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324.西瓜记忆三两事
作者:七分浅茶      更新:2020-07-02 04:10      字数:4120
  似水流年,美好的时光如凋零的花瓣渐行渐远。但回忆的暗涌却从没停息。汇成暖流,时时刻刻提醒着叶辰逸与许素安一起的幸福时光。
  走过那片小巷,风来回地摇摆,夹着那自古不变的醇香,依旧是那脱漆的门,粉白的高墙,微微泛白的门联。
  十年前,许素安与叶辰逸,在这里,度过了最美好的童年,拥有莫大的幸福。
  外婆家的后面是一条小巷,走过小巷,是望不到边的田地,种着向日葵,西瓜,小麦……各种各样。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叶辰逸拉着胆小的许素安,走在静谧的小巷。
  说是为了与许素安去偷西瓜,但许素安知道,叶辰逸是为了给许素安壮胆,让许素安不再胆怯。夏日的暖风微微醺着,在湖面泛起层层的涟漪。
  从被叶辰逸紧紧抱住的小手里,许素安感到了异常的心安,可还是抵不住内心的恐惧,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叶辰逸回过头来,那双眼睛如盛开的兰花那般明亮,叶辰逸轻轻地告诉许素安,别怕,似乎,许素安就真的不再感到害怕了。
  那个夜晚,许素安知道,许素安拥有幸福。
  可最终,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还是没有去偷成西瓜,牵着叶辰逸的手,脚却不经意地打滑,“嘶”地跌倒在地,叶辰逸回过头,握紧了许素安,可双脚还是疼得厉害,双眼蓄满泪水,已是无法再走动了。
  于是,那个夜晚,许素安靠在叶辰逸的肩膀上,听着湖边止不住的蛙叫声,好似一曲悠扬绵长的交响乐,忘不了。
  十年间,这段回忆一直充斥在心底,告诉许素安,许素安拥有着幸福。
  十年后,许素安再回到那个与叶辰逸住过的院子里,似乎一切都没有变,树在明晃晃地笑着,随着鸟儿的高歌翩翩起舞,蝴蝶在栏杆上惬意地休息。仿佛回到十年前,许素安走进院子里,鸟儿惊动,蝴蝶扇着薄翼逃走,一切戛然而止,只是缺少了叶辰逸……
  因为长大,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各奔天涯。
  忽然听见树木上的扑腾声,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原地飞翔的鸟儿,它是否也和许素安一样?有一双翅膀却不愿飞翔?在逝去的回忆里停滞不前?但是它知道,因为这双翅膀,它必须飞得更高更远。
  许素安忽然明白了,其实许素安的幸福并没有丢失,而是一直拥有着,因为叶辰逸在许素安的睡梦中出现,因为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会在属于自己的天空中飞得更高更远!
  许素安看见鸟划过天空,在云的末梢开出一朵美丽的花来。
  曾经“咿咿呀呀”学语,曾经晃晃悠悠蹒跚学步,曾经唱着《两只老虎》蹦蹦跳跳走进幼儿园……,一切都已经曾经。如今的许素安已经十六岁了,许素安长大了。
  孩提时的许素安很倔强、自私。
  记得那时的许素安,人小鬼大。妈妈说,每当有邻居想借许素安家东西,许素安总会堵在家门口不肯让人进来,惹得邻居哭笑不得。当妈妈的朋友带着孩子来玩时,许素安总会紧张地对其不理不睬,因为生怕许素安被妈妈忽视。
  可见当时的许素安根本不懂得“好客”,总是在一旁耍小脾气,拖妈妈的“后腿”。
  但是,现在许素安长大了。
  岁月磨练了许素安,也让许素安明白了一些“人情世故”。
  幼年的许素安,可以翻阅各种美丽的童话,对着动物倾诉自己的梦想和委屈,可十六岁的许素安不会再相信童话,动物也不再是许素安的亲密朋友,因为许素安长大了。
  幼年的许素安,理想非常幼稚,具有梦幻色彩,十六岁的许素安梦想单调又现实,争取好成绩考个好高中,因为许素安长大了。
  幼年的许素安,热衷于《猫和老鼠》,看着动画片嘻嘻哈哈,可如今的许素安看着《喜羊羊和灰太狼》,取笑着自己那时候是多么地幼稚,因为许素安长大了。
  长大了的许素安,不再像年幼的许素安那样堵着家门,而是渴望朋友的到来。长大了的许素安,不再对他人冷冷冰冰,而是主动地去关心别人、帮助别人。
  十六岁,在父母的眼中,许素安固然还是个孩子,可许素安有背起行囊独立行走的梦想,怀抱肩负重任的志气。
  十六岁,人生的新起点。
  就快要各奔前程,叶辰逸离开了,许素安还在国内。当初叶辰逸因为许素安出国了,所以叶辰逸也自告奋勇的填了一所回来北方的学校,为的仅仅是工作以后可以有很多的假期,让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一起去实现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计划好的未来,一起去旅行。
  叶辰逸说叶辰逸会买一只相机,一起拍很多照片,可以一起玩到老,许素安总是笑笑。因为许素安一直坚持,旅行绝不带相机,值得留念的并不是风景,而是身边的叶辰逸。
  像许素安这样不可一世的无赖性格能演绎出什么浪漫?
  叶辰逸也不生气,因为叶辰逸从不把许素安的想法当成想法,永远活在自己演绎的世界里,许素安也一样。
  所以大学里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就算分居两地也一定相隔很近,许素安可以经常来看叶辰逸。
  后来才知道。
  原来冥冥之中,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早就在当初幼稚无知的计划之中背道而驰了。
  曾经,许素安只觉得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心的距离越来越远,渐渐地失去了联系。现在,许素安才感到,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的未来,也开始往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方向发展。许素安依然执着地在等叶辰逸,只是叶辰逸可能不会再在意。
  如果某天,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还能在一起,或者只是心如止水地坐在一起聊聊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的过去。
  许素安想,许素安依然会为叶辰逸哼着那些跑调的歌曲。因为叶辰逸说过,叶辰逸喜欢唱歌总是跑调的何继,许素安说,许素安是故意跑调的。
  过去的是非真的很难理清楚,但许素安也很少在过去的是非上纠结,许素安是个偏激的人,但许素安从不在过往中偏激地去埋怨谁对谁错。反正都是要去回忆的,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何不选择甜蜜的那部分呢?那里本就没有是非观念,只有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都很幸福。
  记得高三那会儿,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总是期待着毕业,期待着会有美好等待着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可是毕业已经好久了。
  曾经让许素安暂时放下梦想,孤注一掷的高考也渐行渐远,模糊在许素安的记忆里。但那些天,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的故事许素安不想忘记。做什么都大而化之的许素安,眼看高考在即,还会怂恿叶辰逸去逛街。
  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可以在街上正大光明地牵着手。
  叶辰逸还吵着让许素安给叶辰逸买了一个特别熟气的铃铛。那个时候叶辰逸还会担心老师的责怪,而许素安总是埋怨叶辰逸什么都担心,叶辰逸应该了解许素安就是那么一个无赖,只要还有命在,天塌下来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扛下,何况只是老师的几句责骂,许素安脸皮早就厚到非他们几句话就能戳破的地步了。
  在许素安的记忆里,好像也只有那几天,许素安可以肆无忌惮地牵起叶辰逸的手,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每次逛街,许素安都会不自觉地牵起叶辰逸的手,而叶辰逸总会默默地挣开,而且当许素安任性的时候,叶辰逸也总能够给许素安一个松手的理由。
  最后考英语的那天下午,下着好大的雨,一考完,许素安便迫不及待地跑到叶辰逸的考室来找叶辰逸,可是叶辰逸已经走了。
  那天下午,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一起回家,好大的雨,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明明就有两把雨伞,却执着的同撑一把伞。
  那个时候,许素安才明白,其实许素安的要求并不多,能偶尔有着那样的甜蜜,便足够了,能和叶辰逸腻在一起,便很幸福。
  第二天的英语口语考试,许素安没有参加,因为许素安很不喜欢英语,但许素安依旧送叶辰逸到考场,那天很冷,傻傻的叶辰逸却穿得那么少,一路上依旧下着好大的雨,到的时候鞋子都湿透了,许素安把许素安的衣服脱了给叶辰逸穿上。
  那个时候,许素安真觉得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可以永远在一起。在一起唯一没有拌嘴的几天光阴就那么过去了…
  写到这里,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了,为叶辰逸唱过的歌,叶辰逸是否都记得…
  夜晚的降临,只是告诉许素安和叶辰逸两个人,一天的结束,睁开眼睛又回到起点,来回反复。磨磨蹭蹭的。
  不过,书相陪。
  过去式——臆
  第一次看到书,想“书,是什么”。书,只是一本奇怪的白纸上写着让许素安看不懂的文字,如果一切都这样发展下去,一切偏离航道,一切的故事都不会发生。
  “妈妈,许素安不要读书,哼。”迷惘的5岁什么都不懂,倔强地丢下书本,躲到角落。没有语言,空气里凝聚着不该有的严肃,闭上了眼睛。
  “乖,擦干眼泪,妈妈给叶辰逸讲段故事”
  小美人鱼的故事许素安哭了很久。小美人鱼变成了泡沫。《安徒生童话》安徒生把死亡揉碎,碾碎,生命的尽头只是一种泡沫,去往天国的道路,他们都会是幸福的样子。萦绕在许素安心头的,一种对书的渴望。疯狂地去借任何可以让许素安感动的书籍,迷惘的5岁,向前迈了一步。
  观望着天空,遐想。大了,10岁了,就不会随意的哭,跟随着小彼得,寻觅失去的梦幻岛,不错。
  苏珊、彼得是想飞的小孩,他们想着脱离一份幼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想飞?开玩笑!”。
  家长剪断了属于他们的翅膀,彼得给予了他们翅膀,真正的翅膀。他们做了,就永远不会土崩瓦解,只要他们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他们父母红着眼睛,却没有眼泪,他们知道孩子剪断了翅膀,他们也仍然会飞。父母身后歇斯里底的叫喊,但苏珊,皮特的信念却如此坚信不疑:“许素安要去梦幻岛!”许素安对于自己的梦想坚定了信心,要勇敢地往前跑。那书的封面它用黑色镶金这般地写着:《彼得?潘》。
  进行时——想穿戴好校服,整理衣裤,镜子里的自己有长了好几岁。
  现在,不该想到房子的问题,可是都市的脚步让许素安不得不往前走。许素安就是喜欢这种脚步。海藻和海萍就是都市下的女性。
  她们犹如是地平线下的孩子,在上帝编织的的梦幻里奔跑,那个都市以极端暴力的方式,要把她们征服,一切都是上帝包装的礼物。海藻她后来堕落了,海萍她迷茫了。她们不知道该不该来这个都市。
  经历了种种,她们终于懂了生活的的真谛,活着就要好好活,永远不停下,因为一停下来,眼泪就会流出。
  六六的《蜗居》开启了许素安对生活的思考。
  怎么理解社会,生活,理想。这一切都是书给予许素安的答案。
  有些人读书因受尽苦难而唾弃书籍,当走了一段很长的路,才会对书籍给予至上的赞美以及膜拜。所以,“书籍多么美好,那是属于老年人的赞美吧?”可是,为什么现在处于15岁的许素安,也是感觉如此呢——书籍是多么美好啊。
  那些浸在咫尺或又远在天边的三两事,的确是成为最后重新相遇无形中安排着,双方谁也不知。
  这固然是命运的安排,就是令人琢磨不透,也挣脱不开。
  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会在那样的一个场合见面,说上相隔四年的第一句话。
  都是缘分,逃不掉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