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也许恒贮之得问问自己，到底是什么动力指引他走上这条不归路的？
  就连白上衿保持着抱他的动作来到承明殿前，他内心却没有任何波动……
  “白扶。”
  白上衿的脚步顿了顿，“恒顾，你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总是那么悦耳。”
  “……”恒贮之岔开话题，“过了今天，我就是半残了。”
  白上衿站立在原地，从胸口传来的剧烈心跳声，恒贮之听得一清二楚，又加快了。
  猛然记起什么，白上衿眉头皱紧，看向恒贮之的侧耳，果然，耳垂上黑痣往上看去，隐隐约约，一个黑色的东西戴在耳朵口上。他看着恒贮之的目光消去了不少欣喜，颤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先去……”
  “麻烦。”恒贮之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白上衿怒气直升。
  “恒顾，你向来以为你分得清孰轻孰重的，现在为何要这么践踏自己？”
  “在军营中期，我看过大夫，无药可救。”
  恒贮之从来不喜欢撒谎，更不喜欢犯欺君之罪，向来是守规矩方圆的，除了白上衿特意准要，便没什么事会逾越。
  白上衿沉默片刻，低着的看恒贮之侧脸的头抬了起来，脚步也开始继续往前，不紧不慢的道：“那朕便做你的耳朵一辈子。”
  “……不需要。”恒贮之抓着白上衿手臂一紧，想翻身挣脱这个怀抱。
  谁知，白上衿趁恒贮之还没行动的时候，就点了他的穴，把怀中抱得更紧，最后几步也等不了去，起身飞进了殿内。而殿门在最后关上的时候，恒贮之没说一句话，因为他早已知道，命中注定的事，是永远躲不过的。
  ……
  从此，宫中里里外外传来了无数风言风语，议论的内容有黑有白，但最多的是黑——人们一直觉得清逸侯不会犯的错误，和当朝皇上只是兄弟关系匪浅才能逾越到如此地步的他，在那一场大战之后，人们确认了他们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
  从白上衿和恒贮之夜夜相随以及被下人或者官臣看到的一些肢体接触，白天恒贮之经常躺床中，流言肯定传得飞快，只是，恒贮之似乎对此，从没有过笑容了……
  ……
  恒贮之半个月之后，才得以从白上衿哪里脱身，回到侯府。
  一进门，只有苏淅迎面而来，管家被苏淅说走了。
  恒贮之望着苏淅的目光，只能不冷不热的对他苦笑了一声，然后叫出了一个久违的名字。
  “系舟。”
  他们很久很久没叫过这个名字了，连苏淅自己都快忘记这是他的字了。
  苏淅怔了怔，上前，一把抱住了恒贮之，颤声对他说：“恒贮之，你这次真的好蠢好蠢……我从始至终，就不应该相信你的一句屁话！”
  “哎，你个神经病哪来说我蠢的权利，快收回去。”恒贮之没有笑着打他，而是语气有些松动的苦笑着说。
  “我不要！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蠢得要命，傻傻的往白上衿的笼子里跳进去，连喊一声都不……你喊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后果不一样，你好真的痴呆！”
  闻言，恒贮之似乎是愣住了。
  半响，叹了一口气，才回答道：“系舟，你知道的，他不会回来了，没用的。”
  “放屁！”苏淅抱得更用力了，“那废物崽子干什么不回来？他是你的心头肉，是你那段时间，一根毛都不给别人碰的护到大的，能说不回来就不回来吗？！”
  “可……这是我对他的，他对我，是不是如此……？”
  不可置否。
  有可能，沈念从来没用把他当成一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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