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酣战鬼婴
作者:乱山觅行云      更新:2021-04-16 00:34      字数:2600
  我睁开眼睛,面前的一幕把我惊呆了:本来已经和我近在咫尺的鬼婴此刻竟然骑在姜怀坤的胸前,而后者早已被它扑倒在地,正拼命地挣扎,刚刚凄厉的惨叫就是他发出的。
  在惯性的作用下,鬼婴这一扑把姜怀坤给扑到了五米开外,我来不及疑惑,弯身捡起地上的一把铁锹就冲了上去,严东随后而至。我很清楚这把锹的杀伤力于鬼婴而言不过就是挠痒痒,可我还能怎么办?我毕竟和屠师傅不同,就算把他的桃木剑给我,我也只能当一根普通木棍子用,我没有别的办法,也做不到见死不救,只能以命相博了。
  我冲到姜怀坤身边之前,屠师傅就已经持剑杀到,鬼婴围着姜怀坤乱窜,屠师傅投鼠忌器,不敢大开大合地攻击于它,倒是那鬼婴,不顾及老姜的死活,时不时挠上一爪或咬上一口,搞得姜怀坤惨叫连连,使人不忍就闻。
  我已经跑到近前,想也不想便一锹招呼过去,本打算是引起那鬼东西的注意,转移转移战场,不料它看到我的“飞锹”还真的怕了,引着屠师傅离开,远远地斗在别处,只是不想这厮如此卑鄙,临走前竟然还顺手在姜怀坤的脖颈处用它那尖利的黑指甲划拉了一下。
  屠师傅见状,遥遥朝着这边凌空虚点,封住了姜怀坤的几个脉门,又有一缕淡绿色的幽光自他袖中飞出,用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入姜怀坤的口中。我赶紧蹲身查看,发现老姜他满身伤痕,有的地方已经裸露白骨,身上不下二十个血洞,都是刚才那鬼婴给抓的,还有十几处牙印,处处皮肉翻卷,惨不忍睹,且所有伤口处都呈现出一种怪异的乌青色,同时发出淡淡的臭味,他的衣服之上,还有不少类似于烟头灼烧后一般的破洞,想来那鬼婴的口涎具有强烈的腐蚀作用。而老姜身上最致命的一处伤痕,却还是他脖颈处的划痕,其动脉已被鬼婴划破,此时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那一抹绿光在他的皮肤之下迅速游走,走到这处致命的伤口处停顿了下来,逡巡不前,绿光忽明忽暗,像是正对伤口进行修复。我和严东又用止血带将他的患处包扎好,还往他身上各伤口处撒了些药。
  再说另一边,屠师傅明显是有些体力不支了,而那鬼婴却上蹿下跳,精力旺盛得不得了,还在引逗着老屠东奔西跑,兴奋不已。我和严东面面相觑,这鬼婴的真正实力究竟有多恐怖,我们或许还没有完全领教,从一开始它和红衣力士嬉闹,闹着闹着因为力士被屠师傅紧急唤回,它就勃然大怒,灭了红衣力士,到它带着屠师傅绕着棺材追逐,再到它突然变换对象攻击姜怀坤......这一些都表明,这个鬼东西哪里是正经八百地迎敌,分明就是终于找到了玩伴,愉快地玩耍呢,可这场游戏是多么地不公平,我们和它之间就像是老鼠和猫的游戏,猫玩腻了,就该把我们这些老鼠给吃掉了。
  严东和我心有灵犀,觉得今次是要死在这里了,与其等着屠师傅以一己之身战死当场,我和严东落入魔掌被玩得死去活来,不如现在一起冲上去,生死不论,先博他个痛快再说!
  我拿起刚才飞出去的铁锹,严东拿起洛阳铲的钢管,冲将上去,一顿胡劈乱砍,说也奇怪,我到哪里,那鬼婴就躲到哪里,就好像我比它长得还难看似的,甚至到最后它只挑严东与屠师傅下手,我反而成了战局之外的人,也正因如此,我、严东、屠师傅的三人阵型反而因我这鸡肋一般的存在陷入了困顿,屠师傅杀不痛快,向我大喊道:“你起开,让我结果了这鬼东西!”
  我正要闪身,突然一声大吼自我们头上传来——
  “诸位莫慌,我来也!”
  我仰头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天而降,只见此人四十郎当岁,又瘦又高,白净面皮,头发依旧梳得光滑,鼻梁上架着副眼镜,不是阎书记又是谁?
  “阎书记?!”我和严东同时惊喜叫道,他朝我俩点点头,难得一见的严肃,半空中潇洒一个翻转,缓缓落下,“你们怎么样?”
  “不好!”我和严东异口同声,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了,血人一般的姜怀坤和节节败退的屠师傅就在一旁,已足以说明一切。
  阎书记不再多言,一扭身向屠师傅冲去,擦得锃亮的皮鞋竟然不见着地,隐然有一缕轻盈的云气托举,瞬间即到屠师傅身边,果真是身手不凡。本来屠师傅的表现就已经足够让我意外的了,这阎书记却是意外之中的意外了。他这一出手,果真是不同凡响,仅凭一双肉掌,挥舞成风,八面翻飞,掌心有黄绿两色交替出现,游移于双掌乃至腕部,一掌拍出,锋芒毕露,不时有破空之声传来,往往有轻微的喝念之声自他嘴中传出借以加持功法,听着像是上古巫族的语言,我当然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那喝念一出,掌风更利。
  屠师傅依旧凭着一把桃木剑与鬼婴拼斗,阎书记的到来让他轻松不少,更使他大为振奋,无奈方才的酣战令他元气大伤,十分疲累,于是不再正面抗敌,而是于外围游走,护法于阎书记,我再观察他的步法,每一步踏出似乎都意有所指,轻重缓急各有区分,端的是身法诡谲,而他手中的桃木剑也没闲着,左劈又砍,有圈有点,时而迅疾如雷电,时而轻缓如曼舞,时而凶悍如猛虎,时而温柔如春雨。他的每一剑并非都刺在实处,甚至都没有刺向鬼婴所在的方位,但就由着他那么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下来,我发觉,周遭似有气流涌动,不再像刚才那般沉闷压抑,有如一只臌胀到极致的气囊被突然刺破,泄了气,而它则变得不再那么紧绷而充满危机了。
  在阎书记的强势加入下,鬼婴节节败退,它不甘地厉声嚎叫着,掀起阵阵腥风,竟然还扑腾着令人作呕的身子朝严东飞来,我一个闪身挡在严东之前,正准备一铁锹给它拍回去,不料它见我摆好架势,也知道我这是要拼命了,在距离我俩两米远的地方来了个急刹,接着,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它又出现在了阎书记和屠师傅身边,与那两人斗在一处。
  它还能隐身?在空间中自由地跳跃穿行?这也太逆天了吧。难怪那日我和它同处井底之时,不论我如何一圈圈细心查找,就是未能发现任何有关它的痕迹,否则那么一方小小天地,如果不是它会隐匿身形,这么一个硕大头颅,我怎可能视而不见?
  阎书记和屠师傅也没料到这鬼婴居然还有这么一招,眼瞅着它朝我和严东的方向飞来,正要赶来救助,谁知那鬼婴会突然隐身,又不可思议地出现在他俩眼前,唯有仓促应战,但到底失了稳实。
  “老屠,这是它的主场,我们现在是占得了一时便宜,但若和它干耗下去,吃亏的早晚是我们。”阎书记一边出掌一边朝屠师傅说。
  “这我知道,阎书记,您说怎么办?”
  “你那还有几张符箓?”
  “还有四张,两张驱鬼符,一张九霄玄雷符,还有一张琼露净心符。”
  “也好,虽然不完全‘对症’,但两张驱鬼镇邪,一张引天雷轰击,一张净化秽邪,也算不差了,咱就给它来个四角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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