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夫就来了，帮碧霞号了脉。程砚问：“大夫，她怎么样？”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劳累过度，饮食不规律，外感风寒，阴虚火旺，导致昏厥。老夫给她开个方子，按方调理几天就没事了。”
  程砚谢过大夫，并让下人带大夫去领了赏钱，随后命人抓药来煎。
  碧霞一路上风餐露宿，日晒雨淋，虽有点武功底子，但毕竟是柔弱身子，加上落水着了凉，竟昏了过去。现在休息了一会儿，渐渐醒转。她睁开眼，四周看看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便挣扎着想坐起来，同时用虚弱的语气问道：“这是哪里呀？”
  程砚赶紧说：“姑娘别动，好好躺着。这里是琉璃岛。”看到她身体虚弱，程砚便没再多问，此时药已煎好，丫鬟过来服侍碧霞吃药。
  程砚来到大厅回禀父母：“那姑娘已醒过来，并无大碍。”
  古月仙说：“醒来就好。她从哪里来，怎么会来到琉璃岛？”
  程砚说：“我看她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也没有问她。”
  程昆说：“一个柔弱女子不足为虑，等她身体好点再问不迟。”
  程砚说：“父亲说得是。”
  经过几天调理，碧霞的身体渐渐复原。体力恢复的碧霞一刻也不闲着，同着其他丫鬟一道操持箕帚，赢得了众人的喜爱。
  古月仙来看碧霞，见她正蹬着一个小凳子，在给博古架上的花瓶擦尘土。古月仙见状，赶紧说：“快下来，快下来，小心摔着！这些粗活让丫鬟干就行了，你好生歇着。”
  碧霞从古月仙的衣着、年纪判断，她应该就是府上的女主人，便赶紧从凳子上下来，迎了上去，扶古月仙在椅子上坐下。
  古月仙让碧霞也坐下，说：“这几天琐事缠身，也没顾得上来看你。还没问你姓甚名谁，来自哪里。”
  碧霞说：“我叫碧霞，家住距此上千里的一个小镇，我还有一个姐姐。父母做些小生意，攒了一点钱，便带我和姐姐出来游玩。当我们在海上坐船的时候，遇上了海盗，随身的盘缠全被抢走，父母也被海盗杀害。情急之下，我和姐姐跳入海中，我在海中抓着一棵浮木漂上岸，我的姐姐却下落不明……”说到这里，碧霞已是泪流满面。她编的故事，把自己也打动了。
  古月仙听着，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抓住碧霞的手说：“好孩子，快别哭了。那你现在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碧霞说：“我只有一个亲姐姐，现在生死未卜。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亲人了。”
  古月仙追问：“连远方的亲戚也没有？”
  碧霞说：“小时候家里很穷，没有什么亲戚与我们来往。后来虽然家境好转，但与亲戚的关系却一直很淡，无甚交往，现在回想，竟一个也想不起来。”
  古月仙拭了拭眼角的泪，叹了口气：“唉！苦命的孩子！”她想打发碧霞走，张了几次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碧霞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古月仙，为自己编故事的能力暗自得意。
  古月仙暗自盘算：一个弱女子，也不能让他流落江湖，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她起身告辞，去找丈夫和儿子商量。
  碧霞恭送古月仙离开，看着她的背影，暗想：“想撵走我，没那么容易。”
  其时，程昆父子二人正坐在一起闲话，古月仙把心中的烦恼讲给他们，程昆说：“那就让他留下吧。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也怪可怜。”
  “可是……”古月仙有点为难地说，“家里不需要人啊。小兰和小梅跟了我这么久，我也用习惯了……”
  “没说一定要伺候你呀！”程昆打断了她的话。
  “你什么意思？你还嫌使唤丫头不够啊？”程昆的话，让古月仙不禁产生了疑虑，她想到碧霞那丫头，眉梢眼角、举手投足，自带一段风流，她真不放心把她放在程昆身边。
  程昆笑着说：“我也没说是我呀！程砚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年龄都太小，照顾起来难免不够细致周到，我看碧霞那孩子挺懂事，不如就留给程砚吧。”
  程砚说：“你们看，我随便。”
  古月仙略一思忖：程砚已是定了亲的人，自无须自己多操心，便同意了。
  就这样，碧霞留在了琉璃岛，做了程砚房里的使唤丫头。
  一切还算顺利，碧霞自然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她不多言不多语，日日尽心竭力照顾程砚。古月仙冷艳瞅着，见碧霞勤勤恳恳，人也安分，便渐渐放下了戒备心理。
  碧霞感觉到古月仙不再拿她当外人，一颗紧张的心也慢慢松弛下来。与程砚也日渐熟络，拘谨的样子中便透出了伶俐劲，将程砚的一日三餐、衣服增减照顾得妥妥帖帖，程砚待她，也自是与其他两个小丫头不同。
  这日，碧霞正为程砚倒茶，忽然“呀”一声叫了起来。程砚忙问：“怎么了？”
  碧霞说：“没什么，不小心烫了一下。”
  程砚走了过去，问：“烫了哪里，严重吗？给我看看。”
  碧霞略带羞怯地说：“没什么，别看了。”
  程砚说：“没什么会叫得那么惨？快给我看看。”
  碧霞迟迟疑疑地将衣袖往上撸了撸。程砚问：“哪里？”
  碧霞看了程砚一眼，一副豁出去的神态，将衣袖挽了起来，露出一段手臂，滚圆结实。
  碧霞手臂那青白的光刺痛了程砚的眼，他想将目光移走，目光却不听他指挥，寻着衣服的尽头看去，那青白的光消失了，被衣服拦腰斩断。
  程砚那贪婪的目光，碧霞尽收眼底。她将衣袖放下来，含羞说：“都说没事了。”
  程砚仿佛被从睡梦中惊醒，机械地重复道：“哦，没事。没事就好。”说完，梦游般地转身离开了。
  碧霞心头窃喜——又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
  碧霞是什么人啊，从小长在闻香楼，耳濡目染，深谙男女之事，程砚情绪的变化，丝毫没逃脱她的眼睛，她知道，事情已成功一半了。
  晚上，碧霞伺候程砚洗漱完，低头去端地上的水盆，领口的一颗扣子没系好，崩开了，露出了一段白白的酥胸，和一道深深的乳沟。程砚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见碧霞要走，扯住她的手，说：“你别走，给我看看。”
  碧霞娇羞地说：“哎呀，你别闹，水都洒了。”
  程砚仍不肯罢手，央求道：“好妹妹，给我看看。”
  碧霞说：“这要是被老爷夫人看到了，我还有脸活吗？”
  程砚说：“他俩早睡下了，不会看到。”
  “那还有春芽和春枝呢！”碧霞说。
  “那两个小丫头，我有法治她们，不用怕。”程砚说。
  “那也不行！”碧霞一手端着水盆，一手护着领口的衣服，挣扎着。
  程砚缠着她：“快给我看看。”
  碧霞问：“你以前没见过吗？”
  程砚期期艾艾地说：“见是见过，但打那之后，已经有好久没看到了。”
  “你不是已经定亲了吗？她不让你看？”碧霞问。
  程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只是定亲，还没结婚，她怎么会让我看。”
  “那你以前见过谁的？”碧霞有点挑逗地问。
  “另外一个姑娘。”程砚说，“哎呀，别问这么多了，快让我看看，只看一下。”
  “只能看一下啊。”碧霞说。
  “行，我只看一下。”程砚说。
  “那我先把水倒了。”
  碧霞去院子里倒了水，瞅瞅四下无人，又转身回来，将门闩好。程砚将她拉到身边：“快，快给我看看。”
  碧霞用下巴朝床努努：“去那边。”
  两个人来到床边，碧霞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扣。身上就剩最后一件小衣，碧霞说：“看完了吧。”
  程砚又急又气：“你逗我呢？”
  碧霞一扭身：“你说只看一下，这都看了几下了。”
  程砚扳过她的身子：“这算什么看呀，关键的都没看到。”
  碧霞娇媚地说：“你还想看什么关键的啊？”
  程砚讨好地说：“快让我看看。”
  碧霞脱掉最后一件衣服，露出了光洁白皙的身体，玲珑有致。
  程砚看得有点呆了。
  碧霞忽然打了个冷颤：“好冷啊。”
  程砚才回过神来：“啊，冷就穿上吧。”
  “被子借我用用吧。”说着，碧霞已钻进了床上的被子里。
  程砚也随她一同钻进被子，只一会儿，就说：“我好热。”
  “热你就把衣服脱掉吧。”碧霞说。
  “那我脱了。”程砚说。
  “脱呗。”碧霞说。
  程砚也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碧霞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程砚如干柴碰到了烈火，身体里的火苗腾一下就蹿了起来，烧得自己如焦似渴。
  碧霞就像那弯凛冽甘甜的泉水，深深地吸引着他，诱惑着他，刚沾到唇，又倏忽一下离他远去，他只好焦渴着，继续追寻。好不容易逮到了，他绝不让她轻易离去，却也只是啜饮了一小口。
  程砚如饥如渴，如醉如痴，心急如焚，终于找到了水源，他痛饮着，畅快淋漓。
  程砚满身是汗，气喘吁吁，他捏了一把碧霞的脸，说：“死妮子，你真要人命。”
  碧霞满脸潮红，偷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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