道事实正是如此,只要陈仲鼎丧失了战斗力,那么双方的这场战斗就已经分出胜负!
  他必须做点什么,那只踢向父亲的腿,他已无力阻止,既然如此,那便不去理会,他双腿一蹬冲向了准备向陈仲鼎发动车轮战的后续队列。
  咔嚓一声,撑住地面的汉子发出厉叫。
  不知陈仲鼎是怎么躲过那一记横踢的,陈癸的余光只瞄到父亲正紧箍着地上汉子的双腿,膝盖狠狠的压在他的腰上,汉子的腰弯曲成令人匪夷所思的角度,像是身姿曼妙的芭蕾舞者做出的舞蹈动作。父亲唇边的笑意丝毫没有变化,似乎这样的美景或者说惨状丝毫没有引起他内心的波动,这令在场所有人包括陈癸由衷一阵胆寒!
  第一个倒下了。
  横踢的汉子刚刚稳住身形,身边的兄弟撸起铁棍朝着陈仲鼎的脑门呼啸而去,陈仲鼎扔下箍在手里碍事的腿,闪电一般往前一步身体微倾,铁棍依然撕裂着空气一往无前,只不过无法落在陈仲鼎的头顶了。
  握着铁棍的手随着铁棍的落下,重重落在城陈仲鼎献出的肩膀上,毫无防备下的手臂骤然一麻,挥出铁棍的力量太大,导致此刻竟然被肩膀一阻竟无法握住,掉落在地哐啷作响。
  一个拳头在空中加速,扭转,随即猛烈轰击在汉子的下颌上,跨步,出拳之间速度快的得令人无法相信。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在瞬间全部完成,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战斗机器,精准迅速的完成着每一步战术动作。
  汉子不出意外的倒飞出去,血水和打落的黄牙很有美感的在空中画着弧线。
  “庐......庐山升龙霸?”陈癸目瞪口呆,脑中不由浮现庐山升龙霸的壮观,旋即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想,这家伙长大后一定比父亲更厉害吧。
  第二个倒下了......
  一记凌厉的扫堂腿在刚刚飞起的身影下悄无声息攻入陈仲鼎的领地,一人早在陈仲鼎右侧助跑,跃起,双腿笔直似一杆泛着寒光的尖枪笔直插向陈仲鼎的头。陈仲鼎眼睛都不曾向下扫过,便抬起左腿,那人喝了一声,似乎吹响提前的胜利号角,然而犹如扫在一株伫立千年的古树上一般,陈仲鼎纹丝不动,反而让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抬起的左脚在他触碰到陈仲鼎的一霎瞬间落下。
  又是一声咔嚓,陈癸今晚对这个声音有些审美疲劳了。踏上那条腿的同时陈仲鼎扭转身体,在腿上狠狠蹂躏,接着他的身体竟像是违反物理定律般,原地后空翻踢向飞过头顶的那具在他眼里死尸一般的身体!
  第三个,第四个倒下了......
  第五个......第六个......
  陈癸抹掉嘴角的血渍,脚下用力碾在最后冲上来从后方偷袭陈仲鼎的三角眼男子胸口。之前躲过了对方刁钻的铁棍,却他硬接了他一记勾拳,但毕竟已经是在南合这种地方混过一年偶尔也能爆发惊人的战斗力的人。
  看了看越过自己直冲父亲的地上七条精壮汉子,正横七竖八抱着不同身体部位翻滚着呻吟,父亲接连放倒数人,其间竟无一人能够让他真正硬接一记攻击,更别提受伤,这样的战绩令他不得不升起骄傲和敬佩。他带着一抹邪魅戏谑的笑意盯着近在眼前的老大,他的背后是陈仲鼎静静凝视那紧握甩棍的老大。此刻,他竟然显得如此孤单凄凉,势单力薄。
  这是个脸色泛白的年轻人,鼻梁挺阔,但似乎是长期熬夜,有着重重的黑眼圈,唇色血红像极了姑娘们最爱的唇彩但此刻十分干涩。算得上俊朗,只是这一脸不健康的神色,令他看起来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